送許君識上馬車後。
西樓默默的看了滴酒未沾的夜音璃一眼,隨後張了張口:“姑娘,若下次想來勾魂樓,直接找本座便是,無需喬裝打扮。”
“咳咳咳……”
沒想到被西樓看破了!
夜音璃差點沒把自己嗆到氣岔。
“原來西樓公子早知道了,實在抱歉,我不是有意如此,你應該知道許君識這個人嘴巴欠調教,所以也讓他體會一回吃啞巴虧,絕不是有意爲難媽媽。”
“姑娘放心,本座不會計較,天快亮了,路上小心。”
“告辭!”
“好走!”
夜音璃上了馬車之後,馬伕便駛離了勾魂樓。
站在勾魂樓門口的西樓。
在馬車離開之後,並沒有立馬進勾魂樓裡面。
而是!
默默的看着馬車離開的方向,不知道思索着什麼。
此時,錦娘緩緩走了過來。
“主人,兩個人彝已經做好了,另一個還能再活幾日。”
“把人彝送到戲班子去,另一個在腹中放石頭沉河。”
語氣淡淡,彷彿在說一件及普通的事情。
“是!主人。”
“派人去監視許君識的一舉一動。”
“主人,許公子有問題?”
西樓並沒有作答,只是涼涼的看了錦娘一眼。
錦娘立馬意識到自己逾越了!
趕忙退下。
許君識,是不是真的只是來遊玩的他不確定,但是隻有他真正離開他才能放心。
他並不是怕許君識!
許君識雖然聰明,但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即使舌戰羣儒又如何?一劍便能了事。
若是來的人不只是他一個。
那他就要防備了!
畢竟這裡是殷雲國的地界。
……
快速行駛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只見許君識撩開馬車的小窗戶上的布幔,直接把頭伸出來就哇哇哇的吐。
一會兒之後!
他才把布幔放下來。
隨後從袖中取出一粒藥丸塞入嘴中,沒過多久,他便已經清醒如滴酒未沾一般!
夜音璃看得兩眼發光。
太神了吧!
居然吃下去就醒酒了,就連臉上的酡紅也消散了。
嘖嘖!
要是她也有那麼一顆……
哈哈哈……
想想都帶勁啊!
“君識,你吃的是什麼神丹妙藥?”
若是有多餘的話,隨隨便便來幾粒給她也好啊!
“一位朋友給的解酒之藥。”
“很難得吧?”
“自然是難得的。”看着她那放精光的眼眸,就知道她打的什麼注意。
“那你身上還有沒有?”
“沒有!”
非常乾脆的回答,倒讓夜音璃覺得有些假,以爲他是不願意給她。
於是!
嘆了一口氣。
“不願意給就算了,剛剛就不替你說話了,本姑娘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在幫你,你卻連一顆小小的藥丸都不願意給,吝嗇鬼!”
聞言!
許君識擡起頭來。
仔細的打量她一遍,才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還知道危險?”
他哪裡知道夜音璃剛剛會那樣失態,去摸那個人的白髮,還夸人家美。
殊不知她剛剛離黃泉路只隔一念之間!
還真是有些奇怪,心狠手辣到慘絕人寰地步的西樓居然在夜音璃碰他白髮的時候居然沒有殺她。
真是太令人想不到了。
畢竟!
狠毒的西樓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說他如鬼魅一般的髮絲,更何況去摸呢?
“你以爲本姑娘是傻子?西樓在邊境可是出了名心狠手辣,惹上他的人,死相都很慘。”
“那你還不識好歹湊上去?”
“本姑娘又沒有見到過他,只是單純被他的美貌和一頭純潔無比的白髮吸引好嗎?誰曾想到他就是西樓。”
但她聽到西樓二字的時候。
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駭人的涼意頃刻間席捲全身。
還好她定力好,沒有表現出來!
“美貌?他就是一個妖怪!”
好看,許君識並不否認,但能與另一個人媲美嗎?
西樓只能完全被秒殺好嗎?
但是,西樓那種令人髮指的行爲,以及他幾乎已經算是控制了邊境的勢力,而且還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只能用妖怪來形容。
“一碼歸一碼,你這純粹是嫉妒人家美貌。”
“呵呵!最俊美的人你還沒見過,我又何須去嫉妒?”
“我還不信有比他更好看的?”
許君識並沒有爲此和再爭執。
而是認真的說道:“回到解憂閣之後,切莫再提起此事,我再遊玩四處遊玩幾日就回京城了。
若是有人問你我的下落,就說不知道或者回京了都行。”
本來來邊境辦事不想連累她!
卻沒想到,在邊境就只有她這麼一個故友,而且也只有她能夠幫他進入勾魂樓,這樣纔不令人起疑。
沒想到差點就出了人命!
所以!
既然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了她,那他就只能做到能不連累就不連累。
“要我幫你保密也行,給我一顆靈丹妙藥唄?”
許君識哪裡知道夜音璃對藥丸之事還沒放下,不由得無奈。
藥他確實沒有了!
不過!
某人身上到很多,他可以給她要一顆作爲補償。
於是,張了張口說道:“藥是朋友給的,而且僅此一粒,等回頭幫你弄一粒。如何?”
“就這麼說定了!”
俗話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更何況是許君識此人,說出的話必然作數,於是就爽快的答應了。
隨後瞄了一眼馬車上的窗戶,不由得問道:“在哪裡下馬車?”
好事談完,接下來當然是趕人了。
反正前幾次都是一樣,他半路就下馬車了!
“在之前的涼亭。”
和別人約定了在那裡等,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
很快馬車就到了八角涼亭那裡,馬車停下後,許君識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
“還你!”
這冊子是她解憂閣的記賬冊,解憂閣每完成一單任務都會記錄在裡面。
許君識下車後。
夜音璃本想要看一看許君識的同謀是誰?
撩開布幔八角涼亭卻連一個鬼影都沒有,不由得放下布幔,馬車便走了!
然而就在她放下布幔的一瞬間。
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涼亭內,一頭墨色發亮的黑髮,一半高高盤起,用純金做成的金箍把頭髮箍住,金箍上兩條鑲着金絲線的髮帶隨着盤起的髮尾垂落而下。
另一半未盤起的烏髮傾落在胸前和後背,光是頭髮就已經好看到極致!
他背對着行駛馬車道路,許君識剛剛一來到涼亭內,他便說話了。
“馬車裡面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