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虛驚一場
章崧和秦叔坐在圓桌旁,看着景天走來走去的把飯菜一一擺到桌子上,不一會桌子便被擺滿了。
雖是幾個家常小菜,卻已經足以讓飢腸轆轆的章崧看了食指大動,忍不住要吃個肚子滾圓。
景天看着章崧孩子氣的樣子,咧咧嘴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秦叔說道:“老爺若是餓了,可以先吃,凝綠姑娘估摸着還要一會纔來,女人嘛,總是事多。”
章崧聽完秦叔的話,饒有興致,挑了挑眉毛問道:“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是秦叔很瞭解女人,那不知能住進秦叔心裡的是哪一位嬌娘。”
秦叔並不理會章崧的問話,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問景天道:“景天,說好了要大醉一場的,這沒有酒,怎麼醉?”
景天只是笑,擡起手朝着後面的一排房子一指。
秦叔會意,連忙走到那排房子跟前,雙掌一推,門吱呀一聲便開了,滿目的酒罈子,足足有四五十壇,看的他都有些眼暈。
章崧笑道:“這個秦叔一說起他,跑的比兔子還快,跟以前還是一樣,一點也沒變。”
景天扭頭看了看章崧,他回報給景天一個笑。
秦叔便在那叫道:“景天你小子竟然釀了這麼多的久,怪不得我每次來都聞見一股酒香,你小子有酒竟然藏起來,不讓我喝,今日我可要喝個痛快。”
說着便那酒塞拿掉,拿起身邊的一個酒勺舀了一勺便張口就要喝。
誰知卻被景天給奪取了,氣急敗壞的秦叔大吼道:“呸,你小子守着這麼多的酒竟然不捨得讓我喝,虧我當初還救你,早知道現在這樣,當初還不如讓你死了的好,哼。”
秦叔轉身回到圓桌旁,賭氣似的坐了下來。
章崧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秦叔,景天也真是的,既然有這麼多酒,讓他喝一點又能怎樣,若是不捨得讓喝,那直接說沒有不就成了,還顯擺個什麼勁。
見章崧和秦叔生氣,景天倒是不慌不忙,拿了一個自制的小火爐擺在圓桌旁一張矮桌上,隨後又把秦叔剛纔拆封的酒給搬了出來,放在上面。
章崧見景天擺好這些,方纔明白景天剛纔的意思。
他拍了拍秦叔的肩膀說道:“秦叔,你這是誤會人家景天了,這天這麼冷,酒雖說是好東西但是若是這麼喝下去,只怕嘴巴是舒服了,身體可是要跟着吃不消的,景天哪是捨不得讓你喝,是想給你溫熱了再喝。”
秦叔扭過身子,見他剛拆的酒罈子果真在火爐上溫着,笑道:“你小子不早說,白白讓我誤會你。”
章崧咳嗽了一聲,秦叔自知失言,岔開話題道:“這姑娘怎麼還不來?不就是件衣裳,至於穿這麼久嗎?”
經秦叔這一提醒,章崧和景天頓時警覺起來,已經過了這麼久,難道是她已經遭遇不測。
兩人慌忙朝後院跑去,秦叔見兩人出去,一拍腦袋說道:“壞了,不該把她獨自一人留在那的。”
景天率先敲了敲門,見裡面沒人應聲,便一掌把門推開,環顧了一圈和章崧面面相覷,凝綠竟然不見了。
隨後趕來的秦叔見他們兩人的神色不對,便問道:“可有發現什麼疑點沒有?”
到底是秦叔年長些,想事情想的周全。
景天聽完他的話,又扭頭進了屋子,見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而後空着手走了出來。
秦叔說道:“布包不在,她的那身麻布衣服也不在,若是被人劫持的話不會連衣服都拿走。”
三人陷入了沉思。
景天的聽覺敏銳,聽見一串穩穩地腳步聲,知道一定是凝綠的,他沿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秦叔和章崧見景天走開,互相看了一眼後,便跟了上去。
走了沒多遠,便見景天站在那一動不動,兩人不免有些擔憂,秦叔一個箭步的繞到景天跟前。
他見凝綠一臉的潮紅,轉臉又看了看景天,頓時覺得明白了什麼,笑着說道:“你這個呆子,既然人是你找到的,衣服又是你送的,還愣着幹嘛。”
秦叔的一番話,把凝綠臊的站不住腳,頭垂的低低的,景天依舊是憨厚的笑笑。
章崧也發現了景天和凝綠的異常,拊掌說道:“既然有緣相聚,那今日就不醉不歸,走,喝酒去。”
說着他便拉着秦叔走到前面去了。
秦叔則是一臉的不情願,嘴裡嘟囔道:“走這麼急幹嘛,跟他們一起走多好,免得那姑娘又找不着人影。”
章崧說道:“景天功夫那麼好,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你又不是沒看出來,人家兩個是對彼此有意思,我們去湊什麼熱鬧。”
秦叔笑着說道:“就讓他們兩個眉來眼去好了,喝酒去了。”
待四人落座,酒過三巡,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凝綠有好幾次都想張口,見章崧他們喝的正歡,便把話嚥了回去。
由於凝綠坐在章崧對面,所以他一早就注意到了凝綠的這個動作。
章崧說道:“你有話便直說,這裡沒外人。”
凝綠似是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說道:“奴婢若是說了什麼有得罪老爺的地方,還望老爺您不要怪罪,那日奴婢是在暗道裡找到的夫人,當時夫人就在地道盡頭的下面。”
章崧聽到這裡沒說話,只是把面前的一杯酒把玩一下,隨後一飲而盡。
酒杯因爲章崧手上加重的力道,頓時化爲齏粉。
他們三人一看,盯着章崧是一刻也不敢眨眼。
章崧憤恨的說道:“她這個賤人,沒想到心腸竟會是如此歹毒,竟然連自己的同胞妹妹都不放過,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說完這話章崧便站了起來。
秦叔連忙拽住章崧的胳膊,沉聲說道:“你先坐下。”
章崧從了秦叔的話坐了下來。
秦叔說道:“姑且不說夫人的死是不是她做的,即便這事是她做的,你覺得你這樣回去把她給殺了,能夠換回夫人的命嗎?更何況她現在用的是夫人的名號,那可是陛下御賜的誥命夫人,你這樣做若是陛下追究下來,那可是要殺頭的。”
章崧也軟了下來,說道:“那依你之見呢,我就該看着敏娥她冤死而不管嗎?”
秦叔思索了片刻說道:“此事若真是她所爲,你想除掉她替夫人報仇未嘗不可,只是要做就做好,別到頭來弄個雞飛蛋打就不妙了,不如找個什麼由頭把她給休了,這樣再下手,豈不更好,不過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