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我出去?大和尚的意思就是不要我在跟前?
如果換作平日裡,安管家的那根警惕的神經早就繃得筆直筆直了;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便會懷疑這其中有鬼,然後便會絞盡腦汁做好那偷聽偷窺的勾當。
可惜了的是,今天的他早就被邋遢和尚嚇破了膽,真是能離得越遠越好;如果能讓他馬上消失的話,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安管家馬上就笑着連聲答應:“是,是,老奴這就離開。”
這才轉身,又聽見邋遢和尚驚奇地問了一句:“你這是到哪裡去?”
安管家疑惑了:“大和尚,不是您……”
“我說什麼了?”
李兔兒驚奇地發現,邋遢和尚隨意地一問,竟然顯得十分威嚴;那釋放出的威壓,一下子就把安管家給嚇住了!
咦,這似乎和自己印象中的邋遢和尚不一樣啊;難道是哪裡出錯了?還是本來就是這樣的,只是自己以前並沒有發現罷了?
再看那玉蘭,此時也已經嚇得把頭低到不能再低的程度了;可是很奇怪,爲什麼自己就不會感到害怕呢?
邋遢和尚看着李兔兒疑惑的樣子,心裡感到好笑;想想普天之下,在自己發威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這樣一種呆萌狀態的,目前似乎也只有這個女娃娃了。
哎,難道說,在小山村時自己的形象實在是太過**絲了,這才讓李兔兒有了那個先入爲主的印象,纔會不害怕自己的?
安管家已經跌坐在地上,顫抖着聲音:“您,您,您不是讓我出去……”
最後一個“嗎”字終於是沒敢說出口。只要說出口了,那便是質疑;而現在,只是疑問。不是嗎?
“是啊,我怕你走太遠,就到院門外去呆着。”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李兔兒剛纔出來的那間小屋走去。
“是,是。”安管家哪敢不應,只是也沒有力氣爬起來;就這樣半坐在地上,諾諾地應着。
玉蘭是在邋遢和尚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了;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此時她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恨不得能早一刻逃離這個和尚的目光。至於別的,那是壓根就不會想也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想了。
所以她並沒有看到李兔兒,此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安管家,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下玉蘭;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朝着小屋走去,屁顛屁顛地就進了屋子。
沈姨娘在屋裡,倒是把小院裡的情形全都收入了眼中;可是她越看越心驚,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卻是看到那個和尚已經進了屋子。
沈姨娘一下子就愣住了,就站在那兒,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想不起來應該說什麼話。
邋遢和尚也有點尷尬。自己在小山村的時候看到過這位姨娘,可是這位姨娘並不知道自己;此時看到沈姨娘被驚嚇到的樣子,邋遢和尚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
總不見得對着沈姨娘說:嗨,你好,我是在小山村時偷偷摸摸教過兔兒的邋遢和尚。現在見到夫人,實在很榮幸吧?
就在這時,李兔兒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