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的牀啊!感覺像是睡在了雲裡面。
錢小沫吧唧着粉脣,抱着被子翻了個身,剛纔她做了個好夢,夢見吃了一晚上的大餐。
嘻嘻嘻嘻。自從她成了大BOSS的御用清潔工和廚娘後,已經好久沒有參見部門同事聚會吃大餐了!現在,可憐的錢小沫每天米飯米飯還是米飯,也只能在夢裡過過乾癮了……
七分熟的西冷牛排,口感醇香的葡萄美酒,香甜潤滑的藍莓聖代……好吃好吃!
錢小沫忍不住用舌尖舔過嘴角,雙手拽緊了被子。
“口水別滴我牀上。”
“嗯……”
錢小沫淡淡的哼了哼,隨意的平躺着身子,雙手露在被外。
剛纔是不是有人在和她說話?笑話,她那出租屋的單人小牀上怎麼還會有別人?
真是在做夢啊!
錢小沫勾了勾嘴角,忽然感覺到有人拎着她的小胳膊塞進了被子裡。
好熱的啊!誰這麼多管閒事啊!
錢小沫伐開心的睜開了雙眼,睫毛顫了顫,盯着墜有大吊燈的天花板發了好久的呆。
她的出租屋裡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奢侈的東西?
“豬終於醒了。”
錢小沫尋着聲音偏過頭來,雷銘半坐在牀上,後背靠着牀頭,手裡捧着一本書。
她瞠目結舌,一顆心驟然跳得猶如大象在亂跳!!
“大……大……大……大BOSS?”
這是什麼夢?居然又夢見了大BOSS!而且大BOSS就睡在她身邊看書!
聖母瑪利亞啊,難道就不能把大BOSS塞到另一個人的夢裡嗎?
這樣每天醒來,錢小沫總有一天會心臟過快熱血沸騰而死的啊!
“怎麼?酒還沒醒?”
雷銘無奈地合上書,擡眸,錢小沫這傢伙,雙手撐在牀上,居然把一張圓圓的小臉蛋杵在他的鼻尖前,水靈的大眼睛眨巴的像是鑲嵌在夜空的星辰,這個包子妞,不會是醉酒醉得更傻了吧?
“大BOSS。”
錢小沫一面說着,一面擡手揪了揪雷銘的側臉,“疼嗎?”
雷銘蹙眉,打開了她的手,擡起錢小沫的下巴,危險的冷笑着,“你想死嗎?”
“真的疼嗎?我以爲自己在做夢啊!”
錢小沫驚恐的坐起了身子,雙手交疊着捂着雙脣,露出滴溜溜轉個不停的大眼睛。
雷銘扶額,“你應該揪自己的臉纔對吧?”
“我……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雷銘下牀,穿上睡袍,錢小沫這才注意到他剛纔只穿了一件薄背心,而她卻靠得那麼近!還……還伸手揪了大BOSS的臉?天啊……錢小沫,你要發瘋也別挑大BOSS面前啊!
等等……等等等等!揪臉神馬的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錢小沫咬着手指擡起頭來,看着雷銘系睡袍衣帶的大手,忽然面紅耳赤,大BOSS和她躺在一張牀上,還只穿了一件薄背心,而她自己卻……卻穿着見都沒見過的女式睡衣!
媽媽咪呀!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啊!!
錢小沫瘋狂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掀開被子,急忙在雪白的牀單上尋覓着什麼。
沒有啊!什麼都沒有啊!
雷銘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開了口,“昨晚你醉了。”
納尼?錢小沫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的頭,醉了醉了,她就知道自己喝醉了無法控制自己!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啊?
“少爺。”女傭站在臥室門外,恭敬的垂手而立。
錢小沫一個激靈,回頭,雷銘卻帶上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衣服都買好了?”
“是的,少爺,按照您的吩咐,款式簡單大方的,價錢適中,錢小姐能接受的。”
“好,你進去看看她需不需要幫忙。”
“是的,少爺。”
女傭再推門而入的時候,錢小沫正趴在門後,趕緊揮着手笑着,“這門質量不錯……”
雷銘無奈的搖了搖頭,等錢小沫換好女傭買來的新衣服時,他正在吃早飯。
“大BOSS……”
錢小沫一瘸一拐的走進餐廳,女傭將早飯擺在她的面前後,自去收拾臥房了。
“輪椅呢?”
“我腳沒事的……那個……昨晚,昨晚……我們、我們是睡在……一、一張牀上的嗎?”
“當然。”
雷銘無所謂的喝了口牛奶,錢小沫卻是恨不得把臉埋進牛奶杯裡淹死自己!
如果牛奶杯能裝下她的臉的話……
囧!
錢小沫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覺自己被從天而降的隕石砸中,腫麼能遇見這樣的大BOSS?
就好像,現在明明已經是山河失色地動山搖的世界末日,整顆地球都在毀滅,錢小沫急得像是沒頭的蒼蠅,在屋子裡尋找逃生出口,而大BOSS卻依舊鎮定自若的在搖搖欲墜的房間裡翹着二郎腿喝牛奶,然後擡起迷茫淡漠的雙眼,無視墜落在他眼前的天花板,和他身後熊熊燃燒的烈火,卻只是若無其事的問一句,“你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做什麼?”
錢小沫的頭一沉,重重地低垂着掛在脖子上。
“你在擔心什麼?”
“難道我不該擔心什麼嗎?”
錢小沫猛地仰起頭來,一雙手捂着心口,她可是連初吻都沒有獻出去的單純小女生啊!
突然在醉酒後發生這麼天翻地覆的事情,足以令她的整個人生就此崩塌啊!
雷銘挑着眉梢放下牛奶杯,合上了報紙,“錢小沫。”
“幹嘛?”
“過來。”
雷銘朝她勾了勾手指,錢小沫一愣,大BOSS難道又想要捉弄她嗎?
“昨晚的事情,你都記不得了?”
錢小沫把臉湊過去,搖着頭,“什麼都不記得了。”
“很好,那我慢慢告訴你!”
雷銘拍案而起,桌上的牛奶杯和早餐盤都隨着震動了一下,嚇得錢小沫後仰着身子都不敢跟上去。雷銘踱步來到客廳,從昨晚錢小沫踏入別墅開始講起走。
當錢小沫聽見自己和柯浩瀚在鞦韆架下相談甚歡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笑,說明大BOSS當時一直都在注視她啊!雷銘見她聽得臉上帶笑,還以爲她是在回味和柯浩瀚一起的感覺,頓時目光冷冽一沉。
當錢小沫聽見自己在花園摔倒,撞翻花柱又冷水淋了一身的時候,她滿臉青白。
當錢小沫聽見自己換了身禮服,變成掉進染缸的醜小鴨時,她滿臉紫紅。
而當錢小沫聽見自己爲大BOSS擋節目,上臺用噪音侮辱衆人耳朵的時候,她滿臉死灰。
“……這就是你昨晚發生的所有故事。”
雷銘講完,看向錢小沫,身後卻早已經沒了人,唯有垂在牆角的窗簾鼓鼓的。
她把自己的身子藏在了窗簾後面,猛打着自己的臉,正是沒臉見人啊!
雷銘咬着嘴皮忍俊不禁,“我從沒想過,一個晚上能發生這麼多事,錢小沫,託你的福,我開了眼界!”
“……不、不客氣,大BOSS……”
錢小沫雙手死死的撐在窗簾後的白牆上,只恨不得一頭撞上去!
發生了這麼多糗事,還要她怎麼去集團上班啊,不,還要她怎麼進寫字樓的大門啊!
“錢小沫,出來!”
“不,大BOSS,你就讓我待在這裡吧!你就當沒我這個人!”
雷銘無語,這包子妞昨晚一直拉着他的手睡覺,他怎麼可能當沒有她這個人?
“那你就不關心,昨晚離開酒會後,又發生了什麼?”
錢小沫的眼神一頓,立刻掀開窗簾,瘸瘸拐拐的蹦躂了出來。
雷銘蹙眉,指着身旁的沙發,“給我坐下!”
坐下就坐下!錢小沫的嘴巴撅得老高,都可以掛住一把彎手柄的雨傘。
“那我昨晚到底怎麼睡上大BOSS的牀啊?”
“是這樣的,小姐,你是壓着少爺上的牀。”
哇哇哇……這個女傭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錢小沫嚇了一跳,猛地收緊了身子。
“我是壓着大BOSS上的牀?”
錢小沫難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確定是她嗎?
女傭點着頭,“是的,小姐,少爺原本把你抱上了牀,誰知道小姐突然發了酒瘋,在房間裡抓着少爺的手要跳舞,少爺見小姐腳上有傷,只能又把小姐抱上牀,誰知道小姐掙扎着從少爺的懷裡跳下來,小姐腳下有傷站不穩,一個趔趄,正好壓在少爺的身上,倒上了牀。”
打住打住!錢小沫的腦子一時接收不過來……
她,壓在大BOSS的身上,倒上了牀???
沒開國際玩笑吧!!!
這種事情,是不是反了啊?
錢小沫驚目乍舌,難道不該男主撲倒女主嗎?怎麼反變成了她?!
“錢小沫。”
“啊?”錢小沫心虛的擡頭望向雷銘。
他俯下身,雙手撐在錢小沫身後的沙發背上,目光中濃濃的盡是打趣玩弄之味。
“你還想知道,你撲倒我之後,發生的事情嗎?”
錢小沫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這種事情,還需要知道嗎?
她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少兒不宜的畫面來,緊張的雙手緊握成拳,趕緊搖着頭。
“哦?”雷銘壞笑着,拉長了尾音,“你不想知道?”
“嗯……”大BOSS不要逼她啊!
“好,那我一定,會讓你知道!”
“……”
“你把我壓上牀之後……”
“大BOSS我餓了!”
“吐了我一身!”
納……納尼!
錢小沫六神無主的回過頭來,她剛纔爲了堵住雷銘的話,隨便搪塞了一個藉口,卻幾乎是和大BOSS同時開口,她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大BOSS說,她吐了他一身?
她吐了,擁有潔癖癲狂症的大BOSS,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