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得一聲,二溪被人如同破布般摜在了地上,猛烈的撞擊和冰冷的地面讓她結結實實打了個激靈。
感覺到周圍的氣息不對,數道冰寒的目光如刀子般紮在身上,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猛地睜開了眼,迅速環視四周。
這不是她的洞府。
她睡得可真沉,被人帶離洞府都沒發覺。
而她面前,掌門程昱、各峰長老以及另一個形如骷髏的男修正死死瞪着她。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無語望天。
就知道郝欣然會有進一步動作,沒想到這麼快,偏偏她現在神魂虛弱,倒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是並不十分擔心。
郝欣然陷害人的手段,來來回回就那幾招,都沒有新意。
“秦玉溪,你可知罪!”萬陣峰馮長老看她一臉平靜,怒不可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申斥。
“馮長老,弟子將將醒來,您就算想審問弟子,也得說明事情原委啊,這樣沒頭沒尾的,弟子實在迷茫得很!”二溪嘆了口氣,頗有些少年老成得模樣。
“你果然是個冥頑不靈的,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悔改!”看到她這副懶洋洋得模樣,馮長老氣炸了,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狠。
她神魂還很虛弱,沒時間和他們玩你猜我猜猜猜猜的遊戲,她當即板起臉,認真道,
“敢問馮長老,弟子所犯何罪,惹得長老如此大動肝火!”
“你…!”馮長老跳起腳就要開罵,程昱一把將他摁住,目光復雜得看着她,眼神裡沒了往日的平和。他又瞅了眼崔靖亭,冷冷道,
“你可看清了,是不是她採補了你!”
二溪一聽此話,險些沒被嗆到,她驚訝得看着對方,就見崔靖亭又驚又懼得瞪着她,整個人瑟瑟發抖,
“是的,就是她,她計算化成灰弟子都認得!”
呵呵,要是哪天姐真化成了灰,你當真能分出那一捧叫二溪的灰不成。
二溪心中腹誹,卻立馬錶態,
“稟報掌門,各位長老,我秦玉溪絕對沒有這麼重口!”
瞧瞧,這比骷髏架子好不到哪兒去,還比骷髏架子黑的乾屍,她是有多想不開啊,讓自己忍受這樣的身心虐.待。
“你,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崔靖亭被氣得險些厥過去,滿臉羞惱,他枯瘦的手指伸了出來,顫巍巍得指着二溪,半晌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好了,你們不用做這種無意義之爭了,秦玉溪,本掌門知道,你本就是揹着人做下此等惡事,自然不會承認,不過我們並非空口無憑,等看完這個,本掌門看你還如何狡辯!”程昱冷冷打斷兩人,直接將一枚影石拋到了她手上。
二溪疑惑得看了看,試着輸入靈力,一道熒光閃過,影石上空投射.出一道影像。
幽閉暗黑的山洞中,一名女修正對一名男修做着某種和諧運動,到最後,那男修在痛苦中迅速乾癟下去,緊接着,那女修警惕得四處看了看,似乎是見沒人在附近,女修這才拖起那乾屍男修的腳,將他拖到了洞外,然後在一處隱蔽的山坳處停下,打開一道陣法,將那屍體丟了進去,隨意蓋了些土,將陣法復原,然後離開。
對於這些辣眼睛的東西,玉溪在神罰荒原外就已經領略過了,可她依然看得很仔細,沒辦法,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這種動作片中,她很崩潰啊。
“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陸長老見她木着臉,半晌沒有出聲,以爲她是罪行被揭露,再也找不到搪塞之詞了,那斥責的聲音都帶着勝利的喜悅和快意。
二溪嘆了口氣,沒有直接接陸長老的話,而是轉向崔靖亭,
“這位師弟,敢問這影像可是你偷偷拍下的!”
“沒錯,我實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若……”崔靖亭咬牙切齒道。
二溪擡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完全不想聽他控訴她多麼無情,多麼殘忍。
她都不認識他,這種莫須有的髒水聽了都髒耳朵。
“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師弟,你是用了秘寶纔在危急時刻保下一命!後又通過裝死才僥倖逃過一劫,最後,你才尋到機會逃出,在此揭露這樁可怕的陰謀的吧!”二溪直視着他的眼睛,冷冷開口。
“沒錯,若非如此,我恐怕……”崔靖亭又想大吐苦水。
對於這顆黑白菜,二溪毫不客氣得再次擡手打斷他,繼續道,
“那這位師弟,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對方若真以爲你已然身死,爲何不直接用儲物袋將你的屍體裝走,然後移到別處掩埋,居然就這麼大喇喇拖着你走,她難道不怕人看見嗎!”
衆人聞言一愣,均是說不出話來,他們之前因爲看到這情景太過震驚,倒是沒往深裡想。
“這,這興許是你忘了呢!”崔靖亭尤不死心,眼神更幽怨憤怒了。
他不甘心啊,他第一次動心的女人,第一次付出最純真肉體的女人,將他害至如斯地步,更可氣得是,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女人居然還要否定他的存在,她這是有多不將她放在心上啊。
二溪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斬釘截鐵道,
“哼,我秦玉溪絕不會幹這麼蠢的事,而且,對方將你弄死後居然還讓你保留着儲物袋,你覺得這合理嗎!若是我出手,一定不會這麼暴殄天物。
這麼多不合理,其實只說明瞭一件事,此事早有預謀,且對方易容成我的模樣,故意讓你錄下她行兇的畫面,目的就是讓你成爲人證,而那影石則成爲指認我最有力的證據!”
幾位長老聽了這番話後,有些動搖了。
畢竟修仙界的手段一向多不勝數,易容成另一個人的法寶雖然稀少,卻並非沒有。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前來稟報,說是檢查屍體時有重大發現。
那前來稟報的弟子進門後,一臉戒備得盯着她,並不說話,而是用神識傳音向幾位長老和程昱稟報了最新消息。
幾位長老和程昱聽了來人的稟報後,臉色倏然變了,那眼神甚至比之前更冷厲。
“秦玉溪,幾位藥師檢查過那些屍體,所有人身上都殘留着一絲冰火魂息,我記得你的神魂能釋放冰火之息,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程昱冷冷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