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音璃一點都不着急,她拍了拍手,然後又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裙襬,上下左右好好好好審視了他一番,隨後自顧自的找了一塊較爲乾淨的坐了下來。
“要是有畫紙就好了,本閣主可以把你現在的模樣畫下來,要是有朝一日去了皇城,你說會不會有人一擲千金買你這畫像啊!許大公子?”
一看到許君識憋屈的表情,夜音璃就忍不住想大肆嘲笑一番。
“我不在乎。”雖然被捆綁的難受,但是看到夜音璃這幅模樣,而自己確實有愧於她,所以不跟她一般計較。
再說了,夜音璃現在不是空手空腳嗎?
他也不擔心她真的會畫出來。
夜音璃看了他一眼,眉眼含笑,與他自幼相識,多少還是瞭解他一點的。
嘴上說是不在乎,實則最怕名節不保了,現在表面上還要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她忍不住“噗呲”一聲,說道:
“本閣主武功不濟,智商不高,唯獨記憶力還行,這麼賺大錢事情怎麼能不做呢?”
“夜音璃,你真是小肚雞腸!”她一定還在爲上次他把她買了的事情生氣,他也是沒有辦法啊!只有她能接近西樓,所以她出氣就讓她出氣好了。
“對,本閣主決定了現在就去拿畫紙給你畫像。”
說的煞有介事,還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肆意拍了拍灰塵,大踏步就要離開。
這一下許君識急了,夜音璃不會就這樣走了吧?她可以先給他鬆綁啊!其他的事情好商量嘛!
“夜音璃,你回來,先鬆綁啊!你想要幹嘛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的哦!”聽到許君識的話,夜音璃一臉笑嘻嘻的轉過身來,那表情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就知道會如此!”
看到夜音璃停住腳步的那一刻,許君識就默默爲自己上了一炷香。
······
客棧,普通客房。
一隻白皙如玉的嬌手中捧着一杯清香耐聞的茶水緩緩送到微微泛紅的脣邊,脣瓣微微張了張,將茶水輕抿了一小口。另一隻手拖着精緻的下巴,目光看向不遠處一塊寬大的屏風,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
她的嘴脣已經輕輕揚起了。
聽到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的笑容就更加誇張了。
許君識,我看你以後怎麼面見京城父老,哈哈哈······
夜音璃邪惡的笑着!
半響之後,纔看見許君識從屏風後慢慢的度步出來,整張臉已經黑得不行。
只見許君識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是一片白皙如凝脂的胸膛,半遮半掩,素腰一束,倒有幾分女子的體態。
夜音璃將茶杯一擱,忍住笑意起身來到許君識的旁邊,二話不說直接拽着他來到銅鏡前坐下。
拿起回到許君識所住的客棧之前就準備好胭脂水粉,一個勁的往他的臉上抹,儘管他極不願意,但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不能反悔。
看着銅鏡裡面被夜音璃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臉,縱然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他就奇怪了,夜音璃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不畫他剛剛被綁成糉子狼狽的模樣,偏偏要讓他穿着女裝塗着胭脂水粉,然後還要半敞開胸膛,畫那種下流的畫像。
若是讓義父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但是沒有辦法,他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
所以!
他只能忍,儘管現在想將夜音璃胖揍一頓,或者是自己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又過了一會兒!
“終於大功告成了!嘿嘿,君識,本閣主的技術是不是非常不錯啊!哈哈哈。”
“······”
許君識默默看着銅鏡裡面臉頰和嘴脣都被塗得紅紅的自己,咬牙切齒的瞪着夜音璃,一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別生氣,很快就好了啊!乖乖的坐到那裡去。”
說完,夜音璃便指了指牀榻。
“哼!”
高傲的許君識只能乖乖就範,等到他坐到了牀榻上的時候,只能暗自慶幸只有夜音璃一個人看到他這副尊容,否則他真想把自己活埋了。
心裡默默想着,耳邊就傳來夜音璃那猥瑣的聲音。
“君識,你不能光坐着,姿勢啊!擺銷魂一點的,聽到沒有。”
銷魂,銷魂你妹啊!
他自然不肯按照夜音璃所說的做,否則他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打死都不做。
呀哈!
居然敢不聽話,呀,我這暴脾氣啊!
夜音璃原本已經將紙墨筆硯都準備好了,只待許君識的姿勢一擺好,就直接可以動筆了。
誰知,他竟然不肯照做,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於是擼起寬大的袖子,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一來到牀榻前,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就直接抓着他的手按照她心目中完美銷魂姿勢做好,豈料許君識極力反抗,就是不願意照着她所期望的樣子做。
“許君識,事到如今你還不乖乖就範,以爲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於是!
她嘿嘿一笑,一把將許君識推倒在牀榻上,隨後就開始扒他的衣服。
突然間!
“吱呀······”
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夜音璃和許君識嚇了一大跳,雙雙驚恐的回頭。
一看到房門口站着上身純黑色鑲金黃色邊和下身一片富有王者氣勢的金黃色的身影,兩人的心猛然沉入了谷底。
完了!
他這時候怎麼會來找許君識?
在夜音璃的眼眸中,引入眼簾的是一雙冰冷駭人的深邃眼眸,原本只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看到他們之後,寒眸猛然一聚,陰沉沉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將夜音璃和許君識都壓得喘不過氣來。
冰冷的寒意使得屋內的氣息急劇下降,那幽深能溺死人的眼眸一下子定格在了牀榻上兩個熟悉的身影上,手中的拳頭猛然攥緊了,青筋暴起,發出“咯咯”的響聲。
“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夜音璃也不知道怎麼,說話牙齒都在打顫。
“呵!怎麼,本宮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能感覺到每個字都散發着陣陣寒意。
十幾日不見,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會是這種情況。
難道上次他說得還不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