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興王妃蔣氏

湖廣安陸府境內有一興王府,處在漢水之東,緊臨渡口街道旁,王府佔地不大卻精緻無比,乃前朝憲宗皇帝四子興王朱佑杬府邸。

如今朱佑杬雖已去世一年有餘,然尚在守孝期,所以一切如故,故世子朱厚熜還尚未得到封號。

這時朱厚熜正在書房練字,朱三妹在一旁學習,突然外面傳來一句:

“小王爺,永安郡主,外面有位公子領着一女子說要找小王爺您,本來是準備稟告王妃的,但是小王爺如今在家,小的就先來通知一聲了”。

朱厚熜這時便對外面人說道:

“九叔,你就別去打擾王妃他老人家了,小王既然在家,這些事就由小王來處理吧”。

原來朱三妹封號是永安郡主,這九叔自然不是真的朱厚照九叔了,乃王府管家,也就之前在別館招待過江彬,本名陸九,因爲年長所以王府中人都習慣稱九叔了。

朱厚熜待九叔進來,便還是垂頭練着字不經意對着九叔問着:

“來人是何樣貌”。

九叔便答:

“前方男子,瓜子臉,眼睛不大不小,膚色略顯黝黑,一身青衣打扮,看年齡好像十六、七歲樣子”。

這時一旁永安郡主朱三妹,馬上開心一笑,說着:

“這不就是不忘哥哥嘛,我這就出去找他”。

沒等哥哥朱厚熜說話,便往外跑的沒了人影。

待三妹來到門口,一看,杜不忘旁邊還有一峨眉女弟子跟着,便馬上氣的跑了回去。

此時朱厚熜已然來到門口親自迎接杜不忘了,兩人一見面自是一番寒暄,杜不忘與凌雪便被朱厚熜邀到他書房了。

來到書房坐下喝了杯茶後,朱厚熜便看了看今天剛換上女裙的峨眉美女,首先開口說道:

“大哥旁邊這位峨眉美女我還不知道名字”。

杜不忘見凌雪似有害羞樣,便替他回答:

“這位美女叫凌雪,其實他不換女裙我還一直當他道姑呢”

說完便哈哈一笑。

朱厚照便也答着:

“確實,大哥與我見解真是略同,不過今日見得女裙凌雪我倒是喜歡他三分了”。

這時凌雪見兩人拿他打趣了,便回了一句:

“我不就換了套俗裝嗎,你們用得着這樣取笑我”?

說完居然害羞的轉過頭去了。

杜不忘這時調轉話題說着:

“小王爺,如今在王府,您爲主,還是別稱兄弟我爲大哥了吧,以免影響王府禮節”。

朱厚熜便回道:

“又沒旁人,我們私下這樣稱呼便好”。

然後又對杜不忘說着:

“大哥此次怎會走水路來了”。

杜不忘便告訴了師太狀況,說明此次所來目的。

朱厚熜便吩咐管家九叔下去取藥了。

這時一頭戴王冠,年約四旬左右中年女子旁邊三妹陪着走到了門口。

朱厚熜見來人便起身立馬來到女子面前參拜了下說着:

“不知母妃怎會突然來到孩兒書房呢”。

說完便看了看旁邊三妹,好像明白了什麼,然後對着三妹瞪眼。

杜不忘見是王妃來了,便馬上拉着凌雪也來到跟前,朝王妃拜了下,說着:

“伯母好,小民今日冒昧打擾貴府,未先去參拜伯母,還望伯母見諒”。

這時興王妃便有些生氣對朱厚熜訓示着:

“熜兒,爲娘從小怎麼教你的,客人來了你不知道禮節嗎,還私自帶到書房來,走吧,帶上你朋友去大廳再說吧”。

說完便有點生氣,往回走了去。

待王妃走後,朱厚熜便對着杜不忘說着:

“大哥,你現在就走吧,我們有時間再約,我看定是三妹去王妃那告狀了,看我娘生氣的樣子,去大廳肯定沒好事”。

杜不忘回句:

“既然王妃生氣了,我們就更要去給王妃解釋了,不能這樣走了,不然小王爺你肯定得受不少訓斥了”。

朱厚熜也知道杜不忘性格,既然他都說這話了,勸他走也不會聽了,便說道:

“大哥既然執意見王妃,我們就去見吧,不過,你們最好別說自己是江湖中人,因爲我娘最討厭江湖中人”。

這時書房走進來一箇中年教書先生,年過四旬,高鼻樑,濃眉小眼。

教書先生一進門見兩人作出門狀,便對着小王爺朱厚熜問着:

“小王爺今日可又有事”。

小王爺朱厚熜便答道:

“有些許小事,正好先生您來了,張熜先生可否與我陪我去見趟我母妃”。

張熜便笑着說道:

“小王爺定沒好事”。

然後便問小王爺朱厚熜介紹一旁杜不忘與凌雪。

幾人便一邊前往客廳,一邊介紹。

原來張熜本是一舉人,後七試不中,被迫創辦了羅峰書院教書,在當地頗有名氣,不久前便被朱厚熜請來了興王府作自己授課講師,今日正好來授課,便碰上了。

不過一會,幾人就來到了王府大廳之上,此時興王妃蔣氏正坐於堂中飲着茶水,旁邊站着淳安郡主朱三妹。

王妃見幾人過了大半刻纔到來,便有些怒色對朱厚熜說着:

“熜兒,你現在長大了,馬上要繼承王位了,是越來越不把爲娘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這時朱厚熜趕緊上前跪在興王妃面前,低着頭回了句:

“孩兒哪敢得罪母妃,母妃定是聽了三妹之言,才誤會孩兒吧”。

說完便擡頭看向一旁三妹,這時三妹也因爲見杜不忘身邊又跟着一個凌雪,一時醋意大起,便找王妃告狀,沒想到王妃竟然對着二哥發脾氣了,自然也心裡過意不去了。

這時王妃擡頭便對着杜不忘幾人問着:

“這位小夥子與小姑娘,我看長的也蠻俊俏的,可是來自何方呢”。

杜不忘便介紹自己:

“小民乃王府附近羅漢寺人”。

王妃這時臉色變成笑容,說了句:

“同鄉,同鄉好啊”。

凌雪剛纔就被王妃訓示朱厚照嚇到了,沒敢說話。杜不忘見狀便替他說着:

“這位女子乃峨眉金光師太門下弟子凌雪”。

杜不忘自然是忘了剛纔二弟所說的莫提江湖人士了。

王妃一聽,是江湖人士,還是信佛的,馬上便對着管家陸九說着:

“九啊,叫人來把這女子趕出去,我不想看到江湖中人,尤其是信佛人士”。

原來王妃是個偏執的道教信徒,一直愛好修道,本就不喜江湖人士,自然就更加討厭凌雪和他所在的佛教峨眉了。

自古以來,佛與道自是相爭不斷,東漢時期佛教傳入中土,打破了道教一家獨大的局面,至北魏隋唐之際,佛教徹底壓制住道教,所以不少偏執道教信徒至今都對佛教仇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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