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話放得痛快,“你去上學也不用擔心,學校有補貼你儘管用,家裡不用你省着花補貼家裡。”
話聽着很漂亮,但是一句屁用的也沒有。
讓不用省着花,也沒說不夠了往家裡要,讓人不用省着花,好像還要人感恩戴德一樣。
樑振國聽着又是一笑,摟着蘇舒的肩膀往後退了一步。
“您二位倒是有趣,口口聲聲說日日夜夜想念兒子,也沒見在周學軍考上大學的時候來白雲縣把人認回去,說想念兒子,結果連兒子長什麼樣都不記得。”
樑振國道,“剛纔看你們說話挺忙的,我也沒插得上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樑振國,是蘇舒的愛人。”
一句話,直接把周賴子兩夫妻震得瞳孔都放大了。
“你不是周學軍?那周學軍上哪了?”周賴子兩夫妻問着。
蘇舒把錢塞進樑振國口袋裡,笑眯眯地說:“看清楚條子,上面寫着,收取周學軍到成年的撫養費,之所以只收到他成年,那是因爲周學軍成年以後我們家就不是他的監護人了,他是成年人,成年之後要去哪裡要去做什麼,那就不關我們蘇家的事了。”
“哦,對了,周學軍的戶口也早遷出蘇家了。”蘇舒攤攤手,“至於遷到哪裡去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爸媽撫養周學軍到成年這是事實,所以這個撫養費我們家收得心安理得。”
“那之後你們要去哪裡找兒子,再怎麼認兒子,這事就和我們蘇家無關了,別人家的家事我們也不好干涉,省得又落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罵。”
說完蘇舒挽着樑振國的手臂就要走。
周賴子兩夫妻急急忙忙攔住兩人。
“敢動我和我媳婦兒試試看!”樑振國一聲吼直接把那兩夫妻嚇住了。
“我……我們沒要動手啊~”周賴子急忙解釋,“你們可不能這麼走,你們這不是耍無賴嗎?當初周學軍是交到你們手裡的,那我肯定是要找你們要人的啊!”
“我都聽說了,周學軍就是跟着你去了什麼農場然後才考上大學的!你還想耍賴!”那女人罵着,“錢你拿走了,人你不還,有你們這樣的嗎?這麼多人看着呢!你們蘇家也太不要臉了!”
“這位同志,你們這話也太沒道理了。”街道辦的同志道,“周學軍同志十八歲以後蘇家就沒有監護的義務了,他都是成年了,自己長着腳愛去哪就去哪,你憑啥管人家要一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
“對啊,周學軍怎麼就是跟着我去了農場了呢?不信你們問問街道辦通知,我是什麼時候去的農場,周學軍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白雲縣的,我們是不是一起離開的?”蘇舒笑問。
街道辦通知連忙點頭,“對,周學軍同志和蘇舒同志壓根就不是一起離開的白雲縣的,確實不能說是周學軍同志跟蘇舒同志去的農場,這話你們說得確實不對。”
“那周學軍現在哪裡?我可聽說他是和你一起回來的,還住在你們家屬院了!”周賴子道。
“周學軍在哪裡我怎麼知道?他那麼大個人了,我都結婚了,他怎麼可能和我在一塊?而且,我家那麼小,他住家屬院了?你聽誰說的?他親眼看見了?誰告訴你的,你就找誰帶你去找兒子唄。”
說到這,蘇舒呀了聲,“倒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周學軍離開白雲縣是去治病,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周學軍原來單位的人也知道,他爲了治病,還從我們家借了一大筆錢,我媽把我爸的撫卹金都借給他了,你們是他父母,要不然這筆錢你們替他還了?”
周賴子兩夫妻傻眼了,“啥治病?”
“不知道是癌症還是什麼吧,總之是很大的病,花了很多錢,我爸的撫卹金他都借走了。”蘇舒一臉認真,
“這錢到現在一分錢還沒有還呢,既然你們認周學軍這個兒子,你們就替他把錢還了,哎,不少呢,一千多塊錢呢。”
“他治病幹我們啥事?誰借的錢,你找誰還去啊!”周賴子媳婦兒吼着,“別賴我們身上!我們沒錢!”
周賴子問街道辦同志,“你們能幫我們查一下週學軍戶口遷到哪裡去了嗎?”
街道辦同志一聽連忙搖頭,“這我們哪裡能亂查啊?周學軍又不是犯人,我們要給你查了,我們工作都要丟了!”
”就是啊,周學軍同志又不是死了或者失蹤了,你就算去找公安同志,人家也不能因爲你們一句要查就幫你們查了。”另外一位同志道。
“要是你們找到周學軍了,替我催他一聲,大學畢業以後好好工作攢錢,掙錢早點把我家的債還了。”說完話蘇舒就拉着樑振國出去了。
周賴子兩夫妻又追了出來,嘴裡喊着讓蘇舒把三百五十塊錢還給他們,說他們不認兒子了。
這兩夫妻一番無賴行徑好一頓折騰,最後直接把公安同志叫來了。
蘇舒讓公安同志看一看周賴子媳婦兒身上那張收據,再有街道辦的同志們幫忙證明周家給的是周學軍的撫養費。
蘇家確實撫養了周學軍,公安同志便把周賴子兩夫妻一頓訓,就讓蘇舒一行人先走了。從街道辦回家屬院的一路上張芬先忍不住笑了。
“有了這三百多塊錢,學軍上大學的生活費就更不用他愁了。”張芬直樂,可說完,又擔心了,“周賴子該不會查到農場去吧?”
“他最多能查到周學軍的戶口最後遷到了安田農場,除此之外再查不到了。”樑振國安撫着,“安田農場那我會交代一聲。”
“等開學把周學軍戶口遷到京市,這麼兜兜轉轉,周賴子家那點人脈還能怎麼查?”這一點蘇舒半點不擔心。
周賴子今天來鬧了這麼大的事,之前和他說嘴周學軍的那幾個人心裡也有數了,不想被周賴子纏上,以後周學軍的事他們最好半句都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