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靖茹這麼快的速度懷孕,夏老太太和夏老爺子是最高興的,孫女兒嫁到昌家去,門不當戶不對的,哪怕公公婆婆再好,孫女婿再疼孫女兒,他們這心裡還是不踏實,這下好了,他們的心總算能放下一大半兒了!
趁着大家閒聊的功夫,夏老太太拉了夏靖茹小聲問道:“不是說現在的B超過了三個月就能看出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了嘛,你公公婆婆地邊找人看了沒?”
“沒有。”夏靖茹搖搖頭,“就是擔心我多想,在確定懷孕後,公公婆婆就跟我說了,男孩女孩都一樣,讓我放寬心好好養胎,什麼都不要多想。”
“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盼着是孫子……夏老太太就嘆氣道,“小茹,奶奶這樣說你可能不愛聽,但昌家那樣的家境,怎麼可能不在意男孩兒女孩兒。
不過你公公婆婆是真不錯,不管心裡怎麼想的,咱真是半點兒挑不出人家的不是來,哎……”嘆口氣,老太太繼續道,“就算是女孩兒也不要緊,咱再生,反正以昌家的家境來說,罰款也不怕。
對了……”老太太猛的一拍腦門兒,“奶奶記得說,有錢的人家可以把戶口挪到外國去,到時候生幾個都沒人管了是不是?不行你和東子商量商量,你們也把戶口挪出去,多生幾個!”
“奶奶……”夏靖茹一臉無語的看着自家老太太,“東子和我強調過,他娶我回家是因爲喜歡我,讓我陪他走一輩子的,不是把我當生育機器的,要是我按您說的去做,是不是也太瞧不起自己了?”
打量了有些氣急敗壞的孫女兒一會兒,夏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小茹,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奶奶就放心了,只有男人真給你撐腰,你這腰桿子才能真正的硬起來,好了,奶奶不說了,不摻合了,你們小兩口的事兒,你們自己商量着辦,就當奶奶剛纔是瞎操心了。”
一直默默看着的夏洛舞無奈的撇了撇嘴,被夏老太太看到,就瞪着她道:“舞兒,姥姥知道你嫌姥姥羅嗦,嫌姥姥重男輕女,可這些話要是姥姥不說,誰對你們說?
不管是你姐還是你,嫁的都不是普通人家,這種事兒,就避不了的不能按小門小戶的人家去要求,人家那麼大的產業,要是沒了繼承人怎麼可能?
是,生個女孩兒也一樣,可以招上門女婿,到時候讓孩子隨着女方家裡姓,可是姥姥說句你不愛聽的,這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女人重情,男人重利。
你就看電視上,那些招了上門女婿管理家產的,最後是不是都沒得着啥好下場?很簡單啊,女方家境富裕了,男人帶着心思上的門,只要得了機會,避不了的會背後捅刀子。
所以說啊,這豪門大家的,人丁興旺比啥都重要,就算你們嫁的男人寵着你們,不在意,你們自己也得自覺點兒,要不然,將來吃虧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夏洛舞一臉無語的道:“姥姥,你剛纔不是和小茹姐說,不干涉她的事兒了嘛,我還以爲您想開了呢,可是聽您這會兒說的,敢情是嘴上說想開了,心裡根本沒想開啊?”
“我是想開了,我這不就是說說正常的道理給你們聽聽,讓你們心裡有數兒嘛,誰也從你們這樣小年輕時候過來的,你們咋想姥姥能不知道?”夏老太太說着伸手指頭戳戳倆人的腦門兒,“男人對你們再好,也不能自己一點兒依仗都沒有!”
姐妹倆又勸了夏老太太幾句,對方纔嘆口氣,去找舅姥爺一家聯絡感情去了。
轉頭,夏靖茹就一臉擔心的看着夏洛舞道:“舞兒,你說奶奶說的會不會真的應驗了?就是雖然公公婆婆他們說不介意我懷的是男孩兒女孩兒,其實心裡是挺介意的,現在我剛嫁過來,大家都顧忌我的面子不表現出來,等過兩年……”說到這兒,夏靖茹眸色中的擔憂就更深了幾分,“要不我就像姥姥說的,和東子商量商量,萬一是女孩兒,就想辦法出國生一個?”
“要是再是女孩兒呢?”夏洛舞無語的看着她,“然後你就在國外再生一個?一直生到是男孩兒爲止?”
夏靖茹一張小臉就苦巴起來:“那萬一生個十個八個的都是女孩兒,也太要命了,可是要不然,咋辦啊?奶奶說的也沒錯啊,東子是獨子,我公公婆婆肯定是盼着抱孫子。”
“的確,大部分家庭是這樣的,尤其是家境比較好的人家,總希望家業有所傳承,我們不能說人家不對,但是,首先要搞明白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人家。
你也不用現在開始就愁下,等生下寶寶,不管是男是女,和你公公婆婆熟悉了,自然也就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兒是什麼了,而且,東子哥說了你不用擔心,你就真的不用擔心。
無論什麼事兒,前面有東子哥頂着呢,姥姥說的得自己有所依仗,在以前來說,應該是兒子傍身,可是在現在來說,我們有自己的能力,不完全依附於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姐不是打算繼續工作嘛,所以完全依賴男人這一點兒是不存在的,東子哥和姐之間的感情不能用那種普通的感情來衡量,所以,新鮮一陣的擔心姐也不必有。
還有啊……”頓一頓,夏洛舞一臉認真的看着夏靖茹道,“實是求是的講,如果家境允許,一個孩子的確是少點兒了,再生一個作伴兒也是不錯的選擇。
東子哥家裡沒有從政的也沒有從軍的,基本就是按照政策罰款了事,到時候你們自己商量,喜歡孩子就多生一個,不喜歡就不生,至於說家業傳承啊,後代子孫啊,我們這個年紀的,犯得着去擔心些這個嗎?”
被夏洛舞這麼一開解,夏靖茹的臉色輕鬆了不少,不過,卻還是有些憂心的道:“就算我們不擔心,這不是擔心我公公婆婆他們心裡不舒服嘛。”
“我不是說了嘛,你公公婆婆到底咋想的,遲早你會知道的,而且,你肚子裡的這個到底是男是女還不確定呢,你在這兒瞎擔心什麼?”夏洛舞瞪她一眼,“就你現在的情況,好好養胎,生一個健康的寶寶纔是最重要的,要是他(她)知道在自己還沒出生的時候,你就這樣不顧他(她)的健康,得多傷心?”
夏靖茹就趕緊長呼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如此幾番,感覺自己心境完全平復下來了,纔不好意思的笑道:“說的也是,本來我自己一點兒都不擔心了,可是讓奶奶那麼一分析,就完全亂了分寸了,哎……”
嘆口氣,又忍不住打趣夏洛舞道,“你現在說我的時候挺明白的,輪到你自己的時候就知道了,說是一點兒不在意,真的挺難的,尤其你家七公子是喬家最出挑的,到時候你的壓力會更大的。”
“我纔不去瞎擔心呢,而且,那些離我還早着呢,再者說……”夏洛舞得意的衝夏靖茹挑挑眉頭,“喬木堂兄弟可是不少,只要我們倆不糾結,就可以半點兒壓力都沒有。”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夏靖茹不太認同的道,“你們倆不糾結,還有你公公婆婆呢?他們有那麼優秀的兒子,當然盼着有更優秀的孫子吧?
尤其你和喬木的智商都那麼高,就喬家其他的小輩兒來說,和你們倆還真沒法兒比,倒時候就那麼拱手相讓,想想就覺得挺可惜的。”
“你可真是閒吃蘿蔔淡操心……”夏洛舞白她一眼,“是不是懷孕的女人就容易這樣胡思亂想的?我都跟你說了,姥姥那個年紀的人,顧慮的固然正確,可是未必適合我們,幹嘛還要給自己找麻煩?”
“好吧,我不叨叨了,讓你清閒幾年以後再煩吧……”夏靖茹說着忍不住伸手撫撫肚子,“舞兒,跟你說,最初懷孕的時候,有一種不確定感,反倒沒什麼感覺。
現在隨着他一天天長大,真實感越來越強烈,就忍不住開始患得患失,生怕寶寶會哪兒不健康,又擔心他長的不好看會怨怪我,哎……”嘆口氣,她苦笑道,“這種感覺,真的是又幸福又痛苦。”
夏洛舞安撫的拍拍她:“所以我說孕婦就是容易胡思亂想,你和東子哥都這麼年輕健康,孩子肯定也是健健康康的,至於好看不好看,你們倆都不難看,他又怎麼可能難看了?”
夏靖茹就撇嘴道:“我們倆要是長的和你跟喬公子一樣,我肯定不會有這種擔心。”
“你們在說什麼呢?”不等夏洛舞說話,一直遠遠觀望着倆人的夏如月湊了過來,討好的笑着,“我和別人不熟,就想過來和你們說說話。”
夏靖茹淡淡的看着夏如月:“我和你也不熟,而且我現在懷孕了,容易心情不好,不願意看到不喜歡的人,所以,你還是離我遠點兒吧。”
“姐……”夏如月眸中迅速涌滿了淚水,脣抖着一臉的委屈狀兒。
“看到沒?”夏靖茹看向夏洛舞道,“人家就會這一招,裝可憐,之前在印城的時候,沒事跑我們那邊去,跟我公公婆婆裝可憐,二老念在她和我之間多多少少有點兒關係,不好意思直接攆她,被她逼的看到她就避出去。
後來是我知道了實情,和我公公婆婆說了我的態度,二老才明確告訴她,不歡迎她登門的,然後,她就自己摸到東子的辦公室去裝可憐。
東子的性格你也知道,而且我們倆在這件事兒上意見是一致的,直接讓人把她丟了出去,如此幾番,她發現她那一套不管用,才又開始裝老實的。
對了,你知道她找我公公婆婆說什麼嗎?”夏靖茹冷哼一聲道,“從鳳嫺那兒套去的話,全盤一字不漏的告訴了我公公婆婆,無非就是我以前多窩囊多沒出息,現在卻跑到我面前來裝親近,這種不要臉的,舞兒你見過嗎?”
“付竹……”夏洛舞直接喊了夏如月最初的名子,面色冷冷的看着她道,“我已經明確的說過,你和你媽不必參加我的定婚宴了,可你們娘倆還是厚着臉皮來了,沒把你們攆出去,是我厚道,明白不?”
“我……”付如月脣動了動,沒敢吱聲,心裡想的卻是,她和她媽要是不來,又怎麼有機會認識有錢的公子哥,怎麼有機會像她們倆一樣嫁如意郎君?
“你的想法兒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攔着你,你願意參加就參加吧,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你最好別自作主張的做些丟人現眼的事兒,否則……”頓一頓,夏洛舞的眸色又冷了幾分,“我絕對有本事讓你和你媽永遠都翻不了身,不信,你可以試試!”
夏如月嚇的打個哆嗦,趕緊保證道:“舞兒姐,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做出格的事兒,我就老老實實的坐那兒,如果……如果有機會,舞兒姐不要阻攔,可以嗎?”
“放心……”夏洛舞脣角勾起明麗的笑意,“要是有屬於你的好姻緣,我絕對不會攔着。”
這麼好說話?夏如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夏洛舞:“真……真的?”
“如果你繼續在這兒煩人,是不是真的我可就不敢肯定了。”
“你們聊,我……我找地方自己坐着。”夏如月趕緊逃一般的離開,那感覺,生怕晚了一步夏洛舞會反悔。
“她哪裡來的自信?”夏靖茹無語的搖搖頭,“就這勇氣,還真是讓人佩服。”
“嘿嘿……”夏洛舞壞心眼的咧嘴笑,“希望等回去的時候,她還是這麼有自信。”見舅姥爺一家時不時的往她們這邊兒看,夏洛舞就起身道,“咱倆別在這兒躲着了,舅姥爺一家對咱們還是很不錯的,過去坐會兒吧。”
“好。”夏靖茹就應下來,她在印城那邊,舅姥爺一家時不時的就會去看她,她又不傻,以前不怎麼來往,現在突然走的親近,絕對不是因爲昌家的背景,而是想要爲她撐腰的,她得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