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舒錯愕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公安同志按照你給的地址以後去了石墩橋邊上的小樹林,他們找到李玉琴的時候李玉琴就已經死了,不過剛死不久,被人用水果刀紮在了心臟的位置。”
蘇舒心驚肉跳,“這樣的話,那就是李玉琴從學校離開以後確實是直接去石墩橋邊上的小樹林了,到了那應該就直接被殺了。”
蘇舒是抄近路走的,路上雖然因爲何金財耽誤了點時間,但是從蘇舒出學校到副隊安排人去石墩橋樹林,中間也就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從公安局到小樹林也需要近半小時的時間。
公安同志到小樹林找到人的時候李玉琴剛死不久,所以怎麼算,都是人一到那就直接被殺了。
“兇手怕李玉琴死不透,在她心口上炸了好幾下,最後一下扎的最深,刀就留在死者身上沒有再被拔出來。”樑振國道,“知道李玉琴死了以後副隊立刻調集的人去石墩橋附近調查線索。”
“經過對周邊走訪調查得到了一些線索,一是有人看到李玉琴一個人走近石墩橋小樹林,二是李玉琴進去石墩橋小樹林還和一個老嬸子聊了幾句,李玉琴告訴那個老嬸子,她約了你和她在小樹林碰面。”
樑振國說的這個你就是蘇舒。
“我?”蘇舒眉頭微微一皺,“第二條線索是把嫌疑人直接指向我了吧?”
“是。”樑振國點頭,“不過你有不在場證明,還有證人。”
李玉琴死亡時間內蘇舒身邊一直有公安同志陪着,從蘇舒離開學校開始就有一開始跟着李玉琴後來跟着何金財的那個同志跟着,蘇舒離開公安局以後,又有副隊安排的另外一個同志相送,這些時間裡,直接排除了蘇舒的作案可能。
也因此李玉琴死亡以後,雖然有那兩個看似有點用的線索,但是副隊也一直沒有讓人請蘇舒過去配合調查。
“合着這就是給我下的套?”蘇舒打了個寒顫,“拿一條人命給我下套?這手段也太兇殘了吧?”
聯合李玉琴昨天晚上在小河街找事討打來想,這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蘇舒和李玉琴有非常大的矛盾,這是給蘇舒製造殺人的動機。
如果今天早上蘇舒真的爲了想知道陳榮祖背後是誰而跟着李玉琴去了石墩橋小樹林,那麼現在的後果可想而知。
想到這蘇舒都不禁毛骨悚然。
“有從何金財嘴裡問出什麼嗎?”蘇舒問。
“何金財不承認跟蹤李玉琴,只說去學校蹲你,和李玉琴正好順路而已,他承認跟蹤你,跟蹤的理由是看你不順眼,想教訓你一頓。”樑振國道,“何金財比李玉琴聰明多了。”
因爲何金財只是跟蹤了人,但是後續要做什麼沒人知道,因爲他剛要動手就被抓了。
他想幹什麼都未遂,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傷害和後果,所以何金財知道自己就算認了跟蹤的事,最多是被關一陣子罷了。
所以關於李玉琴的死這事何金財咬死了不知道,和他沒相干,也咬死了說他對劉玉琴的認識僅限於知道李玉琴是廖大潘養過的女人。
何金財聰明在於,他甚至都不否認他認識李玉琴,不否認他知道李玉琴和廖大潘的關係。
“我去看過李玉琴的屍體,根據下刀的力度,猜測殺人的是女性。”樑振國道,“還是力氣不算很大的女性。”
“後來也去了現場勘察,從現場的腳印大小看出,當時除了李玉琴在之外,還有一位穿着皮鞋的女性。”
李玉琴死的時候穿的是農場隨女性隨處可見的布鞋,現場除了李玉琴穿的布鞋鞋底印之外,還有皮鞋印。
但問題是,這個皮鞋印也是隨處可見的。
蘇舒也有這樣的花樣鞋底的皮鞋,入了秋蘇舒就愛穿這樣的皮鞋。
殺人的水果刀也是農場很常見的,幾乎家家戶戶都會有一兩把。
如果不是蘇舒早就撇清了嫌疑,若不然這些線索真的處處條條都在間接指向蘇舒。
“到底誰和我這麼大的深仇大恨這麼給我下套?”蘇舒眼眸微沉,心裡把最討厭她的女性人選裡轉了一遍。
想到一個挺離譜的人。
“話說最近還有人關注李明淑嗎?”蘇舒撓撓頭,“我感覺她挺不喜歡我的。”
“她再不喜歡你,也是你生母,也是李老的女兒,不可能做出這麼下套害你的事,她對你的不喜成不了她對你動手的動機。”樑振國失笑,“你可真敢想。”
“周知書這不是坐牢了嗎?我怕她因爲我不幫周知書說情的事記恨我,也想讓我坐牢,去嘗一嘗周知書現在受的苦。”
樑振國沉默了幾秒,雖然心裡認爲不太可能是李明淑,但是蘇舒既然提出來了可疑人選,樑振國便放心裡。
“我下午讓人去查一下李明淑。”他道。
“要不然偷偷查吧,別讓外公知道了。”蘇舒提醒着,若讓李老知道了,可能他老人家心裡會覺得堵得慌。
畢竟李老對李明淑再恨鐵不成鋼,可李明淑總歸是李老唯一的女兒。
這個世界上最恨蘇舒的女人應當就是周知書和陳慧這兩母女,可這兩母女現在都在牢裡關着呢。
外面吳香蘭已經在喊開飯了,樑振國揉揉蘇舒的腦袋,“以後不要一個人出校門,有事你就用校長辦公室電話打給我,我過來接你,親自陪你去。”
“知道了。”這回蘇舒應得很痛快,心有餘悸,她都不想去學校和家之外別的地方了。
“別太有心理壓力。”樑振國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碰了下蘇舒的額頭,“事情交給我們,一定會盡快查清楚,李玉琴的死你也別放在心上,和你無關。”
“放心吧,我沒多想。”蘇舒朝着樑振國笑了笑,“殺人的不是我,利用李玉琴的也不是我,引她去小樹林的也不是我。”
反倒是李玉琴自己被矇在鼓裡,往陷阱裡走的每一步她都走得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