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蘇舒同志,很榮幸今生能成爲你的丈夫,餘生不知還有多久年歲,但是餘下的日日月月,年年歲歲,我們都將共度。
雖未曾見過你年少的樣子,但能與你桃李年華至終老,陪你從青絲變白髮,我已然知足。
作爲家人,我將一生敬你。
作爲愛人,我將一生愛你。
吾妻蘇舒,得你,我幸之。
望於你而言,遇我,同幸之。
——1978年3月22日樑振國書。
信纔看到一半蘇舒就悄悄背過身不讓樑振國盯着她的臉看。
當初不過是隨口一說,想讓樑振國給她寫一封情書。
但是蘇舒沒想到樑振國會寫得這麼認真。
每一個字都在以他的方式打動她,讓她心底發燙。
如果愛一個人有進度條。
在這封情書之前,進度條是百分之九十九。
而看完這封情書以後,進度條就是百分之百。
再無保留。
也再無空白的空間。
樑振國等了好久都沒等到蘇舒給他反應,他起身想要繞向她前面,但他剛走了兩步蘇舒就又背過去了。
“蘇舒同志,請對樑振國同志的第一封情書給予評價和反饋。”
嘴硬星人蘇舒把信慢慢折起來,背對着樑振國,明明脣角的笑都壓不住,卻還偏偏說,“馬馬虎虎,應付我是夠了。”
蘇舒心想,早知道剛纔在浴室少瞪他兩眼,該對他再大方一些。
“你覺得哪裡不滿意,說說你的意見,我下次好改進。”樑振國問得十分虔誠。
“不用下次了。”蘇舒把情書收起來,“這個東西有一個就夠了。”
第一次是真心實意,每一次都是他斟酌以後落下的心裡話。
寫多了那就真的成了應付交作業了。
“這麼好哄?”樑振國十分意外。
“便宜你了。”蘇舒跳下牀,“我去洗漱。”
情書就收進口袋裡,拿上換洗衣服就進了浴室。
樑振國看着被匆匆關上門的浴室門愣了幾秒,起初實在拿不準她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但思考幾秒以後,樑振國笑了。
看來是滿意,還是相當滿意。
帶進浴室應該是藏進了她的秘密基地進去了。
蘇舒洗澡很慢,樑振國拿了本書看,打算等她出來再逗逗她。
但沒想到蘇舒今晚洗澡能這麼慢。
蘇舒將情書放好以後還從別墅裡帶了些香薰一類的東西出來,一邊給浴缸放水準備舒舒服服泡個澡,一邊點上香薰,也不嫌棄麻煩了,把護膚步驟一個一個耐心做完。
等她又美又香的從浴室出來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腳步肉眼可見的輕快,嘴裡還哼着樑振國沒聽過的曲調。
手裡拎着毛巾,走幾步轉一圈,再走幾步,再轉一圈,就這樣一路晃去陽臺曬衣服,然後再這樣一路晃回來。
晃到樑振國身邊,彎下腰,抱住樑振國就吧唧親了樑振國一口,
親完以後看樑振國笑着看着她,她又嚒一口親在他眼睛上,這纔在他身邊坐下也拿了書出來看。
都不用樑振國伸手摟她,坐下後就自發往樑振國身邊靠。
“看我幹什麼?看書呀~”
樑振國揚揚眉,瞧他媳婦兒這會兒心情多好,連說話的語氣都特溫柔。
他算是難得在她這裡有了和孩子齊平的待遇。
這天晚上樑振國算是知道了,媳婦兒哄好了,幸福的還是他。
早上醒來蘇舒還在他懷裡睡着,昨晚鬧得晚了些,樑振國猜她起不來便自己先起來了。
下了樓家裡別的人都已經起來了,吳香蘭在廚房做早餐,周學軍在裡面幫忙,三個孩子在給樑志白餵奶,曹康家剛去大門口信箱裡領家裡今天份的鮮牛奶。
進門曹康家就說,“今天有羊奶,送貨的同志說幫我們家登記了,幫我們領了三瓶。”
“太棒了,樑志白有羊奶喝了!”樑志超幾人歡呼雀躍,扭頭看只有樑振國下樓,幾個孩子站起身就說,“我們去喊媽媽起牀!姑姑說早上給我們做雞蛋餅吃!”
樑振國趕緊把三個孩子拉回來,”別去,她還睡着,還沒有可以吃早餐你們去院子拔點草喂兔子。”
“姑姑早上給兔子餵過菜啦~”一一應着。
“兔子是你們要養的,自己的事自己做,以後別讓姑姑幫你們。”樑振國點點三個孩子的腦袋,“姑姑要上學,回來還要給你們做好吃的,姑姑多忙?”
“爸爸,好的哦~”樑志超他們三個人也不生氣,湊在一起壓着聲音又不知道在說什麼了,總之嘻嘻哈哈,時不時捂嘴偷笑。
吃過早飯曹康家帶着三個孩子出門散步消食,周學軍陪吳香蘭去買菜,樑振國看了眼時間就給那個主任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運氣不錯,電話打過去就是樑振國要找的那個主任接的電話。
樑振國先報了自己的身份,陳主任聽到打電話的是他以前帶的學生的朋友,陳主任再開口的時候語氣明顯軟了很多,不再是那種冷冷淡淡的態度。
等聽到樑振國問他的事,陳主任沉默了快有半分鐘,才反問樑振國,“你找這個人是有什麼事嗎?”
樑振國一下子抓住了陳主任語氣的變化。
想了幾秒,便道,“陳主任是這樣的,照片您也是見過的,上面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是我曾經的戰友,他已經犧牲了,他的兩個孩子如今記在我名下由我和我妻子撫養,我戰友生前一直惦記着他的家人,所以既然有線索我就想替他找一找他的家人,也替我的兩個孩子找一找他們的血脈至親。”
陳主任聽到這鬆了口氣,知道樑振國是退伍軍人陳主任也放心了。
“沒想到這中間有這樣的隱情,你和你的妻子是個好人。”陳主任感慨,而後卻嘆了口氣,“我接受醫治的那個病人就是照片上的其中一個孩子,照片他是貼身放着,人被送來醫院的時候還和護士交代一定要保管好他的照片,照片上沾上他的血,還是他自己用手擦掉的。”
“那個病人是被附近部隊的人匆匆忙忙送過來的,他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是受重點保護對象,他在治療過程一直有軍人貼身保護。”
“不過你放心,他肯定不是罪犯,因爲那些同志對他的態度是帶着尊敬的。”
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