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是不是喜歡我
蘇舒垂着頭摳着手指頭,樑振國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
“瞧你這破習慣,也不怕把你的指甲摳爛了。”樑振國道。
蘇舒的目光從盯着自己的指甲移到了樑振國的手背上。
樑振國個頭高,手也大。
一握住她的手,她都看不見自己的手了。
他的手背上還有兩條淡淡的,短短的疤痕。
她初見他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疤痕比現在更深,想來是他上次出任務的時候受的傷。
他肩上和背上的傷痕,大大小小,長短不一,更是多的數不過來,有深有淺。
但他沒有和她說過他那些驚心動魄的過去,她問,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是被什麼武器傷的。
卻並未和她詳細說是什麼場景傷的,他說, 說多了,怕會嚇着她。
蘇舒總覺得嫁給樑振國以後,是她對樑振國的照顧多一些。
可仔細想想,卻好像是樑振國對她的遷就更多一些。
想想樑振國說的那些話,蘇舒微微擡頭看向樑振國,看着他的眼睛,好奇的問他,“樑振國,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樑振國把掌心裡的手放在脣邊親了下,親完了纔去看蘇舒,等她繼續往下說。
蘇舒抿抿嘴,過了兩秒,才繼續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樑振國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
“你是我媳婦兒, 我不喜歡你, 我喜歡誰?”樑振國說到這都笑了,“難不成我去喜歡別人的媳婦兒啊?那我不是耍流氓不要臉嗎?”
蘇舒一聽, 嘁了他一聲,直接抽回手藏在身後不給他握。
“那你的媳婦兒要是別人,你喜歡的就是別人唄~所以,你喜歡的是你媳婦兒這個身份,又不是我蘇舒這個人。”蘇舒說完,還理直氣壯的白了眼樑振國。
“你這女人蠻不講理啊~”樑振國嘖了一聲,牽不到媳婦兒的手,就乾脆伸手把人拽進懷裡緊緊的摟住。
“可是我媳婦兒不就是你?哪裡有什麼別人?”樑振國覺得蘇舒忽然不高興的簡直莫名其妙,他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懵。
“比如說那次和你相親的不是我,或者說,和你相親以後我沒嫁給你,然後你和別的女人相親了,娶了別的女人,那不就沒我什麼事兒了?”蘇舒掙扎了兩下,奈何樑振國力氣大,兩隻手臂和繩子捆着似的,把她摟的緊緊的。
“哪裡有你說的這個比如?事實上和我相親的就是你, 我娶的也是你,事實上是沒有別的女人, 所以你爲什麼要打這個比方?這個假設不存在,也不成立,所以就沒有舉例的意義。”
蘇舒擡手打了樑振國胳膊一下,“你還說你不會吵架,還說你嘴笨,你這不是挺厲害的!”
“這是在吵架嗎?”樑振國傻了,“我可先澄清,我沒有和你吵,我只是在和你講道理,講事實,這不算吵架。”
樑振國說完又連忙補了句,“吵架傷情分,我沒在和你吵架。”
當然,樑振國也不是傻,一通說下來,他也終於抓住了重點。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喜歡你這個人,對嗎?”樑振國問。
蘇舒打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比方,就是想問,撇去她是他媳婦兒這個身份的話,他會不會喜歡她這個人。
蘇舒不說話了,也不看樑振國。
就低着頭摳着樑振國的手指頭,心想着,摳爛他的手指頭算了,反正疼的也不是她。
樑振國反手把她做怪的手壓在腿上,這纔開口答。
“喜歡。”
短短兩個字,他卻答的鏗鏘有力,毫不猶豫。
蘇舒猛地擡頭看向他,似乎急於在他的臉上尋找說謊的痕跡。
可他的眼神給她的卻是堅定的回視,不躲不閃。
蘇舒看了幾秒以後又低眸不看他了。
“很多人說我性子古怪,你不覺得我脾氣怪?我這樣怪怪的人,你也喜歡啊?”她問樑振國,“我有哪裡讓你喜歡的地方?”
蘇舒懂事的時候就意外聽見孤兒院的老師聊天時候提及過她,說她年紀小,但是脾氣古怪,和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樣。
她表面和大家玩的融洽,但她其實是一個性子很獨的人。
那些老師也確實沒有說錯。
後來蘇舒一直到大學畢業,也始終沒有所謂的交心好友。
人家都說人是羣居動物,但是到了蘇舒這裡,她就像是一個特例。
在社交中,她可以輕易的讓身邊的人都喜歡她,她可以和每一個人都相處的十分愉快。
她會讓每一個認識她,和她接觸過的人,都對她讚不絕口。
可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走進她的生活,也沒有一個人,能真的靠近她。
離開了那一個圈子,她不會和任何人再有聯繫,也從未想過哪個人。
後來得知老爺子的存在,擁有鉅額遺產,今後再不用爲生存奔波,這並不是蘇舒意識到的第一件事。
她意識到的第一件事是,原來她差勁兒到,連與她有血緣關係的親爺爺都對她不屑一顧。
也是在那一刻蘇舒突然明白,她有多麼不討人喜歡。
別人的青春,少女懷春。
蘇舒的青春,是奔波,是掙扎。
別的同學抽屜裡出現情書的那些年,她的抽屜是空的。
那二十多年裡,她沒有喜歡過誰,也沒有誰,曾喜歡過她。
樑振國是第一個和蘇舒說,喜歡她這個人的人。
不是因爲她成績好所以喜歡她的老師的那種喜歡。
也不是因爲她勤快會幫忙幹活喜歡她的義工阿姨的那種喜歡。
所以蘇舒想了半晌,問樑振國,“你是不是因爲我做飯好吃所以才喜歡我的?”
“你傻不傻?我又不挑食。”樑振國覺得蘇舒問這個問題有些傻氣。
“媳婦兒,你怎麼會覺得自己脾氣古怪?”樑振國不明白,“你脾氣這不是挺好的?該軟的時候軟,該硬的時候硬,也不亂髮脾氣。”
說到這,樑振國笑了聲,“有時候覺得你的脾氣和蘇天榮的脾氣很像,是不是你們姓蘇的八百年前同一個祖上遺傳下來的脾氣?”
“我和他的很像?”蘇舒眼睛都瞪圓了。
“對啊,你自己沒覺得?”樑振國好笑不已,“怎麼一說到他你反應這麼大?”
“狗才和他像!他那人多記仇!”蘇舒撇撇嘴。
“你不記仇?你自己覺得你不記仇,那是因爲大多數時候你有仇當時就報了。”樑振國好笑不已,“你還死倔,要強。”
蘇舒坐直了盯着樑振國,“所以你就喜歡我記仇,死倔還要強咯?”
“你覺得可能嗎?”樑振國反問她,“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少優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