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毫無線索
息墨見秋錦瑟神情慌張,連忙問道:“可是不妥?”
秋錦瑟理了理頭緒說道:“你且告訴我那雪人被上官晨月放到哪裡去了?”
息墨想了想說道:“荷露園。”
不等息墨再次詢問,秋錦瑟提起裙襬便朝荷露園一路跑去。
息墨哪裡見過這個陣勢,也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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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到荷露園,秋錦瑟這才停下來喘口氣,她扭頭朝着站在她身後同樣喘着粗氣的息墨,息墨連忙用手指了指中央的一個小花園。
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跑過了,還真是累啊。
秋錦瑟不敢稍作停留,立即快步走到小花園旁邊,仔仔細細的在花園裡搜索了一番。
可是無論她怎麼找,絲毫沒有看到雪人的影子,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她也來不及去擦邊找邊問息墨,雪人到底被她放到了什麼地方。
息墨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當初冬雪回來的時候只是告訴奴婢說雪人被放在了這裡,這會子找不到許是雪人化了吧。”
聽到息墨這麼說,秋錦瑟這才恍然大悟,是啊,今日陽光甚好,難保這雪人不會被曬化。
若是那樣的話,只怕左雲飛的信還沒到她的手裡,那她還是有機會找到的。
想到這裡,秋錦瑟鬥志昂揚,又細緻在園子裡搜索了一番。
她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的在園子裡找了兩遍,不敢放過一絲的蛛絲馬跡。
可是花園裡除了落在地上的零星的花葉和花瓣外再無其他,這讓秋錦瑟格外有些惱火。
她不由得有些懷疑左雲飛是否真的將信件塞在了雪人之中。
這花園並不大,不過比她平日裡吃飯用的桌子大些。
按理說若是雪人身上真的藏有信件的話,是很容易找到的,可是她都已經找了好幾遍了,卻什麼都沒找到。
不免有些垂頭喪氣。
息墨見秋錦瑟來來回回的在園子裡走了好幾趟。出聲詢問道:“二少奶奶,您在找什麼?”
再找下去估摸着也找不到,算了還是明日再來吧。
她又回頭望了花園一眼,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息墨跟在後面淡淡的“哦”了一聲,她暗暗猜想:不知今日二少奶奶這是怎麼了,起初不要雪人的是她,現在又這般折騰的也是她,難道是因爲她剛纔出去的時候遇見了什麼人不成。
秋錦瑟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她如何就能這般相信左雲飛呢,篤定這雪人之中一定有信呢。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種種。她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索性披了件衣服起來。
由於身邊早已沒有守夜的人。因此她這屋裡的響動聲並沒有驚醒其他的人。
窗外的月色隱隱的穿過窗子落在室內,灑下一片清白的光亮。
更漏聲滴滴答答的響起。已經是二更了,天快亮了吧。
自打從荷露園回來後,秋錦瑟總覺得心神不寧,有好幾次只要閉上眼便會想起翠竹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樣子。
想到翠竹不由得想起她曾經留下的那句藏頭詩。
笑出花語間。嬌來燭下歌。
新晴原野曠,極目無氛垢。
復作繞階行,還疑隔林遠。
人生不相見,今夕復何夕。
她以爲她忘了,卻沒想到這首詩深刻印在了腦海裡,她還能吟誦出來。
對於翠竹的死。秋錦瑟始終都不曾忘記。
這些日子她一直不曾放棄過尋找兇手。
可是留下的線索太少,僅憑翠竹留下的這首詩和左雲飛的那副畫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
不禁長嘆一口氣,難道這事兇手已經不在人世了嗎?所以才這般遲遲不肯出現。
翠竹一直是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哪裡會有什麼仇人呢?
若說是翠竹在未來秋家之前就已經和別人結了樑子的話,那也說不通啊,當時她不過也才十一二歲而已。
關於翠竹的家人,她曾經也問過她,當時翠竹只告訴她說她的家人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她之所以來秋家陪她不過是迫不得已。
所有的一切都無從查起,秋錦瑟這才知道她對翠竹的事情知道的太少太少了。
緊緊的閉上眼。任由翠竹的倩影在腦海裡不斷的閃現。
不知道爲何腦海出現的翠竹竟然慢慢的變成了簇蘋。
當簇蘋的影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秋錦瑟猛地睜開眼睛,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翠竹和簇蘋怎麼可能會有關聯呢?搖了搖頭,將那些紛雜的思緒全部抹去。
眼睛不覺有些酸脹,她打了個哈欠,便朝着牀榻走去。
這一覺睡得好沉好沉。
翌日醒來,秋錦瑟洗漱完之後,便早早的去百暉堂給蘇敏瑤請安。
秋錦瑟剛踏進百暉堂,就遠遠的看見雪青在那焦急的走來走去。
她微微一笑,對身邊的息墨說道:“喏,雪青在等你呢?”
息墨被秋錦瑟這一調笑,微微有些臉紅,她見雪青一副焦急的樣子向秋錦瑟解釋道:“二少奶奶您是知道的,奴婢和雪青是一起來府裡的,所以感情自然深厚些。”
秋錦瑟不由得笑道:“我知道,看你都想到哪裡去了。”
說話間雪青已經朝着她們這邊一路小跑過來。
秋錦瑟見雪青這般着急,不由得笑了笑,這雪青原本就和息墨交好,每次她帶着息墨來請安的時候,雪青必然是早早的在門口接着,她進去請安,息墨便被雪青拉到一邊說一些體己的話。
但是今日看來雪青的神色有些異常,遠不像平日那般欣喜,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息墨見雪青如此,也早就緊張了起來,不由得暗道難道是那邊出事了?
雪青走到秋錦瑟跟前,朝着她行禮後便慌慌張張的說道:“二少奶奶您今日可要小心點纔是,大少奶奶也不知……”
話還未說完,便見簇蘋站在不遠處喊道:“雪青既然二少奶奶來了,怎麼還不讓她進來?”
雪青只得垂着頭,小聲的在秋錦瑟耳邊嘀咕道:“二少奶奶,您可要小心纔是。”
說完這句話雪青便做出請的手勢。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雪青特意在這等她,只爲了提醒這麼一句
秋錦瑟滿腹狐疑,雪青今日這話怎麼說的讓她聽不懂呢。
息墨見秋錦瑟朝前走去,連忙跟上,雪青卻拉住她的衣裳,朝着她搖了搖頭,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息墨只得眼睜睜的看着她進去。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而後又咣噹一聲緊緊的關上。
屋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了許多,秋錦瑟一下子頗有些不適應,只得眯着眼睛朝着正堂走去。
待完全適應之後,她纔看清老夫人此刻正黑着一張臉坐在那裡,見她進來也並不像往日那樣還未等她坐好,便讓簇蘋上茶。
看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老夫人才這般吧。
秋錦瑟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屈膝行禮說道:“問老夫人安,願老夫人福壽綿綿。”
正半蹲在那裡的秋錦瑟忽然間聽到“哼”了一聲。
她擡頭見老夫人依舊是黑着臉,並不像是發出“哼”聲的人,那到底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呢?
正在疑惑間,她忽然間聽到一陣清咳聲,小心的扭過頭朝着聲音的來處望去,她這才發覺原來今日來請安的遠不止她一個。
沒想到這個日日不來請安的上官晨月也在,看來今日還真是不尋常啊。怪不得雪青會提醒她小心點。
這也難怪只要有上官晨月在的地方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這早已成了章府裡一件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
秋錦瑟見上官晨月依舊是那副譏笑的模樣,朝她微微一笑。
秋錦瑟暗暗說道:不管你耍什麼招,我接着便是,這麼久你不是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目光從上官晨月的身上掠過,可是餘光卻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雙眸不由自主的朝他的身上移去。
章季軒,他怎麼會在這裡?
目光落到他的側臉上,不由得一陣心酸。
她好想問問他既然討厭她,爲什麼還要送她那麼多的東西?他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今日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會都在這呢?
容不得她多想,小腿已經有些麻麻的,可是老夫人卻依舊沒有想讓她起來的意思。
目光從章季軒身上移過,不再想那些理不清的頭緒,只得低着頭看向地板。
這塊地板已經有些裂痕了,裂痕一直蜿蜒到她的腳下,一條一條的裂痕彷彿是畫的一幅水墨畫,乍一看像是朵蘭花,再仔細看看又像是一個人的側影,她好想移動一下腳,看看腳下踩着的到底是怎樣的裂痕,這樣的裂痕能不能和她想象的那些畫面搭配的起來。
很久以前每當盧淑珍藉故罰她的時候,她爲了能夠很快的遺忘痠麻的雙腿,便找些能夠打發時間的東西,這樣一來便轉移了注意力,也就不覺得難捱了。
幻想着腳下的裂痕的樣子,在腦海裡描述着這幅畫的涵義,然後將看到的畫面慢慢的匯聚成一個小故事。
畫面已經被她繪製的有聲有色了,可是老夫人還是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