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離開後,葉望舒也只是偶爾想起才唸叨幾句,在接到了諸教授的電話後,葉望舒開始收拾着手邊的設計稿,也顧不上唸叨沈哲了。
因爲最近事情太多,葉望舒雖然每天都堅持分出一些時間來寫寫畫畫,但到底還是落下了很多。
葉望舒已經跟謝末景提過了要去意大利的事情,態度堅決,謝末景勸了幾次無果後,也就默默爲葉望舒的意大利之行準備。但是不知道爲何,葉望舒看到謝末景坦然地接受了,卻是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習慣了謝末景的強制專橫,突然謝末景這麼善解人意,葉望舒就有些不適應。但是一想到在意大利,她要一個人度過下半年,甚至要是行程不湊巧的話,可能會在意大利生寶寶。
“謝末景,我……我去意大利了,你會想我的對吧?”葉望舒與諸教授約好了在K大見面,謝末景因爲要去公司,順道載葉望舒一程。這會兒,葉望舒正在車裡與謝末景“恩愛道別”。
車裡的擋板已經升起。
原本分坐在兩邊的倆人,因爲葉望舒的“糾纏”,已經黏在了一處兒。“好好坐着!”謝末景努力讓自己坐端正,只是左手卻是沒忍住將葉望舒摟在懷裡,到底還是護着葉望舒坐好。
“安分些!”謝末景呵斥了一聲,拘着葉望舒在懷裡不準動。
“謝末景,你這是逃避問題!我問你呢,等我去了意大利了,你會想我嗎?”葉望舒不依不饒地問道。
謝末景睨了一眼仰着小腦袋正等着他回答的葉望舒,低頭輕啄妻子的紅脣,謝末景在葉望舒脣邊呢喃,“那就不去意大利了。”
“不行,我是要去學習的!而且據諸教授說,那邊得知我懷孕了還堅持去意大利,佣金不菲,吃住都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葉望舒瞞着謝末景,說是與諸教授一道兒去的,但是,諸教授只是陪着葉望舒去那裡待上個半個月左右,最多也就一個月時間,諸教授就得回國。
葉望舒沒敢實話實說,要是讓謝末景知道了自己是獨身一人去的意大利,謝末景一定不會放行!她曾經在意大利住了一年,葉望舒並不覺得生活會成問題。
謝末景只是冷哼一聲,也不接話。
葉望舒歪纏着謝末景,非逼着謝末景說着好聽的話。
謝末景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怎麼問都不開口。只涼涼地瞥一眼葉望舒,任由着她折騰。
一直到車子駛進了K大,葉望舒也沒能將謝末景的嘴撬開。“我先走了,一會兒不用來接我了。甲乙就跟在後面的。”謝末景與葉望舒一輛車,甲乙倆人另開了一輛車,跟在後面。
“我本來就沒想着要來接你!”葉望舒一下車,謝末景就讓司機開車,半點兒不留戀。
葉望舒看着汽車的尾氣,憤恨地一跺腳,哼,要不是自己理虧,她會平白受了謝末景的氣?!葉望舒氣鼓鼓的站在廊下,等着甲乙將車子停妥。
“不用跟着我,學校裡沒有事情。”葉望舒將二人攔了下來。
“不行!先生吩咐了,要隨時跟着夫人。”保鏢甲想也不想地拒絕,要是再出事,這是對他保鏢生涯的嚴重侮辱啊!
“謝末景現在不在,所以你得聽我的!”葉望舒蠻橫地道。
保鏢甲摸了摸鼻子,無言以對。保鏢乙適時地開口,“夫人走在前頭,我們會暗中保護夫人的,不會讓人看到。”乙好言好語地說着,葉望舒總算是勉強點頭。
諸教授早就得了信,在辦公室門口等着葉望舒。
“怎麼懷孕了,架子也大了?打了你幾個電話,才肯過來。我這老頭子的心,都被你傷得碎成一片片的了。”諸教授說着說着, 就作西子捧心狀。
甲默默地蹲守在樓道上,聽着諸教授浮誇的演技,甲吐槽道:“現在大學的教授,上課都憑演技的嗎?”
“不懂別說話。”乙在心裡默默地補充道,反正他是沒上過大學。要是讓他知道大學裡的教授都這個樣子,他一定嚇得退學。太可怕了,這簡直是男女老少通吃,通撩啊!
“我又沒有說錯,這老頭的演技一點兒都不走心,要我說,我要是這老頭兒的學生,我得尷尬死。”保鏢甲是直白人,向來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更何況是在乙的面前,二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保鏢乙扶額,求着甲別說了。“人家可是K大的教授,一般的學生想聽他上課,也得看他心情。你能見到一回,就知足吧。”至於乙爲何會知道這些,那就全憑各人智慧。反正甲是沒這智慧的。
自從出事後,乙每次出門都會做足了功課。就好比這個諸教授,據說是K大設計院首屈一指的教授,德高望重,就是在國外也享受盛譽。早年,很多作品都捧回了大獎,但是近年來,已經潛心於培養學生。有傳言稱,諸教授已經江郎才盡,但是今天,聽着諸教授玩兒似的說話,就如同一個老小孩一般,乙猜測,這麼一般“老頑童”似的人物,怎麼可能江郎才盡。那麼只能相信另外一種傳言,諸教授家財萬貫!已經不爲名利所動搖。
甲聽到了走道上遠遠傳來的走路聲,與乙相視一眼,噤聲不言。
葉望舒但笑不語地聽着諸教授吐槽,惹得諸教授頻頻打量葉望舒。“怎麼懷孕了變了一個人一樣?嘴巴都丟了,以前不是挺能說會道的一個丫頭嗎?”
“我最近修身養性,不跟教授一般見識。”葉望舒一出口,就讓諸教授瞪眼。
什麼叫不跟他一般見識!
“我剛剛還聽到你跟謝末景吵架來着,修身養性,蒙我呢。”諸教授說話,向來口無遮攔。與葉望舒一道兒,諸教授頓覺得活力四射,原本半條腿已經跨進了土裡的,現在硬是給生生地挖出來了。
葉望舒白了一眼諸教授,“爲人師表不厚道,偷聽學生跟人吵架,也不來幫一把。”葉望舒也不否認,反正也就是那樣子,謝末景不
能拿她如何,他們這是小吵怡情。
說不定,謝末景還享受着她跟他吵架,然後撒嬌呢。呸呸呸,雖然想法有些變態,但是誰曉得是不是謝末景更變態呢。
諸教授手裡像模像樣地拿着一份名單,將名單捲了起來,衝着葉望舒的腦袋,重重地敲了一下。“你就嘚瑟吧,謝末景這是不讓你去意大利?”
葉望舒被諸教授一誇就開始喘上了,“在我們家,我絕對是占主導地位的,我說一,謝末景就絕對不敢有二的想法,我說要去意大利,謝末景就開始默默地爲我打點。這一點,外界的猜測是對的,我絕對是我們家的當家的,全家以我馬首是瞻!”
諸教授狐疑地瞥了一眼葉望舒,葉望舒被諸教授盯的有些不自在,不過這牛皮吹下了,葉望舒再接再厲,爲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葉望舒接着道,“剛剛謝末景求着我別離開他呢,被我大義凜然地拒絕了!我雖然是一介女子,但是我重情重義重諾言,既然答應了意大利那邊,自然不會放鴿子。”
末了,葉望舒也不忘誇誇謝末景,“當然,也是我家謝末景知書達理,不不不,是通情達理,所以教授啊,你不用擔心,這個意大利之行,一定是成的。”
諸教授的嘴角抽了抽,原本捲起的名單已經被捏扁了。葉望舒實在是看不下去,從諸教授的手裡劈手躲過了那張紙,“做什麼那麼用力,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沒必要那麼緊張。看你,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怎麼右眼一直在跳啊?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哦,你可要小心一些了,這東西有時候慣靈驗的。”
“確實是挺靈驗的。”諸教授轉身,他現在想溜了。
“站住!”葉望舒的身後傳來了聲音,也生生地將諸教授欲拔腿就跑的雙腳給頓住了。
葉望舒僵硬着身子,頭也不敢回,這個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謝末景無疑了。他明明去公司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家做主的葉望舒,你怎麼不回頭看看知書達理的我呢?”謝末景抱臂,倚着白花花的牆壁,好整以暇地問候着葉望舒。
葉望舒“嘿嘿”訕笑兩聲,聽着謝末景語帶笑意的問話,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諸教授看着倆人微妙的氣氛,這會兒已經沒有了看好戲的心思,只想着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謝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辦公室去了。正巧了,一會兒我還有學生要過來。”
諸教授從葉望舒的手裡抽走那份名單,葉望舒趕緊將名單雙手奉上,這會兒,她巴不得諸教授趕緊走。“啊——諸教授,原來您這還有事兒啊,巧了,那您先走,我一會兒再找你商量事兒。”
“不行。”謝末景悠悠地開口,雖然語氣中波瀾不驚,甚至還帶着一絲笑意,但是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教授走了,我這找誰給我當證人呢?”
謝末景話落,葉望舒果然中套,想也不想地接過了話茬。“什麼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