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各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邊覺得聞大小姐說得挺有道理,一邊又因爲自己年歲不大,涉世未深,還不懂其中利害而猶豫不決。
看着這幫人如此迷茫不絕,給聞離產生了一種騙小孩的感覺。
但是她說的這些都現代已經在成爲事實的案例。
固步自封的後果往往只有死路一條。
不如大家合作共贏。
聞離:“你們也不用着急答覆我,回去和爹孃好好商量考慮一下。但是有一點,各位都是非富即貴的大家子弟出身,將來遲早要在這離安城大展身手,或繼承家業,或幫扶夫家。事與非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沒人能幫你們做得了決定。“
聞離說這話是因爲大勢所趨,她既然做了這個開頭,以後局勢就會這般走下去。
除了盲從於她的一些小迷妹外,其他的多多少少吃喝玩樂還沒怎麼一手做過事。等再上些年歲,女子出嫁從夫,講究什麼三從四德,以夫爲綱。一生被困。
他們現在靠着出生吃穿不愁,還沒有什麼自己的主見和事業心。
她必須撐着她們少年的意志還沒有被徹底磨滅前,便讓她們發光發熱,將來有足夠的能力,決策果斷,不爲家庭情愛所累。
馬洛陽:“我是很想和你們一塊做點什麼的,但是我家這麼賣房子的,騎手也寄送不了。”
大夥一陣鬨笑。
“總會有能用到的地方的。”聞離:“好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那姐妹們自行方便,我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走到因爲出不上力沒啥參與感的馬洛陽旁邊,“改天找你玩。你們家有兩塊地我倒是挺喜歡的,我們家正好也有兩個侍從長得不錯。”
馬洛陽一開始悶悶不樂的神情一掃而空。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聞離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下次再詳聊。
還沒等到走到樓下,樓梯後一陣“噌噌噌”的聲響,有人從後面追了上來。
“聞大小姐,等一下。聞大小姐,請等等我。”
是個男人的聲音。
但是這聲線聽上去怎麼那麼狗腿。
聞離回過頭去,發現是個駱晩舟一組表演的一個貴公子。
因爲駱晩舟的緣故,她大致把他們組能眼熟的都記下來了。
而且聞離記得他排名挺高的。也就是因爲駱晩舟珠玉在側的緣故,才顯得沒有那般耀眼。
單獨拎出來倒也是好看的。
“怎麼了?”聞離問他。
“聞大小姐,”男人把一個東西拿手巾包得嚴嚴實實地遞了過來,“你的鐲子落在房間裡了。”
他跑得有點累,額頭上不少汗水。
但是聞離心想不應該啊。他不是跳舞的嗎?肺活量應該還行啊。
注意到他雖然看上去氣喘吁吁卻呼吸平穩的節奏,聞離瞬間明白了。
裝病嬌嘛!
聞離細細地展開遞到手裡包得嚴嚴實實的手帕,想着他們家還有一位真病嬌呢,還喜歡裝大老爺們。
這人啊,都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展現在聞離面前的是一隻成色上好的瑪瑙手鐲。
聞離平時穿金戴銀,但是因爲玉和瑪瑙易碎,又要在外邊奔波,不常帶身邊。
這手鐲,一看就不是自己的。
不知道眼前這人是什麼意思,拿鐲子去賄賂一位要什麼金銀珠寶瑪瑙翡翠有什麼的金銀珠寶瑪瑙翡翠的聞家大小姐,是不是先前喝茶的時候,全喝腦子裡了。
“我叫許廣白,家在洛陽巷,我的名字呢,是一味……”
聞離趕緊搶在他長篇大論談名字前打斷他,“中藥!不知這位中……許廣白公子,找我何事?”
“還有,這鐲子可不是我的。”
“鐲子配美人,誰配得上就是誰的。”許廣白把鐲子推回到聞離手上,甩了甩腦後的高馬尾,“聽說,聞大小姐手上有一千張票還沒有用。”
聞離認命地在心裡閉上眼睛。心想,來了吧來了吧,終於來了吧。
又是個來拉票的。
爲了表示誠意,許廣白把聞離一隻空着的手拉過去放到自己的胸前。
聞離被他的這個動作惡寒得一地雞毛。
“只要聞小姐願意捧在下,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許廣白繼續說,“今兒房裡那幾個富家小姐都挺喜歡我的,只要我給他們吹吹枕邊風,您那個什麼騎手賠錢……騎手賺錢大計,我都可以幫你一一實現。”
許廣白崴嘴,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聞離置之一笑,重複了一遍他的用詞,“吹吹,枕邊風?”
許廣白得意地朝她一個wink。
聞離差點把隔夜飯給嘔出來。
“當然,聞小姐要是隻想我是你一個人的……我也可以,”許廣白一副嬌羞小男人的模樣,“只是你一個人的。”
“你們在幹什麼?”就在許廣白說完這句話,有人朝這邊喊了一句。
聞離和許廣白兩個人錯愕地朝聲源處看過去,發現竟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花滿樓的陸瓷。
陸瓷跑上來,甩掉許廣白抓着聞離放在他胸前的手。
“昨兒個,”他想了想還是不能把駱晩舟說出來,聞離晚上趁着月黑風高行事,必然是有什麼不可暴露的秘密在。但是他還是氣不過地指着眼前的新男人,“今兒個!你可以啊。”
許廣白聽到陸瓷說昨兒個,他更加興奮了。
看來傳言是真的,聞家大小姐真的和甘水巷的村夫搞上了。
不然做什麼不好非要去甘水巷做下等人的活,還自貼不少錢做什麼騎手生意顯威。
原來都是爲了昨兒個那位。
他當下給陸瓷行了個禮。
“哥哥在上,廣白這廂有禮了。”
“誰是你哥哥。”陸瓷叉着腰,就差一腳踹過去,“別亂認親戚,我娘她認你當乾弟弟都嫌老。”
許廣白不愧是能伺候人的,也不惱。
“別家小妾不論年紀,都管正房夫人叫姐姐。我這…… ”許廣白含情脈脈,百般情意在地朝聞離看了一眼,“誰讓你進門早,雖然將來的事沒個定論,但現下管你叫聲哥哥也是應該的。”
陸瓷:“…… ”
茶不過茶不過。
他扭頭沒好氣地看着聞離,都是她在外邊沾花惹草惹得鍋。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聞離雙手環胸,低着頭像是認真在思索許廣白的話。
沒一會兒她擡起頭來看着陸瓷,“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這句話對於許廣白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本就勢頭正盛,更想要乘勝追擊。
“這陸哥哥呀,我也是奉勸你一句,你如今有這身份地位,全仰仗聞大小姐,別以爲嫁給權貴,就把自己當根蔥了。這聞家的錢啊,從前不是你的,往後也不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