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在否覺得自己非常機智,當櫻井彌生子企圖自殺的時候他就猜到對方是不想讓呂樹來以身涉險。
當他發現御扶搖看到保護的法器時並不意外,他便知道御扶搖其實一開始就想好了計劃。
而他因爲機智,所以給櫻井彌生子的保護法器時就做了精心挑選,別說大宗師攻不進去,法器的主人自己都出不來……
剛纔若不是文在否留了這麼一手,櫻井彌生子很有可能爲了不讓呂樹來冒險,自己走出那座保護的光幕,去送死。
她太傻了,以爲只要自己死了,呂樹就沒必要拼命了,但文在否不會這麼想,他覺得如果櫻井彌生子死了,呂樹的怒火很有可能燒掉一切。
所以文在否忽然感覺,全場之中,還是他最機智啊!
一種智商碾壓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他很喜歡櫻井彌生子,純粹的欣賞。
這人世間有太多的爾虞我詐,能有一個真心對你的人就已經是不易了。
文在否覺得,呂樹與櫻井彌生子相遇,這從來都不是櫻井彌生子的幸運,而是呂樹的幸運。
只不過就連他也無法判斷最終會怎麼樣,因爲,王的意志,纔是世間最難揣測的東西。
“你還是安心等呂樹過來吧小姑娘,”文在否在天空之中優哉遊哉的笑道:“我總覺得就算是大宗師,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就在下一刻,他已經看到了呂樹在低空疾馳的身影,人還未到,屍狗與伏矢就已經先到了!
銳利的割裂聲鳴嘯着刺向那名年輕的大宗師,大宗師皺眉擡頭,竟是硬生生將屍狗與伏矢用兩手捏住。
這還是呂樹頭一次被人一瞬間制住了星圖裡的七魄劍,以往這兩柄小劍都是無往不利的!
這纔是大宗師之威,呂樹從來不曾正面對敵過的存在,也只有這一刻呂樹才明白,大宗師之下第一人,仍舊只能排在大宗師後面而已!
年輕的大宗師叫做薛聖佑,呂樹已經收到了對方的負面情緒值!
這個時候薛聖佑還不知道御扶搖已經離開,他只知道自己執行這次任務並不完美,甚至還犯了很多的錯誤,如今呂樹都到了他竟然都沒法破開那保護櫻井彌生子的法器。
他低估了這件法器,也低估了文在否搞事情的決心!
薛聖佑想要捏碎伏矢和屍狗,可是他忽然發現,這兩柄小劍竟比他想象中的還有堅固。
他身爲大宗師,竟然也只能將其控制住,卻無法毀滅。
薛聖佑不知道,就連呂樹都無法得知這星圖的七魄劍到底是用什麼材質打造,又是從何而來。
忽然間薛聖佑將兩柄小劍攏進自己的袖子之中隔絕了呂樹與它們的聯繫,而自己卻一步踏入虛空,剎那間便來到了呂樹的頭頂。
一品而已,既然暫時破不了那個保護法器,那便先讓呂樹失去戰鬥的能力再說。
櫻井彌生子在光幕中大喊小心,她想出去幫忙可是卻無能爲力,大宗師都暫時打不破的法器,她又怎麼可能打破?
文在否在天穹之上的虛空中眉飛色舞的,他纔是戰場中的決定性因素啊,雖然自己不能出手,但是他法器的存在感很強……
薛聖佑一掌朝呂樹頭頂拍去,大宗師出手攪動天地,呂樹只感覺頭頂彷彿有萬噸海水傾注而來似的,力若萬鈞!
呂樹知道面對大宗師一定要小心對方神出鬼沒的能力,但是理論如果不經歷實踐,那就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勝利。
頃刻間呂樹的雀陰灰線在頭頂上結織成一張鋒利的大網,每一根雀陰灰線都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來回穿梭,似乎能繳割一切。
可是這一刻呂樹忽然發現,薛聖佑手上還帶着一雙黑色的手套也不是凡物,就在薛聖佑的手掌與雀陰灰線織成的網相撞時,天地間響起爆裂的轟鳴聲,就連空間也扭曲出波紋。
函館的市民被這戰鬥聲驚動,他們朝函館山上看來,卻很難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後,他們彷彿看到一個人從天空中墜落而下,函館山西側的一面竟是瞬間崩塌,巨大的碎石朝山下奔涌,整個山體有一小半都碎裂了!
這是何等的力量?墜下的人又是如何強大的體魄,竟然連山石都能撞成粉碎!
雀陰灰線無力的從函館山天空中飄落,就像是下了一場灰色的雨,而薛聖佑站立在天空中默然不語,他摘下右手上破爛的黑色手套,手臂也在滴血。
自從成爲大宗師以後,薛聖佑已經很久都沒有受傷了!而且他發現,呂樹雖然在這一擊之下受了重傷,可是雀陰灰線廢了他一件核心法器後,竟然絲毫無損!
薛聖佑並不知道御扶搖的計劃,御扶搖不想讓呂樹知道實情那必然是連自己人都瞞,所以可能薛聖佑都不知道,御扶搖不想呂樹死!
“盛名之下無虛士,”薛聖佑看着山體廢墟說道:“難怪能被稱作大宗師之下第一人,不過可惜了。”
櫻井彌生子呆呆的望着那山體廢墟,當呂樹墜落下去的那一刻她心如刀絞。
忽然間,廢墟里有人咳了兩聲笑道:“架都還沒打完呢,別急着說廢話。不管是你,還是你背後的人,想殺她的人,都得死!”
一瞬間,光幕裡的櫻井彌生子淚如雨下。
平凡世界裡說願意爲愛而死都只是一句空話,因爲誰都知道誓言不會成真。
但是櫻井彌生子感謝這個時代,可以讓她用生命去證明一些什麼。如果是爲了呂樹,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她不要什麼回報,但是當呂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櫻井彌生子感覺就算是死,也應該不會遺憾了吧。
不過,薛聖佑聽到這話語聲之後並不是看向地下,而是驚愕的擡頭望向天空,那天穹之上竟然有一朵朵雷雲開始凝聚起來!
這是……雷劫!
大宗師都不會對雷劫感到陌生,因爲渡劫大概就是每一位大宗師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了。
天空之上的文在否也愣住了,他雖然潛意識裡始終覺得呂樹不會被一個剛剛新晉境界的大宗師難到,但是他也沒想到呂樹晉升大宗師也能如此輕鬆。
可問題是,文在否不在意呂樹是不是晉升大宗師了,因爲他始終認爲呂樹晉升大宗師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而已。
他也不在意這場戰鬥的結局會是什麼,反正呂樹一定能贏,這就是文在否對呂樹的強大信心。
這些,他都不在意。
文在否現在在意的是,這特麼雷要是劈下來了,先劈的是誰?肯定是飛在最高處的他啊!
文在否可是太清楚雷劫的尿性了,雷劫纔不管你雷雲下面是誰,也不管引來雷劫的人是誰,它是見誰劈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