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幾輛小車駛進別墅中,中間一輛小車中,下來了一位精神抖擻的老人。施嘯眼睛頓時一亮,趕忙迎上前去,拱手說道:“陳寒衣老先生是嗎?在下施嘯,這位是我的妻子程影。”施嘯指着已經來到自己身邊的程影,給陳寒衣介紹着。
陳老微微頷,笑道:“老朽陳寒衣,兩位無須多禮。”施嘯剛想對陳老說些什麼,誰知道陳老直接朝太叔正宇哪裡行去。把施嘯給晾在了原地。施嘯與程影兩人面面相覷,只能苦笑了一下。誰讓他是陳寒衣呢,就算不給他施嘯面子,他施嘯能夠說什麼?
太叔正宇見陳寒衣朝自己走來,說道:“陳老好久不見。”陳寒衣呵呵一笑,說道:“沒有想到公子和小姐都在這裡。”施嘯此時走了過來,笑着說道:“各位都進去談話吧,站在外面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這話看似是對所有人說的,但是施嘯的眼睛卻是看着陳老的。
陳老微微頷,說道:“好,那施先生請。”“請。”施嘯此時心中的高興就別提了,臉上露出了難有的笑容。施嘯看着陳老跟太叔正宇站在一起,當下一愣,不過隨即笑了笑,他看得出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在陳老的心中太叔正宇的地位明顯高於他,雖然這樣,但是施嘯依然不肯有什麼埋怨的。誰讓人家都是賣太叔正宇的面子纔會來他家爲他夫人看病的呢?
一衆人在客廳裡面坐下,施嘯讓下人泡了一壺極品大紅袍。程影伸手拿起茶壺爲衆人倒着茶水,一邊笑着說道:“陳老,這次實在是讓您老費心了,讓您從老遠的地方趕來這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陳老雖然年逾九十了,但是看起來依然像是七十多歲的模樣,渾然沒有一絲老態龍鍾的樣子。看陳老那紅光滿面,就能夠看得出陳老身子骨依然很是硬朗,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陳老呵呵一笑,說道:“原來老朽也是已經歸隱多年了,不過這次既然是公子相邀老朽,老朽豈能不來。”陳老不知道太叔正宇跟施嘯是什麼關係,不過能讓太叔正宇請自己,想來是跟施嘯有着什麼合作關係吧。陳老知道太叔正宇的底,家大業大的太叔家的少主,想要做點事業,自然得跟施嘯這樣的人合作。
陳老這樣一說,無疑就是在增加太叔正宇的籌碼,提高了太叔正宇的身份。陳老雖然是姓陳,但也是太叔家的血脈,只不過是旁系血脈而已。太叔正宇的身份是太叔家的繼承人,那麼不管陳老的輩分如何,都得稱呼太叔正宇一聲公子,或者少主,這是千百年不變的規矩。所以陳老自然得幫幫太叔正宇提高一下他在施嘯心中地位了。
自然施嘯他們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不過陳老這樣一說,的確讓施嘯頓時對太叔正宇另眼相看,他沒有想到太叔正宇的面子居然好用。就連這種德高望重的老聖手都能買他的賬,這太叔正宇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好了,現在就開始爲夫人診脈吧,麻煩夫人伸手出來。”陳老也是一個辦事雷厲風行的人,絕對不拖拖拉拉的。陳老知道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爲程影看病嗎?程影愕然了一下,當下立即把右手伸了出來。顯然程影也不是第一次讓人把脈了,很顯然知道男左女右的診脈方法。
陳老左手捏着程影左手指尖,右手一根指頭搭在程影的脈搏上面。陳老自把手放在程影的脈搏上面,就閉上了眼睛,一直沒有說話。施嘯緊張的看着陳老,不知道陳老會給他什麼樣的答案。施嘯心裡納悶,這個陳寒衣怎麼不聞也不問的,直接伸手把脈?以前施嘯帶着程影去看中醫的時候,那些醫生都是一邊把脈,一邊詢問着程影的病症,最後才做決定的。
其他人沒有看出陳老這把脈中有什麼玄機,但是太叔正宇看出來了,因爲他感覺到了陳老身上真氣的波動,不過是很細小的波動。如果太叔正宇不是突破到了一流境界,估計也無法察覺出來。其實一開始太叔正宇就知道陳老也是一位內家高手了,只不過是那種修身養性的內功,並沒有多大的攻擊性。如果不是陳老也修煉了內功,他又豈能以九十的高齡,看起來像是七十幾歲的人?也只有內功纔有如此功效。
從太叔德成哪裡得知,只要能夠打通任督兩脈,那麼人的一生雖然不能說是長生不老,至少能夠比常人多活個百多年不是問題,而且還能青春永駐。可想而知內功修煉到了高深的境界會有什麼樣的驚人效果。
約莫幾分鐘過去了,陳老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鬆開了程影的手掌,陳老第一句話不是對施嘯說的,也不是對程影說的,而是對太叔正宇說的。
“公子已經出手爲施夫人診治過了吧?”陳老笑着對太叔正宇說道。太叔正宇點了點頭,只要修煉了內功,能夠真氣外放,把真氣輸入到程影的體內就一定能夠現程影的體內有着真氣。只是一般人不熟悉太玄真氣肯定是辨認不出來的。但是陳老可不是一般人,他可以說是旁系之中輩分最高的一人了,哪裡會辨認不出本家的太玄真氣呢?要知道他這一身修爲都是太玄心經上面一些口訣修煉出來的,兩者可以說是同源同根的。
太叔正宇對陳老說道:“陳老,你怎麼看,有什麼方法嗎?”太叔正宇相信以陳寒衣的醫術,絕對能夠看出這是什麼病症的,不然也就不會有着醫中聖手的稱號了。最關鍵的還是因爲陳寒衣是他太叔世家的人,太叔世家從醫的人,雖然不敢說各個高明,至少比尋常的醫生要強上一點。而這位陳寒衣可以說是太叔家醫術最爲高明的一個人了。
陳老沉吟了一會,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緊皺。看着陳老都已經搖頭不語了,施嘯的心中頓時涼了,一下從天堂落到了地獄。哪怕無法根治,只要能夠緩解一下病情那也好啊,然而陳老搖頭不語,讓施嘯徹底的絕望了。這最後的一線希望都破滅了……
倒是程影顯得格外的鎮定,心情並沒有因爲陳老搖頭不語而變得黯然,她只是靜靜的微笑。似乎得絕症的不是她一般,這份心態倒是讓陳老看得眼前一亮。能夠淡然生死之人,這個世界上可不多,特別這人還是一位弱女子,有着身價過百億的丈夫的人。
陳老嘆息了一聲,說道:“老朽醫術淺薄,無法徹底根治這種先天性的病症,這病症如果早上三四十年的時間的話,或許老朽還有所辦法,但是現在……”陳老又是一嘆。陳老的每一聲嘆息就像是千斤巨石一般擊在了施嘯的心頭,每一聲嘆息都讓施嘯的臉色白了一點。
施嘯是關係則亂,根本沒有注意到陳老的話。然後太叔正宇與飛燕卻是聽出其中的意思來了。此時飛燕也忍不住問道:“陳老,你的意思是說,雖然無法根治,但是還是有辦法可以遏制病情的,對嗎?”飛燕從到施家,一直到現在幾乎沒有說話過,但是此時也忍不住開口了。飛燕坐在這裡,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把太叔正宇跟施嘯兩夫婦之間的談話,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對於程影的病情也有了幾分瞭解。國內外的醫生對此都束手無策,難道陳寒衣真的有辦法嗎?
飛燕的話,頓時讓施嘯黯然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亮光。施嘯看着陳老,等着陳老開口說話。陳老呵呵一笑,說道:“小姐果然好悟性,雖然老朽無法根治這樣的病情,但是老朽從醫數十年來,這樣的病例也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是施夫人與其他人的病情不同。”
“一般人若是患上了這種先天性心臟病,最多不過能夠活上二十年就已經是極限了,根本沒有出現過施夫人這般的病人,如果從小現了這個病症,那個時候醫治好的可能性纔是最大的,現在心臟已經完全的成型了,手術的話,風險相對來說,就要大上一點,而根治的可能性幾乎就變成零了。”陳老喝了一口大紅袍,潤了潤口。
“那陳老,我妻子的病症還有希望嗎?”施嘯再也忍不住了,打斷了陳老的說話。施嘯不是來聽這個手術風險什麼什麼的,他要的是結果!不然他如此大張旗鼓的請陳老這裡幹嘛?請陳老喝茶?那也絕對不會是今天。
陳老也不介意施嘯打斷了自己的說話,從醫一輩子什麼樣的病人家屬沒有見過?陳老能夠理解施嘯心中的焦急。陳老嘆了嘆,說道:“此病若要壓制個幾年,或者十幾年,應該不是問題,但是讓老朽引以爲憾的是,無法根治這個病根了。”
“真的?那太好了!”施嘯聽到這個答案,頓時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這樣的結果已經讓施嘯非常滿意了。能夠壓制十數年,那就已經足夠了!如果沒有陳老,或許程影連一年都無法撐下去了。如此聽陳老一說,施嘯怎麼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