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灼火!莫要讓本座將你與這羽蛇國餘孽一起鎮壓!”
濛濛灰塵之中傳來一聲威嚴的呵斥。
塵霧散去,露出夏朝強權者的身影。
衣物沒有半點破損,依舊風度翩翩,就連臉上的面具都沒有一點破損,唯獨——手中的玉牌被崩碎了半個角!
就在夏朝強權者就要動手將這一對鴛鴦擊殺在骨林山脈之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旱魃之氣瀰漫,赤發飛舞,旱魃相柳箐罄擋在兩人身前。
夏朝強權者半握玉牌沉聲說道:“相柳箐罄,你要阻我?”
相柳箐罄作揖說道:“小女子不敢。”
“那還不讓開!”
相柳箐罄抿嘴再拜,輕聲說道。
“小女子有一雙全之法,還請大人傾聽。”
夏朝強權者眼神一眯,沉思片刻後說道:“你且說來聽聽。”
相柳箐罄開口說道:“稟大人,此地乃是涼州郡骨林山脈,天生孕育旱魃,小女子既然已經成旱魃,自然是再也用不上,不如就讓這九王爺進入其中,擇其孕育,鎮壓百年千年。”
“待百年千年之後,又成一旱魃,便可助我夏朝。以這九王爺攜羽蛇國餘孽的天賦,必然又是一大助力。”
“小女子雖然出世時間不長,卻也是知道,此地的事情,多是邪道修士和那羽蛇國大王子的罪孽,只需讓那些不義之人付出代價,便可證明夏朝的偉大與公證。”
夏朝強權者連連點頭,轉身看向九王爺,開口說道:“你的意思呢?是死,還是成爲旱魃,孤守千年?成爲夏朝助力!”
一千年的時光啊!千年的孤寂,不是誰都能夠忍受得了。
九王爺看着身旁扶住自己的灼火,突然笑着說道:“請岳母照顧好灼火,待我出骨林山脈之時,便是我羽蛇國九王爺迎娶灼火之日。請大人出手,送我入山脈!”
此時他哪裡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兩人是已經吃定了自己,從夏朝強權者動手開始,自己就註定在進入骨林山脈中,成爲下一位旱魃。
這是一個輪迴,相柳一脈解脫,羽蛇一脈進入其中代替。
就如同千百年前,將相柳箐罄鎮壓在此地的那位夏朝皇帝一般。
“等我。”
九王爺只是在灼火的耳邊輕輕說道,整個人便不由自主飛起,來到夏朝強權者的身旁。
夏朝強權者揮舞玉牌,偌大的骨林山脈,如同一道門戶般漸漸分開,露出一條巨縫,下方有骨骼石林組成的天然法陣,法陣之上纏繞着若干的猩紅的未知藤蔓,在陣法的中央,有着一個石棺。
一汪猩紅的液體匯聚於其中。
九王爺的身體在夏朝夏朝強權者的操縱下,落入液體之中。
液體沸騰,由紅轉黑,液體中傳出九王爺的叫喊,隨後變成了嘶吼,一道羽蛇幻影從棺槨中冒出,揚天長吼,然後出現一道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灼燒羽蛇。
抽骨拔筋,以旱魃之血替換羽蛇血脈,是何等痛苦。
‘啪嗒!’
一支手臂猛的從液體中伸出,抓住了棺槨邊緣。
尖銳的指甲,青鱗肌膚,帶着更加強大的威勢從這隻手臂上散發而出。
這骨林山脈中的陣法隨即而起,向着棺槨鎮壓而去。
嘶吼再起!
這身影從液體中掙扎而出,露出頭顱,那原本淡然而堅定的眸子,如今竟然成爲了詭異般的猩紅嗜血的模樣。
灼火看的心頭一顫。
“好!好!好!好一個羽蛇國九王爺,天賦竟然比相柳箐罄小姐還要好!”
夏朝強權者連說了三次好字,將骨林山脈上,遺留下的幾具羽蛇國高層的骸骨攝了過來,向着九王爺打去。
骸骨下壓,讓九王爺再次掙扎,嘶吼再起,骨林山脈竟然跟隨着九王爺的嘶吼開始震動,仿若要從此地脫離飛去一般。
夏朝強權者怒喝道:“你想讓灼火死嗎?若是骨林山脈被毀,灼火必死!等待千年,纔是你出山之時!”
嘶吼變成了低吼,猩紅的眸子,竟然掙扎着出現了一絲清明。整個人齜牙咧嘴緩慢而堅定的放開握住棺槨的手掌,慢慢沉入那汪液體之中。
“灼火,等我。”
這聲音沒有往日的暖意,很是沙啞。
灼火再也忍不住眼睛中的淚水任由它肆意流淌,聲嘶力竭的喊道:“我等你!”
此時那棺槨中的聲音卻已經再次變成了嘶吼,在骨林山脈的法陣與羽蛇國高層屍骸的助力之下,慢慢沉寂。
隱約之間似乎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嘶吼中喃喃自語中唸叨着一個字眼。
羽蛇幻影劇烈扭動,痛苦嘶鳴,可棺槨之中卻不見任何動靜。
夏朝強權者揮動玉牌,骨林山脈中的赤沙涌動,將巨縫掩蓋,再次回覆了此前的模樣。
這替換之苦,或許將持續千年之久。
......
“那位羽蛇國的九王爺,應該是被鎮壓下骨林山脈了。”
在脫離骨林山脈地界,靠近奉先郡的一側,吳浪開口說道。
此時的飛舟之上,修士們清點這這一次損失的物資、法寶等等。
餘志仙和衆高層坐在椅子上歇息,面前小貓正在學習茶道,炮製一壺靈茶。她圍脖上的小羽蛇,慢慢移動,時不時的嗅嗅眼前的靈茶,眼神中露出了渴望,卻又不敢不守規矩。
阿牛也沒有操縱飛舟,而是換上了一名加入天驕府的修士。
“預料之中的事情。”餘志仙輕輕的品了一口茶說道。“這纔是夏朝強權者的可怕之處,就是將所有人的資料結合在一起,考慮到所有的事情,推斷出準確的可能,在進行操作。又有強大的強權者,對這個結局進行守護。”
就像上個世界中的大數據一般,根據大數據推測出一些能夠用到的東西,進行謀劃佈局。
餘志仙就算是有些小聰明,也比不上這樣的大勢。
所謂的智慧型天驕,夏朝絕對不只是他一人。
以前沒有想明白,爲什麼強大的涼州郡會出現問題,而弱小的奉先郡卻沒有被入侵。
爲什麼恰到好處的邊防之中會有人在戰時打架,鬧得邊城失守。
真的是因爲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天驕?
想來也應該是夏朝的安排,旱魃相柳箐罄出世,骨林山脈需要養新的旱魃。這才讓涼州郡受此大劫。
甚至不在乎周邊郡城的安危,數以萬計凡人的生命。
對於這個事情的真相,着實讓人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