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把我從那種狀態里拉出來,所以你才能看到現在這個積極向上的我。”
蘇舒說這麼多就是想讓蘇天榮知道,如果不是遇見了樑振國,蘇天榮能見到的,現如今的蘇舒,大概就是一個喪喪的蘇舒。
“我小時候的事您是都知道的,說是高傲,可卻是有幾分自卑和孤獨撐起來的,別人看不起我沒父沒母是個野孩子,我就想,那我也看不起他們。”
“要看不起他們什麼呢?我能比得過他們的,也只有腦袋瓜,所以我就和自己說,我就看不起他們一個個都是個笨蛋,我是聰明人,所以不和笨蛋一起玩。“
蘇舒說到這笑了笑,這些話要是換在二十一世紀的她,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
但是她現在已經可以很坦然面對最真實的過去。
生活在一個沒有愛的環境,和生活在一個都是愛的環境,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二十一世紀的她愛有多貧瘠,如今的她愛就有多豐富。
蘇天榮看了看蘇舒,喉結上下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是在這一刻,蘇天榮心裡才隱隱有些後悔,當年不該對這個孩子如此苛待。
兩個小時後車停在了一棟小別墅前,這幢小別墅的院子比蘇舒現在在京市住的都還大,下了車,蘇舒一眼看到院子裡的烤窯,愣了兩秒。
然後哭笑不得。
“您可真是一點不會虧待自己的胃。”蘇舒笑道。
蘇天榮跟着哈哈笑了兩聲,“你先自己轉轉,我幫你把行李提到你房間,你房間在二樓拐角第一間。”
蘇舒點點頭湊近烤窯看了看,果然不出她所料,是個全新的,特地做了等着她來呢。
所以說蘇天榮一點不會虧待他的胃。
這邊的院子一草一木都看得出來是找了人打理的,蘇舒對這些花花草草興趣不大,轉了一圈熟悉環境以後就跟着進了屋。
電話機就放在電視機邊上,單獨一個架子放着,蘇舒立刻給國內家裡打了個電話,都沒顧得上想國內現在是什麼時間。
而另一邊,樑振國也在算着蘇舒落地的時間,所以哪怕是深夜了也一直在等蘇舒報平安的電話。
相隔太遠,沒等到電話之前他一直睡不着,很是掛念。
故而電話一響,他幾乎是立刻接起來的。
“媳婦兒?”
能打家裡進來的越洋電話只能是蘇天榮和蘇舒了,看這時間樑振國就猜是蘇舒。
“是我,這麼快就接,算起來國內大半夜吧?在這等我電話啊?”蘇舒問。
“嗯。”接到電話聽到蘇舒的聲音樑振國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到地方了吧?吃的住的都還習慣嗎?去學校報道了嗎?同學好不好相處?”
“剛到住的地方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就進來打電話了,明天才去學校報道,學校距離這裡很近,開車過去二十幾分鍾就到了,老爺子給我安排了兩個保鏢,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在這裡的安全。”
“至於吃的,我自己會做飯,要是吃不慣傭人做的飯我可以自己動手,所以你也不用操心我會餓瘦。”
蘇舒要上學,蘇天榮要上班,所以這裡安排了管家和菲傭,蘇天榮路上就和她說了,這些員工明天就會到。
知道樑振國會擔心什麼,所以蘇舒就在電話裡說清楚了,省的叫他擔心。
“你也知道老爺子和我的關係,所以不用擔心我在這他會讓我受委屈什麼的,再說了,我的脾氣也你清楚,我也不是那種能受委屈的人。”說完蘇舒才問三個孩子的情況,“這兩天孩子有哭嗎?”
“白天要上學倒是還好,一到晚上就特想你,孩子大了要面子,在我面前倒是沒哭,在香蘭跟前哭過一次,晚上睡覺都要把你照片放在枕頭底下,睡前要看一會兒才捨得睡。”
“我今天明天都不忙,你把我這邊電話號碼留給孩子,讓孩子做完作業給我打電話。”蘇舒道,“得虧我就出來半年,我這要是出來兩年三年,三個孩子得哭死。”
這次出國的不僅有蘇舒這樣進行半年時間交流學習的,還有一批是直接出國深造,要在國外上兩年半學的。
蘇天榮知道蘇舒不可能同意出來那麼久,所以就沒把深造名額留給蘇舒。
蘇天榮下樓看到蘇舒在打電話,就走了過去,“和樑振國打電話?你們要是說完了我和他說點事,你去樓上看看你的房間。”
蘇舒和樑振國說了聲,“老頭兒要和你說點事。”
然後就把電話交給蘇天榮了,她自己則晃悠悠從一樓轉到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房子應該是重新裝修過,整體風格都偏向於二十一世紀的簡約風,她的房間很大,是一個大套件。單一個浴室就有農場家裡孩子們的房間那麼大,擺着一個超大浴缸。
浴室隔壁是一間六十幾平方的衣帽間,衣櫃門都是茶灰色的玻璃,所以一眼就能看到裡面掛滿了各類衣服鞋帽,全部都是蘇舒的尺碼,中間是一個很大的玻璃櫃,裡面擺滿了首飾。
再過去是一間書房,書櫃上已經快放滿了,都是沒有拆開的全新的書籍。
蘇舒來之前蘇天榮就和她說過,讓她不用準備太多行李,生活用品他會給她備好,倒是沒想到會備得這麼多。
哪怕是蘇天榮讓他秘書購置的,那也是花了心思的。
三樓是蘇天榮的房間蘇舒就沒上去了,下了樓蘇天榮已經不是在和樑振國打電話了,一手拿着話筒,一手還拿着本子和筆在記什麼。
蘇舒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的時候他正好掛電話,蘇舒就順手把水杯遞過去給他。
蘇天榮手裡的本子就這麼攤着,蘇舒一低頭就看到上面的內容。
咦了聲,“你要辦日化工廠?”
本子上寫的是日化的生產設備名字。
“不是我要辦。”蘇天榮搖搖頭,“這個設備是幫安田農場打聽的。”
蘇天榮說,“上次和樑振國聊天的時候他提及過農場那個日化不服領導的事,這是樑振國有和你說過吧?”
“這事我知道。”蘇舒點頭,“寒假在農場的時候樑振國還被這個廠的幾位領導氣得在辦公室拍桌子罵人,褚國平也頭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