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他在委屈?她把他怎麼了?
“怎麼回事?”冷奕在一旁看的咋舌:“這是要打起來嗎?”別看他冷口冷麪,其實是個悶騷的性子,有熱鬧不看,他會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一個人看熱鬧不過癮,必須找個同道中人:“主子主子,你說他們倆真打起來,誰會贏啊?”
“聒噪。”
冷奕一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往的爭論的中心行去。
他察覺到主子的反常,但此時也顧不得多想,因爲那邊的人一言不合已動起手來了。
別看慕聽濤是文臣,可他習武多年,不說十八般武藝樣樣俱全吧,一手扇子使的那真叫爐火純青!
就見摺扇在他手中翻飛如龍,合攏時可擊可打、可挑可刺,還可點穴,展開似刀,能劈能砍,亦能上遮下擋。只聽“唰唰”聲不絕於耳,每每攻其不備出其不意,讓人防不勝防。
他把顧還卿擋在身後,姿態傲然地與聶灝對決:“聶灝,你今兒就是把天王老子搬出來,我也要把卿卿帶走!”
聶灝是武將,從會走路就習武,十幾載勤練不輟,身手自然不同凡響,赤手空拳也未落下風:“慕聽濤,別人都說我狂,今日一看,我遠不如你。在我護國將軍府你都敢大放厥詞,真不知道你還把誰放在眼裡?”
“我倒是想先禮後兵呵,可惜有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慕聽濤挑眉冷哼,俊眉鳳眸冷若冰霜:“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不承認這樁婚事的?可又是誰出爾反爾另有計劃?”
“你喝海水長大的,管的還真寬!”聶灝冷笑:“我承認婚事也好,出爾反爾也罷,怎樣都是我的家事,與你姓慕的何干?”
躲在樹後的聶九靈實看不下去了:“哎呀,大哥你們別打了別打了!人都不見你,你們還打什麼呀?”
“……”
“……”
“好了好了,聶淺歌你放開我吧,這地方夠偏僻的,應該沒有人來了。”顧還卿一邊喘氣,一邊掙開被聶淺歌抓着的手腕。
今天是個大陰天,她身上沒什麼力氣,被聶淺歌一路拖着走走走,也不知走到哪裡來了,反正累得氣喘吁吁。
她一手撐着腰,一手抹額頭的汗,不解的看着眼前瘦高的少年:“我說……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聶淺歌困惑地皺眉,好似也搞不懂自己的行爲。
“嗯?”顧還卿越發奇怪地打量他:“你究竟要做啥?有話說話,別悶着啊!你都悶在心裡,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因爲走的急,她飽滿的胸脯隨着呼吸微微起伏着,白淨好看的臉上染着淡淡的粉紅,像三月桃花一樣,煞是迷人!
聶淺歌又聞到她身上如蘭似麝的幽幽馨香,臉孔便也有些發熱,一直熱到耳根,頭低了下來,眼神也不敢左瞟右瞟,唯恐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他甚至悄悄往後退兩步,低聲咕噥:“難怪娘說女人是老虎……”
“啊?你說什麼?大聲點,什麼是老虎?”顧還卿沒有聽清他的話,就湊近他:“你是不是碰到什麼爲難的事了?或者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一聲,我一定幫你!怎麼說你也幫了我好多次。”
“不是……”聶淺歌被她逼的節節後退,呼吸間,少女身上獨有的香馥氣息便鑽入他的鼻孔,再順勢侵進他的肺腑。
一時間,空氣好像也稀薄起來,讓他呼吸困難,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好了,別再退了,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他那樣子着實可憐,顧還卿同情心氾濫,覺得自己八成是誤會了他——這少年呆、傻依舊,哪裡會反過來捉弄自己。
她走開幾步,環顧四周,一片廢墟,斷壁殘垣,正猜想這是什麼地方,耳中卻聽到少年低啞的嗓音:“你,你今晚會跟我……我大哥……”
說一半又不說,顧還卿回首看他:“跟你大哥怎麼?”
似很難以啓齒,少年吭哧半晌,才聲如蚊蚋地吞吞吐吐:“……跟我大哥圓……圓房……”
“圓房?跟聶灝?”這話簡直是如雷貫耳,顧還卿不得不問個仔細:“你聽誰說的?誰說我要跟聶灝圓房了?純粹無中生有!”
“冷奕說的,還能有假?”少年的聲音竟有些委屈,愈發低了:“你既然要跟我大哥圓房,爲什麼又……又那樣對……我?”
???
顧還卿一腦門子的問號:“……”
這什麼情況?他在委屈個什麼勁?她把他怎麼了?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要跟聶灝圓房!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
伊人飛奔而去,那張揚的裙襬肆意飛舞,仿若蹁躚的蝴蝶,聶淺歌默默地望着,頓覺悵然若失。
有人輕若無聲的靠近,促狹的問:“主子,她把你怎麼了?要不要屬下去給你報仇?”
“滾——”
某人惱羞成怒了。
顧還卿正要去找聶大將軍問個清楚,恰好遇到在尋她的慕聽濤和聶灝。
也好,問聶灝也是一樣的。
聶灝瞥了瞥一臉不悅的慕聽濤,神情泰然地直視她:“這是家父的意思,他覺得我出征在即,等我歸來,他老人家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我娶妻,所以纔出此下策,也是不得以而爲之,希望你諒解。”
諒解?
諒解個屁呀!下策?迫不得以?姐青春少艾的花季少女一枚,被你貶低成這樣,還怎麼諒解你?
倒是可以肢解你!
“但你早上並不是這樣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我並不想逼迫你,可我父親的身體等不起,我不能做個不孝之人。”
顧還卿很火大,聶大將軍的身體明明在好轉。
“那只是表面,我父親……”聶灝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難過之色,聲音都低沉了幾分:“他的身體早垮了,大夫說他這是迴光返照……”
“……”生命無常,世事難料,顧還卿始料未及,一時間也有些錯愕與感傷。
慕聽濤則微微皺眉:“也不一定非要卿卿吧,你的紅顏知己一向不少,要嫁你的女子也如過江之鯽,何必勉強?”
聶灝漫不經心地垂下眸子,淡然撫袖:“慕兄,我明日一大早便要開拔,你覺得我還有功夫娶別的女子嗎?這裡有個現成的,我何必捨近求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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