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景見這個太監一直不發聲,心裡頓時帶了幾分疑惑,猶疑的低頭看着這小太監,“你擡起頭來。”
小豆子聽到聖上這般開口,卻是嚇得渾身顫抖,更是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的磕起頭來。看着小豆子現如今的陣仗,怕是要把自己的腦袋磕破。可是比起來失去自己的腦袋,這又算的了什麼?
沈從景見這小豆子不聽自己的話,心裡以爲是這太監仗着公主年幼,現如今是欺負到了公主頭上,頓時冷哼一聲,看着這小豆子開口道,“你是以爲自己不擡起頭來,一直磕頭下去,朕便會饒了你麼?朕現在告訴你,如若你一直低着頭,朕便命人砍了你的腦袋。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小豆子聽到這裡,發現原來橫豎都是一死,心裡更爲絕望。只是他陪伴在主子三皇子身邊這麼許久,既然都是一死的話,那倒不如保全了三皇子!小豆子這樣想着,卻是想要往牀幫上去撞。
沈從景看到這裡,心裡大駭,卻是急忙命人攔住了小豆子,“你這奴才,真的是大膽……”
“父皇……”沈從景說到這裡,卻是被突然說話的眷永開口打斷。眷永臉上帶着十分爲難的神情看着自己父皇,“不怪小豆子的,是因爲我……”眷永一邊說着,一邊拉開了自己的被子。他身上的皇子衣裳,赫然露在了沈從景的面前。
如若可以的話,眷永也不希望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如若他再不阻止自己父皇的話,怕是小豆子爲了隱瞞自己的秘密,此時就要去死了。小豆子跟在眷永身邊這麼久,怎麼能讓小豆子替自己去死呢?
看到眷永的瞬間,沈從景愣住了。再然後,沈從景發現那被強制性的擡起頭來的小太監也不是小圓子,而是眷永身邊的小豆子。沈從景在認清楚來人的瞬間,立刻黑了臉,臉色十分難看的看着眷永開口道,“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眷永聞言,臉上當即帶了幾分難堪之色,他猶豫了一下,這纔開口
道,“對不起,父皇,是我騙了您……”他到底還是在維護自己的小妹妹,此時還把所有的罪責攔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眷永比起來初雪,一直都是一個好孩子,這一點沈從景心裡何嘗不知。他表情無奈的看着眷永,卻是要那些宮人都先退下,只留下了小豆子,連自己身邊的小福子都趕了出去。
等到這屋子裡再沒有了外人,沈從景臉上才帶着幾分不滿的看着眷永道,“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是眷永你在初雪的寢宮之內,初雪呢?”
小豆子見主子爲了自己坦白一切,這臉上情不自禁的帶了許多的淚來。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小豆子只想要爲了自己的主子肝腦塗地,那纔算是忠心耿耿。只是小豆子畢竟也是一個孩子,方纔被沈從景那有些駭人的氣勢嚇到,此時只覺得雙腿發軟,跪在地上擡不起來。
這邊眷永見自己怕是難以隱藏,只得低着頭,臉上帶着十足內疚的神情開口道,“對不起父皇,是我欺騙了您。初雪她……說自己有事情,要出宮去。她說您要來看她,會阻止她出宮,便要我頂替她。雪兒看起來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兒臣沒能阻止好雪兒,就……”
眷永越說,越是覺得自己辜負了父皇的信賴。他作爲一個小孩子,說着那些話,越說鼻子越酸,雖然剋制自己哭出來的衝動,可是那些眼淚還是在他低頭的時候,一滴一滴的掉落在了地上。
沈從景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的眷永心裡爲難。他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管教自己那任性的女兒。只是……眷永方纔說,初雪出宮去了麼?
沈從景一頓,卻是立刻緊張開口問道,“初雪出宮去,身邊都有誰陪着?”
眷永一頓,卻是趕緊擦擦自己臉上的眼淚,擡起頭神情恭謹的看着自己父皇,“初雪身邊的小圓子陪在初雪身邊,她說會和二哥匯合,二哥會照顧好她,所以我就……”
“可是我在來這裡之前,你二哥便在我的寢宮之內!他要走,也
是在一炷香之後,你告訴父皇,初雪是什麼時候走的?”
眷永聽到這裡,臉上立刻寫滿了震驚。他猶豫的看着自己父皇,才很快的開口道,“兩柱香之前……”
沈從景聞言,頓時慌亂的不成樣子,“初雪出宮之前,有沒有做過什麼?”
眷永見到父皇臉上慌張,加上稍作思考,便知道是初雪騙了自己。得知這一點的眷永立刻臉色煞白,他顫動着身子,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起來那些發生的事情,臉色更是難看,“雪兒在出宮前,換上了太監的衣服。她手裡拿着一塊玉佩,說是出宮的信物。”
眷永說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全部,整個嬌弱的身子,立刻變得顫抖了起來。
沈從景見到眷永此時這般神情,心裡是明白雋永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緣由。沈從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着眷永開口道,“雪兒這孩子,看着你老實,就總是欺騙你。這件事情,也不關你的過錯。只是那玉佩,是誰給的?如今雪兒又是去了哪裡,眷永,你要老實的告訴我。”
眷永聽到自己父皇這般詢問,臉色慘白的搖搖頭,“雪兒並沒有告訴我……她說她回來的時候,便會告訴我。”現在眷永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小妹妹給騙了。他以爲自己是在幫雪兒,卻不知道自己實際上是在害雪兒,如若雪兒出宮之後,出了事情,那他可要做什麼纔好?
小豆子見到自己主子臉上神情爲難,卻是不敢猶豫,立刻開口道,“回聖上的話,小豆子知道,少陵公主如今在何處。”
沈從景聽聞小豆子開口,臉上帶着幾分十足懷疑的神情看向小豆子,“眷永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
小豆子聽得出來,此時聖上的懷疑語氣,他不敢隱瞞,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滿心裡都只想着自己,所以小豆子當即跪在地上,對着沈從景磕了頭,繼續開口道,“小豆子和小圓子關係較好,在他們臨走前,小圓子曾經告訴奴才,他們要去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