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公公怎麼回事?”走進宮門,周明就問道。
“不瞞二位大人,皇上已經出宮多日了,臨行前,吩咐奴才若是有什麼事情應付不了的話,就請兩位大人協助處理。”富貴沉聲轉告,如今之計只有看兩位大人能否商量出什麼好的對策,度過這個難關了,對於後宮的女人們,他是沒有希望了。
“公公是掌不住了吧?”周明可就不那麼客氣了,如果真是皇上交代的,那可能這個時候才說出來。
“讓二位大人見笑了,雜家已經把皇上的旨意帶到,也派人去請皇上回宮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兩位大人了。”富貴倒好,一竿子抹到底,渾身輕鬆了。
“我等就告辭了。”周明和唐志澤聯袂施禮後辭別了富貴,退出了宮門,坐上自己的馬車速速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換下朝服的唐志澤是馬不停蹄的就往周明的府邸跑,他這下真的慌神了,他該怎麼辦?
“你有什麼想法嗎?”唐志澤看着一臉凝重的周明,問道。
“如果問我律法相關的,我可以回答你,你問我禮節相關的,我無能爲力。”周明的回答已經給出了很圓滿的回答,他確實也是愛莫能助。
“可是我實在沒有能力擔起這麼大的重擔啊,我是幹實事的人,只要有人命令,我保準完成任務,可是這沒邊沒際的事情,我確實是無能爲力啊。”唐志澤這一刻,真恨不得多長几個腦袋,儘可能的想到能想的辦法,把眼前的難題一股腦的解決了。
“我感覺我從來沒這麼無助過。”唐志澤摸着疼痛的額際發出嘆息,想當初面臨那麼多的困難和阻力,他不同樣配合皇后解決一個個難題,完成了一個個任務嗎?
皇后!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的看向對方,眼中那一抹希翼都顯現中同樣的光芒。
“不行”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否決,兩人錯開了相會的眼神,猶豫之色開始出現。
最後兩道視線還是焦灼在了一起。
找?
不找?
找?
不找?
“走”最後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達成了一致的念頭,那就是找到皇后。
披着夜色,兩人找到了芙蓉閣。
在這燈紅酒綠的地方,兩人的出現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尋常百姓,桂孃親自上來迎接。
“兩位公子裡邊請,不知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桂娘一定給兩位公子好好的招呼。”桂娘一邊招呼,一邊帶兩位往樓上相對安靜清幽的房間走去。
“不知怎麼稱呼?”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什麼樣的詞來稱呼桂娘,唐志澤的話明顯的有一股子酸味。
“公子真是客氣,叫我桂娘就行了。”桂娘雖然媚眼如絲的爲兩位公子斟酒,可是心中卻多有思量,看他們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來喝花酒的,在看這氣派,想必來者不善啊。
“桂娘,不知這芙蓉閣的老闆是誰?請賞光一會。”周明說道,那幽暗的眼神雖然沒有冷冽的光芒,但是卻也有着一種讓人不敢怠慢的氣勢。
“兩位公子說笑了,妾身乃區區一花娘,怎麼會知道老闆的事啊,兩位公子要是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妾身倒是可以爲兩位公子好好引薦引薦。”桂娘掩脣含笑,彷彿他們所說的事情是多大的多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請桂娘轉告那位蒙面女子一聲,就說故人求見。”周明知道想在這裡打探出什麼消息來,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單刀直入,開門見山了。
“兩位公子原來是來尋人的,呵呵,這芙蓉閣裡蒙面的女子多了去了,就不知道公子要的是哪一個?春桃?夏竹?秋實?冬雪?還是芙蓉?牡丹?芍藥?玉蘭?”桂娘一連串點出了很多個名字來,讓他們有些目不暇接了,難道他們的推測錯了,難道她跟這裡根本就沒有關係?
但是不可能啊,如果沒有關係的話,那麼妙音所描述的情形又怎麼會出現呢?畢竟這芙蓉閣在京城裡也算是有勢力的,否則怎麼這麼多年來,紅極一時卻無人敢挑釁生事。
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能讓桂娘也就是眼前的老鴇親自迎接的人,怎麼會是尋常人物呢?
“桂娘知道我們說的是誰?這是在下的信物,還請桂娘轉交,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就告辭了。”唐志澤掏出了自己的印章放在桌上,起身告辭。
“公子這不是爲難妾身們,妾身把公子的東西給誰啊?”桂娘看着桌上的東西很是爲難,彷彿真不知道這東西該給誰?
“我們明天一早再來登門拜訪,告辭了。”周明也說道,同時也說出了下次再來的時間。
“兩位公子慢走,歡迎下次再來啊。”桂孃親自把人送出了芙蓉閣的大門,這才轉身回到了剛纔的屋子,那桌上的東西,看起來很是棘手。
心一狠,牙一咬,桂娘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唐志澤章,四個字,差點沒把她手中的印章給嚇掉了。
剛纔來的人居然就是當今的戶部尚書,當今的一品大員,那麼和他一同前來,平起平坐的年齡相當的男子難道就是刑部尚書。
當今朝廷皇上最器重的兩位大人,一品大員,今晚竟然登臨芙蓉閣,還把印章留在了芙蓉閣,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要找的人究竟是誰?
在她的印象中還真一時想不到什麼蒙面女子是與這芙蓉閣有關的,如果這芙蓉閣真收留了朝廷的要犯或者是其他的相關女子,爲何她卻沒有一點印象。
但是聽他們剛纔的口氣,故人,這麼說來,他們不是追拿要犯,而是找尋故人,可是這能和朝廷官員稱爲故人的又有誰?
並且一來,他們還點名要見老闆,這就說明他們肯定是有線索纔會這樣,她該怎麼做?像不像老闆稟報?
若是中了他們的引蛇出洞的計謀,那麼不就讓老闆更危險了嗎?
可是這其中似乎又沒有危險,究竟去還是不去?桂孃的頭都快炸了,她也嚐到了坐臥不安的滋味,握着手中的印章,她的念頭在腦海中一而再的變換着。
如果她按兵不動,如果耽誤了老闆的事情,她又該怎麼向老闆交代?
最後,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桂娘披上了黑色的斗篷,從芙蓉閣的後門出去了,一會就融入了夜色中。
而不遠處,卻有兩道身影不疾不徐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