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剛落,立刻上來兩個人,將憐月架了起來。眼見憐月就要捱打,只見司徒言連忙從司空徒的大腿上跳了下來,大叫:“不要!”
衆人一愣,回過頭來,只見司徒言拉着他爹的手,求道:“爹!你不要叫他們打月姨好不好?”
司空徒皺了皺眉頭,“不行!”
聞言,司徒言怔了一下,也不管他爹的臉色好不好看,繼續撒嬌求道:“爹,爲什麼不行呀?我摔倒,又不關月姨的事,求求你,就不要打她了嘛!”
司空徒見兒子不住地爲憐月求情,不由看了她一眼,忽然冷笑道:“想不到你纔來沒幾天,就懂得收買人心了。”
憐月眸光一斂,有些不懂司空徒爲何會這樣說,她對言兒好,言兒也對她好,纔會替她求情,難道這樣……對他來說不好嗎?
想了想,她低着頭,終是沒有說話。
司徒言那邊卻是不依不饒地求道:“爹,求求你啦!你就放了月姨吧。大不了,以後我多聽爹的話,不惹您生氣……”
憐月擡頭看了他一眼,只見司空徒冷冷地看着她,按住兒子不停搖晃的小手,輕斥道:“好了好了,小小年紀你懂什麼?罰不罰她,我說了算,我不會因爲**你,就壞了府上的規矩!”
“爹……”司徒言不依地又叫了一聲,抽出小手,又去拉扯司空徒的身衫。
這時司空徒皺了皺眉,不得不向站在一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將司徒言抱了起來,向院外走去。頓時司徒言放聲大叫道:“不要!不要!放開我!爹!爹……”
司徒言被帶了下去,片刻,院子裡一陣別樣的沉靜。衆人都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吭聲,也不敢動。
好一會兒,管家暗暗打量了司空徒的臉色,正猶豫着,要不要開口問問這個憐月如何處置。卻聽司空徒道:“怎麼還不動手,都怔着幹什麼?”
衆人一怔,立刻有人上前,揚手“啪”地一聲打在憐月的臉上,那聲音剛落,緊接着又是“啪”地一聲響。
憐月被打偏了頭,咬着牙,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叫。
因爲她知道,是她犯規在先,不應該在大白天的去洗衣服,沒有替主子看好孩子。捱了打,受了罪,這份怨也只能怨她自己不好,沒有盡好自己的職責。
所以不管主子怎麼罰她,怎麼打她,她都應該忍着,受着。
啪!
啪……
一刻鐘過去了,掌刑的人,整整打了憐月二十個耳光,才收了手。架着她的人鬆了手,她立刻跌倒在地,似乎體力不支,不住喘息,咳嗽了一陣子,身體隨着顫顫發抖。
見她如此,司空徒有了一絲軟化,揮了揮手,院裡的人頓時走得一乾二淨。他站起來,慢慢走到憐月面前,仔細看她,這個女人的確長得跟‘她’有八分相似。想起那日,司徒言一見到她,就叫她娘,的確給他帶來的震憾不小。不過,他更清楚,她就是她,他絕不會因爲她們之間的容貌相似,就把她看成另外一個她,讓她有機可趁。
憐月動了一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又疼又腫,耳邊還不時傳來嗡嗡的響聲……
好一會兒,她躺在地上,不敢動,直到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起來!我有話問你。”
她怔了怔,想是司空徒有話訓示,努力地爬起來,擡起臉,睜眼看去,不想,眼前竟然一片模糊,頓時她心裡“咯噔”了一下,說不出是害怕還是擔憂,一時她看不清楚,卻只聽司空徒道:“你服不服,可有什麼話要說?”
憐月呆了一呆,想想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搖了搖頭。
司空徒禁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又道:“既然你沒有什麼話說,那好!我再吩咐你一遍,從今日起,只要言兒醒着,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守着他,小心侍侯,其它的事情,一律不準再做!若是再犯同樣的錯誤,到時……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憐月低着頭,不曾想自己會落得這般狼狽,爲人奴役,聽人使喚,還要對人俯首下跪,低三下四。一時間,她感覺到意識有些模糊,斷斷續續地聽到最後,竟有些聽不清楚他在講些什麼,只得使勁咬住嘴脣,利用疼痛,來刺激自己,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司空徒見她咬破了嘴脣,模樣似不甘心,心思卻是一轉,冷道:“怎麼?你嫌我的話,說太重了,你不待聽?”
憐月搖了搖頭,小聲道:“不是……”正想再說些什麼,眼前卻突然發黑,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此時司徒言甩開家僕跑了回來,一進院見她昏倒在地,大叫了一聲“月姨!”連忙上前去扶,一個不慎,被地上石子拌倒,他也不哭,連忙爬起來,顧得上疼痛,上前一把抓住司空徒,大聲哭道:“爹!都是我不好,我錯了,剛纔我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