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宮傾陌都趕人了,她也不可能賴着不走,只是剛剛一轉身,就看到了牀榻上多餘的兩牀被褥。
“你居然不整理被褥?”
“嗯!”
許君識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稀奇。
嚴重潔癖的宮傾陌,什麼東西都要乾乾淨淨的,不容許有一絲瑕疵。
今日卻發現,這兩牀被褥不僅沒有整理好,而已還不是屬於這張牀榻上的東西。
不由得暗暗吃驚!
隨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你難道偷人了?皇后娘娘不是不讓你……”
話還沒有說完。
就被宮傾陌涼颼颼的寒光射了過來。
他立馬噤了聲,隨後打算默默的走出去,但在走出去之前他疑惑的看了眼屏風,躊躇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須臾!
夜音璃稍稍把頭探出了屏風外。
隨後雙手捂着胸口,慢慢的走到宮傾陌的身後,抽出一隻手來搓了搓他的後背。
“喂!宮傾陌,你陪我的衣服。”
被搓的宮傾陌身子一僵!
拿着茶杯的手一頓,隨後語氣冷冷的傳來。
“你若是再碰一下,本宮不介意把你身上的衣服扒光。”
聽聞這句話,夜音璃還打算再搓一下他背的手立馬頓住了。
“要不,你先把你的衣服借給我遮一下?”
這樣的話,總比時時刻刻要捂住自己的胸口強。
見他不說話。
依舊從容淡定鎮定的喝着茶!
夜音璃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雖然是試探性的問道。
但是她的身子已經向宮傾陌放包袱的地方挪去了……
之後便從屏風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宮傾陌,你的袍子大了,我穿上去都拖地了,不過也能將就將就。”
“有沒有腰帶啊?要不把……把我的那個血滴子還給我?”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在哪裡呀?快告訴我你藏在哪裡呢?”
找了大半天,連牀底都翻了就是沒看見血滴子。
夜音璃不由得大失所望!
她無精打采的走到宮傾陌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嘟囔着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隨後看了一眼對面的男子。
只見他手裡端着茶水,時不時抿了一下。
夜音璃不由得有些奇怪!
茶水都涼了,居然還喝得那麼津津有味,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她微微傾身向前,仔細的盯着他的臉。
刀刻般的輪廓,高挺的鼻樑,因爲喝了茶水而微微溼潤的薄脣,以及那深邃如漩渦般的眼眸……
嘖嘖!
養眼呢!
若他是雕像,一直這樣紋絲不動的讓人欣賞的話,不知道要迷死多少成千上萬的少女?
“咕嚕……”
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忽然,一道靈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怎麼抓也抓不住。
而就在這時,一道的冰冷的目光掃向了她。
“你是沒見過男人呢?還是眼睛不打算要了?”
正大光明的看着他入神也就算了,居然還好死不死的嚥着口水,這跟那些花天酒地的好色之徒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她是個女的。
“哎!真小氣,長得那麼長的英俊還不讓別人看,那你長這麼好看幹什麼?”
若他長得難看,誰還看他啊?
矯情個什麼勁?
“本宮看,不僅是眼睛,連你的嘴不想要了吧!”
冷漠駭人的氣息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彷彿她只要再說一個字,或者再多看他一眼,眼睛和嘴巴準沒了。
夜音璃識趣的閉了嘴,把目光移到窗櫺,然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把關上了窗戶打開了。
“啊~空氣真新鮮!”
過了一會兒。
她纔回過頭來,像是很親切的說道:“要是這裡有喜鵲就好了,我小的時候,家中就有兩隻喜鵲,後來它們有了一窩小喜鵲,再後來它們就死了。
不過那一窩小喜鵲後來也老死了,不過值得慶幸的事情,我家屋後的那一片樹林,好多喜鵲都是他們的子孫後代,還有一些遷徙過來的不同種類的鳥兒,如今那片樹林已經是它們的天堂……”
若是邊境這裡也能煥然一新。
讓老百姓們安居樂業,而不是殺手成林、烏煙瘴氣,和受黑暗侵襲的地方……
“你跟蘇琳琅是什麼關係?”
額……
本以爲只是在自言自語。
沒想到他居然聽進去了,不過她說的話與他問的問題有何毛線關係?
娘最厲害的兩件武器就是手槍和血滴子。
而且!
手槍和血滴子在二十年前,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宮傾陌是孃親老大的兒子,自然知道手槍和血滴子的事情。
所以!
他把自己和孃親聯繫在一起也很正常。
“蘇琳琅是我的義母!”
“義母?”
宮傾陌彷彿聽到了極其好笑的事情,嘴脣似笑非笑的微微勾起。
“手槍和血滴子都是蘇姨的貼身武器,從不會假手於人,而且據我所知,蘇姨此人心胸狹窄,怎麼可能會把手槍和血滴子交給一個義女。”
母后說,蘇姨是母后最信任的人,哪怕是把生命交到她手裡,母后也是放心的。
蘇姨曾爲了母后,連對自己喜歡的人都能下得去手……
所以!
他對蘇姨是尊敬的。
之所以會說蘇姨心胸狹窄,自然有他的考慮。
果然。
一聽到心中狹窄這四個字。
夜音璃一臉憤怒大啪桌子:“心胸狹窄,宮傾陌,你把話說清楚。
我娘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對皇后娘娘向來忠心不二,爲了皇后娘娘差點把我俊美的妖孽爹爹給殺死。
若是我那俊美的妖孽爹爹死了就沒有了我,你居然說我娘心胸狹窄?
我跟你拼了!”
似乎是氣急了。
夜音璃擼起袖子就準備與宮傾陌大幹一場。
誰知……
“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義女?”
聞言!
她立馬明白了過來,他是故意說孃的心胸狹窄,就是爲了詐她。
宮傾陌這個混蛋。
居然擺了她一道!
“騙了你又怎樣?你咬我啊?”她彷彿又想到了什麼,於是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對了,我記得我娘說過,我從小就與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定了娃娃親,怎麼樣?我這個未來的媳婦沒有讓你失望吧!”
說完還不忘擺了擺凹凸有致的身材,然後一隻大腿往桌子上一靠,單手將額前的髮絲往後撥,對着他擠了擠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