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然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山洞之中。這山洞並不如她想象那般簡陋,反倒十分的奢華。杜嫣然看着這山洞裡土石做的牀榻,以及那牀榻上柔軟的棉被,心裡一慌張,卻是反應了過來,他們本是要去京都,卻被一夥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綁架來了這裡。想到這裡,杜嫣然的心裡頓時變得又有些慌張了起來。她的後頸還在隱隱作痛,杜嫣然想起來那男人竟敢這樣對自己,不由得在臉上帶了幾分難堪的神情來。
可是此時,杜嫣然卻是第一個,想到了自己的鵻哥哥。她不知道自己昏倒的時候,鵻哥哥怎麼了。如若那人的目的是自己,是不是此時鵻哥哥已經凶多吉少了?
杜嫣然想到這裡,眼淚頓時流淌了下來。她根本顧不得看向左右,立刻站了起來,就要衝出去。
藏在外面的符長寧和祁崢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祁崢很是戲謔的挑眉看着符長寧,“這女子也真的是奇怪的,倒是也像是大家閨秀,遇到事情就慌張的不成樣子。這個世上,果然只有你一個人,遇到事情的時候,會第一個冷靜下來。”
聽到祁崢本來是在說杜嫣然,轉眼就說到了自己的身上。符長寧皺眉看着祁崢,神情裡帶了幾分不滿,“不要把話扯到我的身上。再說傻人自由傻人福,她的日子過得簡單,比起來我,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
因爲不想要裡面的杜嫣然聽到,所以此時符長寧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他們藏身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洞穴之內,如若從外面看,倒是不能發現他們兩個人在裡面。但是因爲裡面的空間狹小,這兩個人難免衣玦會發生碰觸。
符長寧在說話時,並未擡起頭來,可是祁崢因爲離符長寧太近,此時倒是能夠嗅到符長寧身上一股香味。這味道有些熟悉,卻又夾雜一些陌生,像是時光荏苒的味道。
符長寧見祁崢久久不言,不由得擡起頭看向祁崢。因爲兩人距離十分近,此時符長寧擡起頭來的時候,差點碰到了祁
崢的鼻尖。符長寧心裡微微帶了幾分窘迫,卻是低了頭,神情看起來更爲尷尬。
難道看到符長寧尷尬的神情,祁崢心裡已經覺得十分滿足,此時跟着笑了起來。只是笑過之後,祁崢衝着符長寧做出了噓聲的動作,要此時符長寧先安靜下來。符長寧瞧了祁崢一眼,心裡卻是兀自有些懊惱了起來。她怎麼就一時昏了腦袋,想着要和祁崢一起湊熱鬧。祁崢這人……算了,也沒有什麼可計較的了。
符長寧順着祁崢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此時杜嫣然在將要衝出洞穴的時候,看到了躺在地上還陷入昏迷之中的沈鵻,卻是也想不到逃走,當即在臉上帶了幾分擔心的神情,收起自己泫然欲泣的模樣,朝着沈鵻就奔了過去。
符長寧看到這裡,臉上得了幾分得意的笑容看着祁崢,“你瞧,第一個賭你現在已經輸了。”
祁崢聽了符長寧的話,卻是在臉上帶了幾分笑容,“這般打賭,你不覺得很無趣麼?不如這個時候,我們加了賭注?如果我贏了,你就留下來。”
符長寧見祁崢還在見縫插針,掃了祁崢一眼,“你明知道你一定會輸的,此時幹嘛還要和我打這個賭?”
祁崢挑眉,“你莫不是以爲我在讓你?長寧,這樣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你明知道,我是想要留下你的。”沒有防備,祁崢便會這樣開口,符長寧臉上帶了幾分不安的神情看了祁崢一眼。她的眼神平靜,祁崢看到,卻只是嘆了一口氣,“罷了,我不說了……沒有什麼意思。”
符長寧心裡雖然對祁崢覺得愧疚,此時聽到祁崢這般開口,卻是也跟着鬆了一口氣。祁崢眼力極好,此時符長寧鬆了一口氣,自然也是被祁崢看在眼裡的。祁崢臉上,稍稍的帶了幾分些許失望的神情來。
這邊符長寧卻是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皺眉看着祁崢,“但是爲什麼杜嫣然會早醒來,是你一早便想好了要打賭,杜嫣然會不會丟下沈鵻自己離開,還是對待女人,稍稍的溫
柔一些。”
祁崢聽符長寧這般問自己,當即解釋道,“我纔不會那般無聊……怎麼會從一開始,就會這般想好了。只是這杜家小姐畢竟是個女人,細皮嫩肉的,我如若打傷了她,等到大家認識的時候,我要如何解釋纔好?”
符長寧聽到祁崢這般開口,卻是哼了一聲,“你知道過會兒還要說話便好,此時我就當我沒有聽到你說的是什麼,等到時候,我看你如何收場。先聲明,這件事情和我無關,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把我拉進去。”
符長寧說完之後,又看了祁崢一眼,“你當你不是一個無聊的人麼?”
祁崢自認理虧,聽到符長寧這般說自己,卻也只是聳聳肩,不再言語,兩人都看向裡面的杜嫣然和沈鵻來。其實這樣無趣的時候,祁崢纔不會想起來要去做。只是這樣,他便能夠和符長寧多在一起時間更久一些……其實當祁崢心裡這般想的時候,祁崢也不由得在臉上帶了幾分錯愕的笑容來。他祁崢,現如今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這樣想過之後,祁崢卻也是心安理得了一些。
只是有些話,祁崢知道,自己是不能對符長寧說的。因爲說了,也沒有用。他看起來,此時像是在言語上佔了符長寧幾分便宜。可是符長寧神情淡淡,語氣也是冷靜,倒是越發襯托他的自討沒趣了。但是隻要能夠和符長寧多待一會兒,縱然是自討沒趣,祁崢心裡反倒也覺得有幾分開心。
倒是那些話,只怕是要永遠埋在自己的心裡了。祁崢這樣想着,卻是在臉上帶了幾分悵然的神情,又看了一眼符長寧。看到符長寧明知道自己在看她,卻仍舊裝作什麼都不知,祁崢也只能在臉上帶幾分無奈的神情來。
是啊,他能夠拿她如何?就如同他想要多待一段時間一樣,在符長寧的心裡,又何嘗不是這般對待沈從景?縱然沈從景現如今對待她這般絕情,可在她的心裡,不是仍舊,放不下他嗎?
這就像是因果循環,自有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