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一行人被領到丹道宗一處獨立小院,胡大少瞟了眼玉溪那黑黢黢的臉,艱難得吞了口口水,面容有些扭曲,
“秦……姑娘,你們幾個且先住在這裡,等我稟明父親,得了那變異火靈芝就來納你!”
估計玉溪的臉實在讓他沒法喊出仙子這個稱呼,故而以姑娘這個稱呼替代了。
玉溪渾不在意,笑得眉眼彎彎,很是開懷,一口貝齒襯着她焦黑的臉,閃亮異常。她笑着對胡大少揮手,
“胡大少,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胡大少被她晶亮得眼看得一個激靈,險些拔足而逃,他伸手抹了把頭上得虛汗,怔怔看了玉溪一陣兒,眼中有片刻得迷茫。
玉溪將他臉上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面上笑意不減。
胡大少用力甩甩頭,帶着一大堆護衛轉身離去,院子裡很快便只剩下她、蘇星以及小魔。
難得得蘇星沒有拿話懟她,而是若有所思得瞅了她兩眼。
小魔想說話,玉溪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擡手在三人周圍佈下一個簡單得防護陣法,這纔開口,
“有什麼發現沒!”
“這一切怕是有人故意爲之!”蘇星斟酌着開口。
小魔狂點頭,附和道,“沒錯,太巧了,沒道理咱們一來就遇上這樣的事,這個胡英榮肯定有問題!”
“胡英榮確實有問題,不過,他的問題是被人下了暗示,我方纔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方纔他似乎有片刻的清醒。”玉溪說出自己的判斷。
只要肯下功夫,神識強大的人給神識較弱的人下暗示並非難事,若所下暗示沒有背離其平日得言行習慣,通常都不會被發現。
胡英榮的身份擺在那裡,那些宵小不敢明目張膽得算計他,只會用些這樣的小手段。
若在城門口她並沒有順從得過來,想必又會是另一場官司,反正他們的目的應該就是逼她在今日進入丹道宗。
蘇星鄭重點頭,饒有深意得瞥了她一眼,笑得意味不明,“若非如此,他又怎會看上你!”
不修口德,不說實話會死啊!玉溪的臉更黑了,不過看不出來。
“他們爲何這麼做,明知道咱們是要來求藥,卻偏要助咱們進丹道宗,莫非是友軍!”小魔一派天真得憧憬。
“呵呵,你想多了!”玉溪沒好氣白了小魔一眼,接着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胡英榮身邊有個護衛,就是那個其貌不揚,嘴角有痣的,很有問題,我懷疑他便是給胡英榮下暗示之人!”
“你怎會懷疑他,那些人中就數他最老實了,倒是那個胡佑,爲人甚是囂張!”蘇星道,看來他對那幫狗腿子很不滿。
玉溪認真將自己得推測說了出來,
“首先,要無形中給人下暗示,必須是長時間能待在目標人物身旁的人,如此才能在對方脫離掌控時及時用神識影響目標人物得判斷。所以,我猜那給胡英榮下暗示之人應該是長期和他待在一起得那些護衛中的一員。至於你口中得胡佑,極其油滑,溜鬚拍馬順手拈來,深得胡英榮信任,看他二人得相處情況,他應該跟了胡英榮很多年。
咱們求藥之事事發突然,這一步棋對方應該是最新安插的,所以不可能是胡英榮,而且,若這顆棋子很打眼,興許會被人懷疑,所以我猜此人會盡量低調。
如此一來,只有那有痣的男修最爲附和這幾條。他表面看起來修爲平平,容貌平平,性格平平,極容易讓人忽視,不易引人懷疑。”
蘇星點點頭,“你推測得不無道理,不過其實咱們可以直接向丹道宗宗主交換,沒必要如此麻煩!”
“他們若只是爲難咱們,哪裡需要做這麼多,我猜他們定是設計了更大的陷阱等着咱們去跳,這才借胡英榮的手帶咱們進丹道宗。”
“那趁着他們還沒來,咱們趕緊離開吧!”小魔聽得很是緊張。
“現在離開怕是已經晚了,只怕在咱們進入這丹道宗之時,他們的計劃就已經展開了,咱們能做的便是探明他們的目的,儘量掌握更多得主動權,所以,小魔,接下來就看你得了!”
“我?我能做什麼!”完全還沒從那些彎彎繞繞中回神呢,怎麼就扯上他了。
“自然是要你變回本體狀態,去監視那男修,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玉溪抿脣。
小魔恍然大悟,忙變回魔魂種的種子狀態,在她打開陣法後,迅速潛了出去。
小魔離開後,她和蘇星也各自回了房間。
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她似乎忽略了什麼,一種大禍即將臨頭的感覺讓她莫名焦躁起來。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調動腦海中有限得信息,想要理清這種不安得來源。
換位思考下,假如她是郝欣然賀鈴蘭之輩,在這種情況下,會想用什麼辦法弄死自己呢,最好得辦法便是借刀殺人,而身處這丹道宗,最好用得那把刀無疑是丹道宗了。
可這把刀並不是那麼容易借的,除非這丹道宗內部有什麼重要得事要發生。
想到這裡,她腦中忽然靈光一現,整個人從座位上倏然起身,她終於想起她忽略了什麼了。
她記得《千變》中曾提過,丹道宗得九品丹道宗師無崖真君命喪邪修之手,整個丹道宗對邪修恨之入骨,因而之後丹道宗的總之便是以殺盡天下邪修爲己任。
只可惜,那話本中對這件事並未詳述,她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發生在這個時候。
不過,若是和她之前遇到得事聯繫起來,這個可能性極大。
楚銘需要火靈芝得事他們早就知曉,因而故意搶先換取了變異火靈芝,之後故意讓她去曹俊瑞那裡換取,倘若只是爲了羞辱她,這種把戲完全上不得檯面。
所以說,那些所謂得羞辱不過是個幌子,就如她一樣,她給他們製造假象,他們同時也徐晃了她一招。
既然他們早就料到她會來丹道宗,那麼在確定了她的具體行程和位置後,理所當然得前來阻攔,只是那一波波邪修也全是幌子,包括張恆三人,只不過張恆三人對他們的戰力預估錯誤,這才落了個兩死一傷的下場。
只是,現在想想,他們得擊殺並沒有盡全力,否則絕不只是那點阻攔,所以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麻痹她,讓她以爲這便是他們的全部手段,從而放鬆警惕。
不過柳蘭在其中扮演着什麼角色呢,難道是爲了拖延時間,讓她們能剛好在這個時間點到達丹道宗。
若此時丹道宗發生點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們幾個外人必然會成爲最大的嫌疑人,若是對方再使點小手段,那這個殺害丹道宗長老的罪名就會落到他們身上。
想明白這一切,一股寒意從她脊背躥起,讓她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