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轎過去後,剛纔說話兩個婦人也不知什麼時候離去了。
杜不忘於找附近路人打聽了一番,才知道杜三虎現在鎮上渡口附近蓋了一套新府邸,而杜三虎自然也是帶着自己新娘回自己府邸去了。
杜不忘自然也想去給倆人送一份祝福了,畢竟這新娘可能是自己第一個喜歡的女人瑩瑩的女兒,而這杜三虎也算自己發小了。
不一會,杜不忘到了杜三虎的府邸之外,發現絡繹不絕的相親一一拿着請帖進去了。
只聽一年老鄉親拿着請帖詢問了看門幾個僕人一句:
“爲什麼天都黑了,新娘纔到呢?我們都等的急死了!”
爲首一個,像是管家的男子走出來回了這老人一句:
“四大爺,您不知道我們今天公子是在陳府那邊拜堂的嗎?所以晚上才邀請各位鄉親來喝一杯喜酒,順便鬧一鬧洞房了。”
杜不忘一聽這四大爺,似乎有些熟悉,一看清這老者,才發現這不是以前經常帶自己去江湖抓魚的杜四清叔叔嗎?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沒見到它,都已經老成這樣了。
杜不忘於是對着正要進門去的杜四清叫了一句:
“四叔,您好啊!”
杜四清似乎聽着身後有人喊自己,趕緊轉過身一看,發現是一箇中年男子,而且看着還挺熟悉,就是不記得是何人了。
杜不忘於是又對着杜四清說了句:
“四叔,是我,我是杜十郎啊!”
杜四清突然一愣,馬上轉身走過來抓緊了杜不忘的手是,激動的說着:
“十郎……十郎,真是你嗎?你怎麼回來了都不告訴四叔我一聲呢?”
杜不忘回着:
“我回過家啊,發現大夥都已經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何處再找四叔您呢!”
杜四清伸手摸了摸杜不忘臉龐,仔細打量了一下杜不忘:
“十郎啊,沒想到這十多年過去了,我居然都快認不出你了,看來四叔我真是老眼昏花了。”
杜不忘傻笑了一下:
“四叔您老當力壯着呢!”
杜四清說了句:
“十郎啊,我們進去說吧,等下三虎喜宴就開始了,我們可別錯過了。”
杜不忘點了點頭:
“好的,四叔,不過十郎我呆會到有一事相求四叔!”
杜四清好奇了起來:
“十郎,以你現在這身份,還有什麼事能求四叔我呢?”
杜不忘便說着:
“我求四叔的事,就是待會一定不要暴露我身份了就行!”
杜四清點了點頭:
“好的,四叔明白了。”
於是杜四清拉着杜不忘就進了杜三虎府中。
倆人在院子內,靠邊上一酒席上挨着坐了下來。
不一會,上了酒菜後,杜三虎便端着酒杯走過來,一一與桌上賓客敬酒了。
當敬到杜不忘時,杜三虎問了杜不忘一句:
“不知道這位鄉親該如何稱呼呢?”
杜不忘拿着酒杯,低着頭回了一句:
“我叫封石回,是四叔一遠親,今日剛好在四叔家中做客,便被四叔拉來參加三虎公子您的喜宴,我封石回在此祝三虎公子您新婚快樂,與夫人陳小姐白頭偕老!”
說完一杯酒喝了下去。
杜三虎喝完酒後,對着杜不忘說了句:
“謝謝封公子的祝福了。”
然後又去其它桌上敬酒了。
這時杜四清很是不解的小聲問了杜不忘一句:
“十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莫非你還對三虎它爹孃記仇嗎?”
杜不忘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默默來祝福一下而已。”
待酒宴結束後,相親們都開始擠過去杜三虎與新娘的房間鬧洞房了,杜不忘也跟着擠過來看了一眼。
這時正好發生新娘轉過身的時候,頭蓋飄起了一下,杜不忘接着這瞬間看到了這新娘果然長的與當年的瑩瑩一模一樣,心裡默默說了一句:
“看來她定然是瑩瑩的女兒了!”
然後轉過身,悄悄的一個人準備離開這三虎的府上。
可是走到大門口時,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杜不忘擡頭一看,發現這攔着自己的人正是新郎倌杜三虎。
杜三虎走過來,小聲喊了杜不忘一句:
“十郎,你既然都來了,爲何不陪三虎我喝幾杯再走呢?”
杜不忘也沒想到這杜三虎居然認出自己了,便一笑:
“好啊,那我們就去喝一杯吧?”
不一會,杜三虎把杜不忘帶到了花園涼亭下的石座上坐了下來,然後吩咐下人上了幾壺酒,先與杜不忘喝了一杯後,便問了杜不忘一句:
“十郎沒想到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你居然這麼好的酒量了!”
杜不忘一笑:
“三虎,你也不差啊,再酒桌是就敬了那麼多酒,居然現在還沒醉呢?”
杜三虎一笑:
“我在酒桌上可都是以茶代酒的,畢竟今晚是我跟善兒的洞房夜,我怎麼能喝多耽誤那大好春宵了。”
杜不忘點了點頭:
“也是……也是,可是現在這些鄉親們現在都在鬧洞房,你這個新郎倌爲何又不去呢?”
杜三虎無奈的一笑:
“你又不是不懂我們這習俗,這鬧洞房我這個新郎倌要是去了,不得折騰死我嗎?所以我等它鬧完了我就回去了。”
杜不忘便轉移話題問着:
“三虎,你這些年哪去了呢?聽說你兩年前中了進士,對嗎?”
杜三虎點了下頭:
“是啊,我爲了這功名,十多年可是快傾盡所有了,終於纔在兩年前才得了個進士名額,跟十郎你相比,我三虎真是差的太遠了、太遠了。”
杜不忘說着:
“是啊,這科舉實在太難了,我當然也是靠運氣好,在蘇州機緣巧合拿了個貢生名額,進了國子監,才終於中得探花得,不過畢竟都已過去那麼多年了!”
杜三虎又敬了杜不忘一杯:
“我要是有十郎你那運氣,我就一定要努力做到封侯拜相,發揚我們杜氏一門光耀,好像我聽說過十郎你之前都被封西北王了,可你爲什麼要放棄這一切得知不來的榮耀呢?”
杜不忘一笑:
“這些不過都是過往雲煙,不在其位不知其苦呢!”
杜三虎又問了句:
“可是十郎你就沒有爲過你日後子女着想嗎?我記得有明一代,異姓封王者,渺渺無幾,若你學學當年的沐英,至少你後代也是世襲的國公啊?”
杜不忘也是苦笑了一下:
“十郎,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美好的,想當年的沐英,不也百般受皇帝猜忌嗎?最後還不鬱鬱而終,你看現在沐府表面是獨霸雲南,可是卻是處處受掣於番兵。”
杜三虎一笑:
“也是,這朝中的水實在太渾了,不過就算再渾我也想去試一試,因爲我做官的追求就是爲了我的家人和子孫後世,至於其它其它我也懶得去管了。”
杜不忘對着杜三虎擺了擺手:
“三虎,你爲官可千萬不能這樣,官者,當以民爲主,若爲官只是爲了給家人謀利,那這不就會留下千古罵名嗎?”
杜三虎說道:
“你爲官就算處處以民爲主,可是那些民爲你着想過嗎?我相信我們大明朝如今流傳一句話,你想做清官餓死也無人會知道你,而貪官你只要在官場之上拿捏適宜,不僅後世子孫世代享福,而且還有可能名垂青史。”
杜不忘只得說了一句:
“看來三虎你是這兩年被官場上這股污穢之氣洗禮了,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爲官者,百姓主。”
這時一個書童打扮少年跑了過來,對着杜三虎說了句:
“公子,賓客們,都鬧完洞房,開始離去了,您可以回去陪新娘了!”
杜三虎起身來對着杜不忘說了句:
“杜兄,那三虎我就不送你了,我們有時間再喝吧!”
說完,轉身興奮的朝新房小步跑過去了。
杜不忘不禁又嘆了口氣說着:
“看來三虎不適合做官、不適合做官啊!”
然後也離開了三虎府上,在鎮上隨便找了家客棧歇腳了。
到了第二天,杜不忘便開始死出打聽起了漢水周府的下落,可是最後得知在承天府城內有三家周府,而在羅漢寺鎮附近長河鎮也有一家周府。
杜不忘便買了匹馬,騎着首先來到了長河鎮的周府大門外面。
這時這家周府雖然是白天,但是大門緊閉着,杜不忘敲了半天門,才終於有一個丫鬟前來開門了。
這丫鬟一開門,問了杜不忘一句:
“你是哪來的?來我們府中敲門有何事呢?”
杜不忘便問了句:
“這裡是漢水周府嗎?”
丫鬟不耐煩的直接把門合上了,裡面傳出一句:
“我們這裡離漢水十多里路,怎麼可能是漢水周府呢,公子你找錯地方了,你要找漢水周府應該去漢水邊上去找。”
杜不忘便說了句:
“好吧,那打擾了。”
轉過身想了想這丫鬟所說的,確實也對,這長河鎮雖然挨着緊鄰漢水的羅漢寺鎮,可也確實離漢水太遠了一些,轉身就準備騎馬朝承天府而去,希望自己所找的漢水周府是在承天府的那三家周府中。
杜不忘正準備騎馬離開,突然聽到旁府門打開的聲音了,轉身一看,原來是一個十分清純美麗的小姐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剛纔那丫鬟。
杜不忘於是坐在馬上又問了這小姐一句:
“小姐,您可知道漢水周府在哪嗎?”
只聽這小姐旁邊丫鬟指了指杜不忘,對着旁邊自己小姐說着:
“小姐,剛纔就是這個人在這敲門,別理他!”
小姐對着身邊丫鬟作了個手勢,然後打量了一下騎在馬上的杜不忘,帶着笑意說道:
“公子不好意思了,漢水周府確實不在我們這,我這丫鬟不怎麼會會說話,希望公子見諒。”
杜不忘也跟着輕輕一笑:
“沒事,是我打擾兩位!”
然後騎着馬就朝承天府城而去。
到了中午時分後,杜不忘進了建城沒有多久的承天府城,以前這承天府除了興王府一條通往漢水的路兩邊有一條繁華的街道外,其它地方都是田地,沒想到現在儼然變成了一座繁華的新城了。
杜不忘在城內找了家酒樓,一邊吃着酒菜,一邊順便叫來店小二打聽起了城中那三家周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