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樑振國就直接去了肖力的辦公室,最近農場治安很好,大家安居樂業,所以肖力最近閒了許多。
看到樑振國進來,肖力咦了一聲,“你今天怎麼有空往我這裡來?喊我去你家吃好吃的?成啊,我最近不忙,吃一頓飯的時間倒是有。”
“是請你去我家吃認親飯。”樑振國捶了肖力肩膀一下,“你們家老太太的長女找到了,這會兒正在我家,你大姨,和你表哥都在我家。”
肖力直接傻了。
坐在那一動不動,眼神呆且驚愕。
“不是……樑振國……你等下。”肖力回過神擡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目光炯炯地看着樑振國,“以我對你的人品瞭解,你應該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
說完,還要弱弱的加一句,“是吧?”
“我像是那種品德低下拿別人家傷心事開玩笑的人?”樑振國簡直想給肖力一拳頭,“不是想去我家蹭飯還坐着不動?等着我八擡大轎擡你?”
“走!馬上走!”肖力起身,回頭找人交代了一聲,然後越過在前面剛騎上自行車的樑振國,上了車,一腳油門直接把樑振國甩在身後,自己先跑了。
四個輪的比兩個輪的快,肖力停好車就進了樑家,看到院子裡忙活的蘇舒,肖力這會兒都顧不上誇烤鴨香了,直接開口問蘇舒,“我大姨真在你家?”
“在呢。”蘇舒笑着點點頭。
“我大姨怎麼會在你家?”肖力百思不得其解。
“樑振國沒告訴你你大姨是明旗揚的母親?”蘇舒詫異。
肖力搖搖頭,然後挺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好像也是他沒給樑振國說的機會,一腳油門就跑過來了。“我這邊走不開,你進屋去吧,我哥剛纔也回來了。”蘇舒道,“你們先說說話,我這邊忙完再進去。”
肖力點點頭,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忽然問,“這事給我家打電話說了沒有?”
蘇舒給了肖力你是傻子嗎的眼神。
肖力後知後覺呵呵乾笑一聲,瞧他這問的,樑振國肯定是先去郵局打電話了纔去找他的,所以他剛纔那句話問出口就是完全沒過腦。
“蘇老師,收一收你嫌棄的眼神,我進屋了。”肖力朝着蘇舒擺擺手。
他來樑家和回自己宿舍似得,這個時候屋裡的氣氛比明家母子剛到的時候熱烈多了。
彼此的防備也沒了,更多的是興奮和激動。
“肖力來了。”吳姥姥已經坐在了明母的身邊,道,“這個小夥子就是肖力,和樑振國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肖力的長相和明母,或者是明旗揚沒有半分的相似之處。
但是肖力見過大姨的照片,所以當他看清楚明母的長相以後就完全不用再去多問就能肯定了,這確實就是他外婆惦記了幾十年的長女。
雖然明母現在已經六十歲了,可還是能一眼看出她和年輕時候的變化並不大。
“大姨。”肖力坐在明母對面直接開口喊了聲,“外婆想了你幾十年,國家穩定以後外婆就一直想方設法找你,幾個月前外婆過壽的時候都還在念着你。”
肖力想了想,試探的問了句,“外婆當年拋下你們獨自一人離開,後來又再婚,你會恨外婆嗎?”
明女搖搖頭,眼底都是淚意。
“她剛離開的時候我是有一點恨她的,恨她太狠心,但是後來漸漸長大了,看了太多生離死別,看了太多苦難就見見明白了,知道了國家需要母親這樣爲國奔走的人,後來就連父親爲了支持我軍變賣了所有家產捐贈出去,然後我就釋然了。”
明母擡手擦了擦眼淚,“我曾經問過我父親,母親爲國我能理解,可她怎麼能一去再無音訊,連一封信都不給家裡捎,父親說,母親遠離我們也是爲了保護我們,那一刻以後,我對母親只剩下想念。”
肖力聽此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外婆知道找到你了後不知道該多高興。”肖力說完又看向明旗揚,朝他笑了笑,問,“這位是我表哥還是表弟?”
“明旗揚比你大,你得喊表哥。”吳姥姥說。
“表弟你好。”明旗揚站起來朝着肖力伸手,給出了主動又友好的迴應。
肖力伸手握住,兩人相視一笑,算是表兄弟第一次友好會面。
肖力坐回去的時候視線朝着坐在邊上盯着他們嘎嘎笑的五個孩子,最後目光落在了樑志超和樑志強兩人身上。
緣分多奇妙啊,這兩孩子竟然要喊他一聲表叔?
他外婆多喜歡這兩孩子啊,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深的血緣關係。
這半年,外婆的長女的親孫子竟然一直陪伴在外婆身邊,還和外婆成了忘年交朋友。
肖力想到這笑着道,“大姨您知道嗎,我外婆可喜歡這三個孩子了,處成了週末會約着一起玩的好朋友,”
明母轉涕爲笑,看着幾個孩子的眼神也充滿了慈愛。
這一刻,她對樑家縱人也只剩下感激,再無一點點戒備了。
雖然年少時候就和母親分開了,但是在明母心裡,她的母親是一位十分聰慧機敏的女性,她母親認可的樑家人,那一定是好人,她母親都喜愛的孩子,也一定是特別好的孩子。
樑振國盯着大太陽騎着自行車回到院子裡,知道肖力在裡面認親,他就在院子裡給蘇舒打下手。
手上忙着,嘴裡也不閒着,和蘇舒吐槽他吃了肖力汽車尾氣吃了一路,肖力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蘇舒一個字的安慰都沒有,和吳香蘭兩人哈哈直樂。
“真不愧是我親的媳婦兒。”樑振國擡腳輕輕踢了蘇舒小腿肚一下。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跑出來玩的五個孩子身上。
樑志超直接衝過來,小拳頭哈哈哈吵着樑振國屁股招呼下去。
“你竟然敢打媽媽!我們要給媽媽報仇!”
孩子的個頭就這麼高,拳頭一伸,全落樑振國屁股上了。
肉厚,好打,和打沙包似的。
樑振國躲閃不及,黑着臉一邊咯吱窩夾一個孩子,再手拎着一個孩子,把三個孩子拎到屋檐底下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