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被留楚王府

杜不忘自然是在三兒的房間牀上躺着、躺着不自覺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來,發現三兒不在了,杜不忘倒趕緊找到丫鬟詢問了起來,才知道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

只得默默祝福了三兒一句:

“希望你在楚王府能過的開心幸福吧!”

然後收拾行李,與五義告別了,就準備回到渡口,乘往漢水船隻去往承天府。

杜不忘剛走到城門外渡口時,突然一個王府侍衛過來攔住了杜不忘去路。

杜不忘便問:

“兄弟你有何事?”

這侍衛回着:

“王爺聽聞杜探花來到我們武昌府了,特意邀請杜探花到我們王府一敘!”

杜不忘說道:

“可是我有有事要去往承天府,恐無法在此耽擱了,還望兄弟你回去代我轉達一聲對王爺的歉意吧!”

這侍衛沒有讓道的意思:

“可是我們王爺說了務必要請到杜公子,而且這也是方三兒方夫人的意思。”

杜不忘聽到這侍衛提及三人,想了想,唉,既然是三兒意思,那就再次多耽擱一日也無妨吧,便回了侍衛一句:

“好吧,那我現在就隨你回王府去吧!”

另杜不忘沒想到的是剛到王宮大門處時,楚王朱顯榕帶着三兒一起,居然親自來到王宮外迎接自己了。

杜不忘便隨了朱顯榕進了楚王宮,這時王宮大殿之中早已經備好了宴席娥,自然也有爲杜不忘預留的位置了,杜不忘位子正是在楚王朱顯榕主座一側,世子朱英燿的對面。

杜不忘此時自然也不認識這世子朱英燿了,宴席開始後,朱英燿首先端着酒杯起身過來就敬了杜不忘一杯,說話倒是挺文質彬彬:

“早就聽聞杜探花大名,百聞不如一見,今日總算見到杜探花您了,可是賞臉陪世子我喝一杯呢?”

杜不忘也端起酒杯起身來,與朱英燿碰了下杯,說道:

“若我沒看錯,這位一定是楚王爺的世子了,對嘛?果然長的英俊瀟灑,氣宇軒昂!”

朱英燿一笑:

“多謝杜探花誇獎!”

說完退回自己座上了。

這時主座上的楚王朱顯榕對着杜不忘說了一句:

“杜探花,您也太擡舉燿兒了,若它真像您說的那般還好,可惜我教兒無方啊!”

杜不忘看到世子朱英燿臉上此時似乎很是憤怒,但是卻還是無可奈何得忍着,再看看楚王朱顯榕顯然根本就沒有在乎自己兒子朱英燿的這般神態,依然唉聲嘆氣着。

於是杜不忘心裡暗暗也嘆了口氣:

“這父子看來遲早得反目成仇的。”

這時在旁邊坐着的夏旬和嚴世蕃也紛紛過來同杜不忘敬酒了,這兩人自然是老熟人了,杜不忘也沒與兩人多說什麼,一杯酒過後,就各自回自己位置了。

這時,楚王朱顯榕也敬了杜不忘一杯酒後,便喊了一句:

“上曲樂!”

馬上就有一個樣貌清純的女子手拿琵琶走進了大殿中,而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四個拖着席地長裙,身材妖嬈的舞女了。

隨着一曲琵琶音起,這些舞女揮舞着身姿,開始跳起了宮廷舞蹈。

而在杜不忘對面坐着的世子朱英燿悄悄喊來了一個婢女,指了指其中那個彈着琵琶,長相清秀的女子小聲問了一句:

“這女的從哪來的?我怎麼在我們王府沒有見過她呢?”

婢女回着:

“這是城中唱戲那個劉胖子的孫女叫做鳳娥,年方十四,府中今日宴會正好缺人伴曲,所以經過王爺同意,我們就把她給請來了。”

朱英燿一笑,激動的伸出手指了指正在彈着琵琶的鳳娥:

“鳳娥好、鳳娥好,趕緊通知府中管事的,今天務必要把這鳳娥留在府中,知道嗎?”

婢女點了點頭:

“好的,小王爺,我現在就去幫您通知管事的。”

說完婢女匆匆的走出這大殿了。

待鳳娥這首《南唐宮樂》琵琶曲過半後,這時殿中又一個拖着長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美豔無比的女子走進了宮殿之中。

杜不忘正想起身與她打招呼,這女子對着杜不忘作了個手勢,杜不忘自然會意了。

這女子自然就是三兒了,也是如今這王府最受寵的方夫人了。

三兒走到四女中間後,便先轉了個圈,然後配合着鳳娥的琵琶曲與其它四女一起跳動了起來。

由於三兒一來,自然一下子把其它四女和鳳娥的風頭都蓋住了,而朱英燿眼球自然也被三兒這美貌與傲人的身軀深深吸引住了。

不一會朱英燿正好看見剛纔婢女又過來上果盤,便馬上把她叫了過來,悄悄指着場中三兒問了一句:

“這個女子莫非就是我父王剛從伎院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嗎?”

婢女點了點頭:

“是的,昨晚王爺半夜三更帶回來的!”

朱英燿馬上興奮的拍起了手:

“好……好,這個好,那個鳳娥今晚就讓她回去先吧,她家地址告訴我就行,你現在馬上給我再去好好打聽一下我父王到底把這三兒安排在哪住了?”

婢女點了點頭:

“好的,小王爺,我現在就去。”

而不遠處的朱顯榕自然也沒注意道自己兒子這般舉動,而對面的杜不忘卻似乎聽到了一些朱英燿與剛纔婢女的那些話語,但是畢竟這是人家王府的家事,自己又何須去理會呢。

不一會,琵琶曲結束後,鳳娥與四個舞女紛紛退下去了,場中只留下了三兒一人。

三兒突然對着楚王朱顯榕說了句:

“王爺,我聽聞杜探花深諳曲樂之道,所以王爺您可否允許我與杜探花彈跳一曲呢?”

朱顯榕笑着看了看杜不忘:

“不知杜探花意下如何呢?”

杜不忘起身回着:

“既然方夫人有如此美意,我杜不忘怎能卻之不恭呢,當然傾情奉陪了。”

三兒這時走到杜不忘桌前,眉目傳情般的問了一句:

“不知杜探花選何樂器伴奏呢?”

杜不忘想了想:

“那就簫吧!”

馬上王府下人就替杜不忘取來了一隻玉簫,遞到了杜不忘手中。

杜不忘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曲目後,說道:

“方夫人美貌似虞姬,既然這樣,不如我就以簫代琵琶來一曲《霸王虞姬》吧!”

說完就開始吹奏了起來,而三兒馬上也配合起杜不忘的簫聲開始舞動,倆人這般樂舞的天衣無縫的配合,不禁讓場中所以賓客都拍手叫好起來,尤其是主座上的朱顯榕,不停的大喝着:

“好……好,杜探花果然名不虛傳,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音律居然也如此的熟透,三兒這舞姿也早已勝過當年的趙飛燕了……!”

一旁喝着酒目不轉睛盯着三兒的朱英燿也大聲說了句:

“趙飛燕算什麼?哪有方娘娘這麼美的身材,這麼好看的舞姿和容顏呢?”

朱顯榕看了看兒子朱英燿一眼:

“燿兒,今天真是算你說了一句人話了!”

朱英燿自然不敢對着自己父王說什麼呢,只得心裡默唸了一句:

“好,我讓你看不起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這個老東西后悔的。”

然後又開始目不轉睛盯着場中的三兒了。

當杜不忘吹奏到虞姬跳江段落時,正在舞動身軀的三兒突然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淚,這時賓客們紛紛對着杜不忘與這三兒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尤其是坐在杜不忘對面的朱英燿突然拍桌而起,指着杜不忘大聲質問了句:

“你和我方娘娘是否暗地裡有姧情?”

這時場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三兒也匆忙停下舞姿,走過來,站到了朱英燿面前:

“我只是被這曲《霸王別姬》一時感動了而已,我與杜公子今日在這殿上才初次見面,何來姧情之說?”

朱英燿馬上又說了一句:

“可是我們剛纔明明都看到了你似乎在對着杜探花眉目傳情,甚至爲他流淚了,方娘娘,您這又如何解釋?”

杜不忘這時站起來說了一句:

“小王爺,我想您真是誤會了,舞樂是需要奏樂者和伴舞者兩人心靈相通才能演奏出完美場景的,而這與男女感情之間心靈相通是決然不同的,就想方夫人剛纔說過,我與方夫人初次見面,怎麼可能有眉目傳情,她爲我而流淚之說呢,方夫人她流淚乃是同情項羽和虞姬才流淚的。”

這時朱顯榕也問了三兒一句:

“三兒,你是真的爲曲中的項羽和虞姬流下的淚嗎?”

三兒點了點頭:

“是的,王爺!”

一旁朱英燿馬上起身過來對着三兒和杜不忘分別賠了個禮:

“對不起了,剛纔確實是我冒失了。”

三兒看了朱英燿一眼,又看了朱顯榕一眼,最後偷偷看了杜不忘一眼後,說了句:

“我身體有些不適,各位我就先退下了!”

然後轉身匆忙的離開了大殿之中。

朱顯榕馬上拿起酒杯敬了杜不忘一杯,以緩解剛纔尷尬之情:

“希望杜公子您別介意,小二也是一時口無遮攔而已。”

杜不忘回敬了一杯:

“沒事,的王爺,若我杜不忘是那種小肚雞腸人,哪裡還能讓天下皆知呢?”

朱顯榕笑着點了點頭:

“對……對,杜探花果然不愧爲人中龍鳳,馬中赤兔!”

對不忘趕緊回了一句:

“王爺您可不能這樣說,龍代表的乃是天子和王爺您這樣的皇親貴胄,鳳代表的是皇后和您府上的王妃,而我杜不忘一平民子弟,哪有資格被人稱作龍鳳呢?”

這時朱顯榕突然問了旁邊侍從一句:

“怎麼不見燿兒了,它剛剛不還在這坐着的嗎?”

侍從回着:

“小王爺應該是肚子不舒服,出去了!”

朱顯榕一笑:

“哦……這樣啊,那我們大家繼續喝酒吧!”

杜不忘這時覺得這小王爺朱英燿這個時候肚子不舒服肯定又蹊蹺,又想了想剛纔這小王爺與婢女的對話,瞬間擔心起了三兒,便也向楚王朱顯榕說了句:

“王爺,我肚子也有些不適,得出去一下!”

朱顯榕面露笑容:

“那杜探花你也去吧,記得早點回來,我們還等着你繼續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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