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鋃鐺入獄
守候在外面的兩個侍衛見寧富帶着人出來,便收回了架在息墨脖子上的刀。
息墨一見刀離開脖頸,忙撲倒秋錦瑟身邊,抽泣着問寧富道:“不知二少奶奶犯了什麼事情,你們要把她帶走。”
寧富瞪了那個收刀的侍衛一眼,兩個侍衛慌忙拉扯住息墨,把她按倒在地,寧富擡起右腳,一腳踢到息墨的身上說道:“宮裡的事情哪裡輪到你這個丫鬟插嘴。”
息墨被寧富這一踢,痛的是齜牙咧嘴,掙脫不得只能幹瞪着把她按倒在地上的侍衛。
身後是一片喧鬧的景象,一時間府裡的人相互竊竊私語,議論着事情發生的緣由。
隨後趕來的蘇敏瑤和章崧見秋錦瑟被官兵押解着,兩人臉色一變。
章崧見是長孫蘭蘭身邊的寧公公,陪着笑臉對寧富說道:“寧公公,不知她犯了什麼事情要勞煩皇后娘娘這麼晚了還要召見她。”
寧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章大人就不要爲難奴才了,這主子交代辦的事情,奴才們只能奉命辦事,哪裡還敢問主子原因呢。”
章崧也不好再阻攔,只能退到一邊讓路給寧富過去,他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右手在左手上一碰,說道:“是了,定是她找來的這些人。”
蘇敏瑤忙問道:“你說的是誰?”
章崧不理會蘇敏瑤的問話,忙吩咐下人到翠御軒看看上官晨月在不在府上。回來的僕人回話說:“已經不在,翠御軒的丫鬟說大手奶奶亥時便出去了,至今還沒有回來,說是回王府了。”
章崧沒頭沒腦的說句:“壞了,看來這一切都完了,這下子她可是攤上大事了。”
蘇敏瑤見章崧派人詢問上官晨月的下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上官晨月搞得鬼,一定是她向鄧氏說了什麼,這才驚動了皇后娘娘,只是這下該怎麼辦,若是上官晨月一口咬定摔碎御賜之物的是秋錦瑟,那她就完了。
此時的章崧頗是冷靜,原本他是想讓蘇敏瑤進宮去找章清荷,讓她去求求韓銘哲,說不定事情還能有轉機,只是一想此時只怕宮門已經關上,若想進宮最早也要等到明日寅時。
蘇敏瑤見章崧也沒了主意,只得和簇?一起進了佛堂,爲秋錦瑟祈福。
簇?見秋錦瑟被抓,上官晨月又不在府上,章崧和蘇敏瑤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只得打起精神來處理章府的事物,原本府上是打算明日做場法事的,依今日的情形看來這場法事要推後了。簇?於是親自來到別林苑請法師暫時先回去,並給足了他們銀兩。
簇?辦完這些事情,剛要去?鬆院便一擡眼見江濤站在她的面前,她慌忙退後兩步站定。
江濤見她這樣,雖然知道她是在刻意迴避在自己,但心裡終究不是滋味,問道:“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
簇?始終不敢擡眼看向江濤,她知道此時的他一定是滿臉的失落,不是她不想見他,只是她不能見他。
江濤見簇?不說話,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少爺一會便回來,府裡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跟他說了。”說着擡腿消失在了一片陰影裡。
等候了半晌,見再也沒有聲音響起,簇?這才擡起頭,她望着江濤消失的方向,眼角劃過一滴清淚。
已經過了子時,天上的星子已經不甚明亮,看不見月亮,只見一片黃色的光暈,陣陣風吹過讓她不禁打了個冷戰,這才記起由於起的匆忙,剛纔由於忙着處理事情不覺得冷,這會在在風口站着,覺得身上涼颼颼的,忍不住她用雙臂抱住自己,急急的往百暉堂趕去。
那些侍衛並不懂得憐香惜玉,手中的力氣大的驚人,緊緊的握着秋錦瑟的手腕讓她疼得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秋錦瑟現在被捆綁着手臂,嘴巴里塞着一塊白色的棉布,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走出章府的門口,門外面停着一輛馬車,還沒等她看清楚馬車的樣子,就被侍衛用黑布套到了頭上,給扔進了馬車裡。
一陣疼痛,讓秋錦瑟忍不住想揉揉被摔疼的腰,無奈手腕被捆住根本就動彈不得,她正試圖起身卻發現雙腳完全使不上力氣,她試圖坐下來,卻發現根本就是徒勞,馬車劇烈的顛簸使她根本就無法坐穩,因此她只能側躺在馬車內,隨着馬車的一路顛簸,她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似的,一陣天旋地轉。
秋錦瑟暗想:她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得罪了皇后,她仔細的把今日圍場上的事情好好的梳理了一遍,也沒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幾乎沒和皇后說一句話,怎麼就把她給得罪了呢。難道是說由於陛下賞賜的那個白釉雙龍耳瓶,從而惹怒了皇后,可是據她所知那個白釉雙龍耳瓶當初還是她提議要陛下送給她的。
正當秋錦瑟還在疑惑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她感覺自己被人拖拉着急急的走去,由於被黑色的布袋矇住了頭,因此她也不知道她此時身在何方。只覺得周圍陰森森的,被人拖着走了好遠,由於出門走的急,現下她身上直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衫,冷氣一個勁的鑽進她的皮膚,凍得她直打哆嗦。
好在被人扶着,若不然恐怕秋錦瑟此時已然癱軟在地上了。
正當秋錦瑟被這些人拉的暈頭轉向的時候,他們終於停下了腳步,打開了她手腕上的繩索,頭上的黑布袋被人摘了下來,眼前猛然出現的光亮讓秋錦瑟一下子無法適應,只是本能的想擡起手臂擋在自己的面前,可是由於手腕被捆綁在身後許久不免有些痠麻,她只能很是彆扭的舉起胳膊擋着光亮,微微眯着眼眸,直到適應後才緩緩的睜開。
這一看不打緊,着實把秋錦瑟嚇得一愣,還未等她緩過神來,就被人往前猛推一下,她踉蹌着摔倒在地,隨之哐啷一聲,秋錦瑟身後的門被鎖鏈鎖上了。
秋錦瑟連忙起身回頭,雙手緊緊的握着牢門試圖呼喊,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她這纔想起嘴巴里還塞着一塊白布,她從口中取出白布,只看見一名侍衛遠去的背影,她大聲的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沒有一人應她,隨後秋錦瑟便停下呼喊,開始四下打量起來,她身處在牢房裡,腳下是乾草,只有離牢房不遠處有一個向上的樓梯,現在整個牢房裡就只有她一個人,昏暗的燭光噼噼啪啪的燃燒着,蠟燭是最劣質了,冒着濃重的煙氣,嗆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她實在想不通皇后爲什麼要把她關進這個地方來,這裡又冷又潮溼,腳下更是隨處都能見到來回覓食的老鼠,牢房裡散發出來騷臭的氣味,讓秋錦瑟忍不住乾嘔起來,可是肚子裡僅有的那些油水早已被身上的冷氣所蒸發掉,她嘔吐了一會,只吐出了一些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