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是不是因爲我之前打了你,所以就遭到這樣的報應……”輕輕掐了葉雲一下,女子難得溫柔地低聲笑着說道。
“怎麼可能……”忍不住拍了拍喵喵的肩膀,葉雲苦笑着開口,“我要有那麼大本事,哪至於像現在這樣子。”
“最好不是。要不然,我饒不了你!”哼了一聲,喵喵繼續講了起來:“走也走不出去,碰了碰不到彼此。我和哥都有些要崩潰了。明明前面不遠就是那條有路燈的路了,後面不遠也是有燈的地方,可是我們兩個就是卡在了這段光明照不到的地方進退不得。我一直哭,哭到最後連哥哥都沒辦法安慰我了。他也很沮喪很害怕,只是還沒有軟弱到哭出來罷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哭的眼淚都幹了,再也哭不出來了的時候,那團橡皮泥忽然變軟了。然後我就聽到黑暗中傳來了一聲貓叫的聲音,接着沒多久那隻貓就跑到我身邊來了。黑暗中我就摸索着去抓那隻貓,它很不乖,我一抓到它它就很滑頭地溜了。後來我一發狠抓住了它的尾巴,它回頭咬了我一口,還狠狠地抓我。我忍着疼不放手,因爲我覺得它既然能夠在這黑暗裡來去自如,那麼就肯定能帶我出去!可是我抓的那麼狠,那隻貓也就更暴躁了,它不斷地咬我,抓我……我甚至都覺得自己的手應該已經血肉模糊了。最後我忍不住微微放鬆了一點力氣,讓它能夠往前走,但是卻還是不能掙脫我的手。然後它就不咬我了,開始很專注地拼命往前。我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它前進,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居然真的讓我走出去了!”
鬆了口氣,葉雲關心地問:“你的手怎麼樣?還有,你哥呢?”
“手上的傷口雖然很多,但是都不嚴重,沒有我想象中的血肉模糊的樣子。哥哥看到我走出去之後也跟着走了出來。似乎那個困住我們的東西已經不見了一樣。雖然我們都很好奇是什麼東西困住的我們,但是都不敢再回去了。那隻貓也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跑掉了。後來有一段時間,我和哥哥都不敢走那條路了,寧願繞很遠的路去學校也堅決不走那一段小黑路。”擡起自己的右手,喵喵努力地在手臂上尋找着當初的那些傷口,奈何時間太久,那白皙如牛奶的皮膚上什麼也沒有,不過葉雲還是很認真很情不自禁地抓着女子手臂細細地查看了一番,最終只能無奈地嘆道:“又變白了。”
吐了吐舌頭,喵喵莞爾笑道:“那天之後我就發覺自己有些奇怪的變化了。變的喜歡貓,變的想要跳,想要跑,想要爬上爬下……有種回到童年時代那種肆無忌憚的感覺了。而且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甚至只要我一用力,就能夠跳的很高。而且也不愛剪指甲,不太喜歡大太陽的天氣,被太陽一照就渾身懶洋洋的。就連哥哥都說我變的越來越像貓了……有一天晚上的時候,我自己身體偷偷爬到窗戶上去看樓下的景象,那時候甚至有一種:我就算跳下去都不會死的感覺。而且甚至有一種很深的在驅使我那樣做,我感覺自己熱血沸騰,終於忍不住……”
“跳下去了?”葉雲揪心地追問道,他還記得喵喵家可是在十五樓的高空的。
“跳回房間了。”吐了吐舌頭,女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那麼年輕,哪有那種豁出去的勇氣啊。所以我就跳回房間了。不過好像是因爲蹲在窗戶上太就了的緣故,我跳出去的時候腿突然抽筋了。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朝地板撲了下去,滿心以爲自己這次要破相了,結果最後落地的時候,我居然好端端的手腳撐地,一點事兒都沒有!”說着,喵喵忽然起身一腳踩在櫃子上,然後腳尖用力,整個人高高躍了起來,一直觸到天花板才忽然彷彿失重一般重重落了下來。葉雲驚呼一聲,剛想上前去接住她,渾身上下只穿着簡單內衣的女子卻是在空中簡單的翻滾了一下,居然遠遠地移動到了另一邊葉雲趕不到的地方。
喵喵就這樣再次重現了那一日的情形,整個人在空中失重般掉下去,而且還是面朝上,背朝下的掉下去。這樣的姿勢,這樣的高度,跌落下去的話普通人是絕對會摔傷的。葉雲還沒有來得及閉上眼睛,喵喵整個人已經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呼……”地一聲摔到了地板之上。
四肢着地!
葉雲目瞪口呆:明明就在一秒鐘之前,她還是背朝地摔下去的,卻似乎是在某個瞬間就調整了過來,穩穩地趴在了地上!微微得意地看了葉雲一眼,喵喵起身笑道:“那個時候的情形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了。我四肢着地好像貓兒從高空掉下來一樣,沒有受任何傷。不過那時候因爲還小,能力也不如現在強,掉下來的高度也有限的很,所以等到我四肢着地的時候,就已經是能力全開的狀態了。唔……也就是剛纔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了。”
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渾身雪白的貓女,葉雲同學嚥了口唾沫:“你那個時候……就已經是貓女了?”
“是啊,想不想看?”側頭看着吃驚的葉雲,女子笑着問。
很乾脆地搖搖頭,葉雲同學一臉不屑地說道:“不想。”
“你……故意的是不是?”本來宜喜宜嗔的俏臉頓時沉了下來,女子起身狠狠掐着葉雲的手臂,惱怒道。
“是啊,故意氣你的。”沒好氣地白了喵喵一眼,葉雲有些苦惱地抱着頭,“要不是我今天下午偶然看到你的樣子,還真不知道你會瞞我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就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我現在都快被你氣死了,這種事情……居然瞞着我,這都五年了誒!”
本來還有些火大的女子聞言頓時蔫了下來,有些心虛地看了葉雲一眼:“這種事情……哪是隨便跟人講的啊。”
“就算不讓別人知道,也沒有理由不讓我知道吧。”狠狠瞪着喵喵,葉雲感覺自己越說火氣越大,忍不住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平復着激動的心情,同時不忘對眼前的女子施加某種壓力。
被葉雲的目光注視着,喵喵撇撇嘴,忽然不清不楚地說了句:“就是最怕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