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武器”實在是一抓一大把,饒是江寧有心躲避也沒法全部避開,最後索性也不躲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他們砸。
“寧兒!”
蕭晟失聲喊了一句,快速的移着輪椅往她這邊來。
江寧聞言,立馬喝道:“蕭晟,你別過來。”
過來做甚,陪她一起被人砸嗎?
終於,這幾人手中的爛菜葉子砸完了,拍了拍手準備離開。
“等等,你們行兇結束就要走,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江寧上前攔人。
這幾人也沒料到江寧反應這般快竟要來攔着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索性轉過身又往地上啐了一口。
旋即,一個身形粗壯的婆子就叉着腰往前一站,橫眉怒瞪的看向江寧。
“呸,你個黑心玩意,幹什麼不好學人家開醫館,要是個有本事的也就罷了,誰知道你這個丫頭片子就是個沽名釣譽的玩意,本事沒有,開的藥更是沒用,我家老爺子吃了你家的藥,不但沒有好轉,反倒是更嚴重了,像你這種騙人錢的玩意,以後老婆子見一個打一個。”
語畢,這人還真就擼起袖子一副要幹仗的樣子。
江寧可不想打架,但是也不代表她可以被欺負,當即就皺着眉頭厲聲問道:“這位嬸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江寧雖不是什麼神醫,但是自問醫術還是不錯的,你家老爺子姓甚名誰,得了什麼病,你報上名來,我那兒可是有記錄。”
這婆子一聽她是有記錄的不由的一愣,眼底露出幾分心虛,不過很快她又想到什麼,直接囔囔道:“有記錄了不起啊,怎麼着,吃了你家的藥現在就不認了,老孃告訴你,沒這麼好的事情。”
“不,不是,嬸子,我可沒說不認,但是凡事都得講證據吧,你告訴我,你家老爺子到底是誰,當場看診,要是真是我誤診了,該賠賠,該治治,絕不含糊。”
江寧態度極好,甚至還說了解決辦法,反倒是襯着這婆子越發虛僞。
有些不明所以的熱心百姓聽了一嘴兒之後便替江寧說話。
“是啊,是非對錯,讓你家老爺子過來看看再說啊,人家小姑娘都說了,該賠賠,該治治,還是說你就是故意上門來找事的啊?”
最後一句話讓這婆子瞬間心虛不已,氣焰也沒有先前那般旺盛。
她這一反應落在衆人眼中意思不要太明顯,就是江寧也不由的沉下臉。
然而,陪着老婆子過來的人也不是善茬,直接囔囔開來。
“幹什麼啊,老爺子喝了她家的藥,囔囔了一夜的痛,天亮了剛睡下,怎麼過來啊,小姑娘,做人不要太過分。”
過分?
江寧真真是被眼前這幾人給氣笑了,不過大庭廣衆之下,她也沒這麼豁的出去,壓了壓怒火,直接道:“起不來是吧,成,我也可以上門看診,這樣,你們要是信不過我就問問周邊叔叔嬸嬸可有時間一同過去,當個人證也好,你看如何?”
“我……我看不如何,你個庸醫,休想再碰老爺子一下。”
“就是,人現在都起不來了,再讓你治一下,豈不是要命了。”
“呵呵,所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就一張嘴往我身上潑髒水唄。”
江寧也不再客氣,直接把她們的目的說出來,眼底說不出的嘲諷。
這幾人本就是拿了銀子過來鬧事的,之前見江寧任由他們砸就以爲欺負了只兔子,沒曾想真正惱了也是個口齒伶俐。
所以,這會子一聽到她這話就像是點了炮仗一樣,氣急敗壞的罵道:“什麼潑髒水,你個死丫頭會不會說話,自己醫術不行開什麼破醫館,趁早關了,省的害人害己。”
“就是,長得就是一副惡毒心腸的樣,看着就讓人覺得噁心,拋頭露臉,真以爲自己是個什麼好人。”
“要我說這些都沒用,咱們直接去把她醫館給砸了算了,看她還能怎麼行醫行騙。”
話落,眼前這幾人紛紛擼起袖子,抄起旁邊一個攤子上的貨物,氣勢洶洶的就朝着寧世居走去。
江寧見他們是來真的,當即臉色又黑了幾分。
“各位要找茬那就找,該砸砸,但是別怪我提醒,只要你們敢砸一下,我立馬就去報官,看看這事官府管不管!”
自重生以來,江寧除了面對江家人以及當初口不擇言罵了蕭晟的秦大娘之外,對待其他人都是禮貌有加,笑臉相迎。
尤其是在開醫館之後,因着面對的都是病患,更是時刻關注對方的情緒,能笑笑就笑,絕對不給人壓力。
但是,此刻她是真的生氣了,渾身氣勢一開,倒是真有幾分唬人的模樣。
這幾人確實是被人僱來鬧事,但是也沒想着要去見官,聞言就猶豫起來。
江寧冷冷的掃過眼前這幾人,直言道:“怎麼,不動手,是不是要給你們讓個道?”
語畢,江寧還真就往旁邊挪了一下。
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決定不衝動。
但是,面子被奚落可不行,當下就罵了一句。
“神經病。”
“真是腦子不清楚,就這種人還開醫館,你們要是不怕死的就去吧,反正我家絕對不去。”
幾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一場鬧劇結束,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方纔那一出就是故意的。
但是,也有人相信蒼蠅不叮無縫蛋,再看看江寧年紀輕輕,到底還是存了疑。
沒一會兒,看熱鬧的人就紛紛散開。
江寧見狀,自然也回到寧世居,一進去便瞧見蕭芷晴正在打掃地面。
她擰了擰眉,走上前把笤帚拿到手裡。
“晴兒,我來吧。”
蕭芷晴手中動作一頓,看向江寧欲言又止。
江寧卻朝她露出一抹淺笑,淡然的說道:“放心,我沒事。”
聞言,蕭芷晴這纔將笤帚遞給她,然後趕緊給自家兄長使眼色。
蕭晟示意她退下,自己緩緩上前,看着江寧情緒低落的打掃,十分心疼,輕輕的喊了一聲:“寧兒,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不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幾句閒話罷了,過兩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