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源知道,無論自己召不召喚,食夢者都會來的。夢境越真實,對食夢者的作用越大,對其誘惑也越大。況且蕭漢傑本就是他的目標呢。他自在的品着茶,耐心的等待着。果然,天上的雲霧升騰起來,扭曲變幻着,飛快的聚成了一隻怪鳥。它桀桀怪叫道:
小子,你在找我嗎?在這裡,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這倒未必。
張清源心念一動,一道天雷便辟了下來。正中那隻怪鳥。把它翅膀闢沒了一隻。那怪鳥驚訝的叫道:
這怎麼可能,夢中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我做主。沒有人能傷到我的,就是夢的主人也不行。何況你小子。
不巧,貧道正是沒有人,當然能傷的到你。
張清源調笑道。就在食夢者出現的瞬間,他心中便有了一點明悟。他雖然不是夢境的主人,但此夢終是他引導而成,他和這夢中的天地就有了比較緊密的聯繫。能調動部分天地之力。這就是他能傷到食夢者的原因。
那又如何,本大爺是不死的。
那怪鳥的聲音狂妄依舊。
你說不死我就信嗎?天地間,除了聖人,哪有真正的不死之身。張清源心裡這麼想着。手中卻不慢。飛快的召喚着伏魔天雷。在道家年看來,人身就是一方小天地,人體各部分皆與大天地相符相應,其頭象天,足象地,四肢象四季,五臟象五行,其精氣神無不與天地相通相感。本來,憑張清源的修爲還差的遠。要召喚這伏魔天雷,想都不要想。可誰讓他現在在夢中呢。誰讓他是這天地的半個主人呢!
天上似慢實快的聚起了一團團雲氣。雷雲未成已發出了巨大的威壓,那怪鳥竟被從天上壓到了地上,再也飛不起來。
這怎麼可能!
怪鳥的聲音依舊沒變,張清源卻感覺的到,它已生出了懼意。
雷雲成了,一道銀白色的天雷闢了下來,它的光芒是那樣的奪目,天地都彷彿失去了顏色。僅憑氣機感應就準確地闢中了怪鳥。根本不用張清源引導。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光芒早已消散,除了山風的呼嘯,再也沒有別的聲音發出。張清源向怪鳥呆的位置看去。它已經消失了。過了好一會兒,地上出現了一道道的黑氣,它們吞噬着,融合着,再一次聚成了那怪鳥。
早就說過了,本少爺是不死的。你小子還不信,看大爺又活過來了。你呆了吧,傻了吧。認輸吧,大爺不會難爲你的。
怪鳥變成了嘮叨婆,大吵大叫着。
張清源也不回話,揮手就是一道天雷,這次可不是伏魔雷雲了,沒必要每次都搞那麼大陣仗。一道闢不死你,就兩道。兩道不行就三道。不死接着闢就是了,反正不給那怪鳥恢復的時間。也不給它出手的機會。
一連竄的打擊之下,怪鳥又死了。又化爲了一道道黑氣。融合成怪鳥後他叫道:
死算什麼?爺不怕死,爺還會回來的。
很快,它就被雷闢死了。張清源已經可以熟練的運用天地威壓了,很輕鬆的就把怪鳥壓到地上,除了說廢話,它什麼也做不了。
說話間,那怪鳥又死了兩次。每次復活前,黑氣的濃度都會變淡一點,復活後,說話的語氣也不同。彷彿有着不同的人格。對,就是人格。張清源總算抓住了自己的設想。難道這食夢者每完全吞噬一種人的夢就會獲得一個人格,也就相當於有了一條命。也就是說,食夢者的命是有數的,而不是無限的。只要殺掉的次數足夠多,就能真正幹掉它。
對,小子,事情的真相和你猜的也差不了多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每個食夢者都有一樣本命神通。我的能力爲死亡攜帶。就是說,我在死亡時可以帶走任意一個人的生命,前提是他的實力不超過我太多。別說是你,就是主人也……我雖然不想死,可也不太怕死,你呢小子?如果你不想同歸於盡,那咱們講和吧。
好,那就講和吧。和你一樣,貧道雖然不怕死,卻也不急着死。說說你的條件吧。
我只能答應不再爲難這小子,放棄這個目標。
好吧。貧道答應你的條件。
TMD真麻煩,怎麼還有個主人?張清源心裡咒罵着。
再會了小子,希望你下次還會如此好運。
話音未落,那怪鳥就消失了,和來時同樣突然。這時,蕭漢傑也快到了極限。如果食夢者不講和,首先撐不住的就是蕭漢傑,還真不好收場呢。
又過了一會兒,張清源睜開了眼睛,蕭漢傑依舊沉睡着。陳淑楠急問道:
大師,怎麼樣?
只是精力消耗大了些。休息休息就行。你們家漢傑以後不會有事了。
陳淑楠被他說的面上一紅。道:
多些大師相助,淑楠此生必不忘大師恩德。
不用這麼客氣,記得請貧道吃杯喜酒就行了。你暫且在這裡休息一晚好了,房子隨便挑。蕭老弟一時醒不過來。貧道也要消化一下此番所得了。
說罷,縱水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