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怪獸。”餘志仙摸摸自己的下巴說道：“也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走第二條路，每個人必須面對兩隻怪物，一隻與自己的修爲相當，另外一隻則是半步期金丹。
餘志仙看着外面逐漸被包圍的四人搖搖頭說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今天也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戰場。”
一隻築基前期加上一隻半步金丹，他還一拼。但是現在明顯要出現三隻築基後期和三隻半步金丹，他在出手就是找死。
爲了別人的失誤買單，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不公平。
至於如何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確，等到明天白天看有沒有那位師兄屍體就能夠知道。
收回視線，餘志仙收拾了調配好的墨汁，在旅店的牀上睡下。
第二天早上。
在嘈雜的吵鬧聲中被吵醒，餘志仙手動打理好自己的個人衛生後，走出了店門。
“歡迎客官下次光臨！”
作爲店小二的師兄笑着說道，只是他的眼神中沒有一點喜悅的表情。
走在街道上，餘志仙朝着昨夜出了問題的房屋走去。
山城中的居民全部繞着這裡走，彷彿這裡是什麼不祥之地。
但是作爲柏樹仙宗的弟子們，都自發的走到了這裡。
周圍的房屋已經殘破的不成樣子，地面上灑下的血水還沒有打掃，殘破的肢體堆積在房屋的角落，證明着昨日夜晚殘酷的戰鬥。
唯一的倖存者，就是最先出現的那名師兄。
此時的他蹲在房屋的角落，木然的望着周圍的同伴，臉上有淚痕的印記。
餘志仙證明了自己的結論，只是這個結論血淋淋的讓人難以忍受！
“三個人的性命換一個人的衙役名額，這樣值得嗎？”
現場有人小聲的呢喃着。
當然是不值得！
明明有着後門可以走，自己實力也不強大，非要作死的觸碰山城的規則，順帶害死了夥伴！
這是在場大部分人的真實想法。
餘志仙走上前去，看着他如同受傷的小狗，開口問道：“那些怪物沒有殺掉你，是因爲你此前已經殺過了怪物，對嗎？”
這位師兄擡頭用空洞的眼神看着餘志仙，突然哭泣了起來，聲音低沉有痛苦，他反覆的唸叨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眼淚不停的流淌下。
有人忍不住搭腔說道：“讓他一個呆在這裡好了，反正他已經是個廢物。”
是啊！廢物！在隊友死掉之後，不敢去兌換屬於他的衙役資格，也不敢找那些怪物報仇！
這就是現實啊！不似漫畫中只要朋友、親人死亡後，突然變得堅毅，轉變成救世主。
更多的是像這位師兄一樣，心中被種下了心魔，頹廢到壽元耗盡。
周圍的百樹仙宗弟子一個接一個離去，沒有人願意留下來陪伴這個明顯已經廢掉的弟子。
餘志仙看着他仍然抽泣的樣子，最後還是轉身準備離去。
“我是傳功堂的楊敏政，如果你能夠出去，拜託你給我師父待一句口信，可以嗎？”
聲音雖然還帶着抽泣，楊明政卻擡起了頭，露出自己姣好的面容說道。
“我知道你，你是高明師伯的弟子，餘志仙。”
餘志仙搖搖頭問道：“師兄也是第一次來歷練？”
楊敏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知道餘志仙爲什麼要這樣問。
餘志仙笑着說道：“傳功堂很少接觸到戰鬥吧？年紀雖然大了起來，但經歷的卻太少，甚至不如凡人，會知道掙扎。像師兄這樣的修爲的人，若是戰堂，一定會咬着牙將任務做完，謀取仙緣。然後去尋找自己死去朋友的遺孀，給他們一個確切的信息，或者帶着他們的血脈後裔回到仙宗。”
“而不是如師兄一般只知道哭泣。”
“大家並不在乎昨晚死了哪些人，也不在乎師兄是否犯了錯誤。”
“更多的是在乎，師兄丟了修仙者的臉面。”
“更多的是在乎，師兄丟了百樹仙宗的骨氣。”
“所以，要帶口信，我不會幫忙。師兄可以選擇像蛆蟲一樣躲在一邊，等我們將所有的秘境全部探索完之後，再回去親自給師叔說。”
“或者自己探索完秘境，然後昂首挺胸的離開秘境，告訴師叔，他沒有看錯你這個弟子。”
餘志仙轉過身向着昨天擺攤的位置走去，沒有理會身後哭泣更加大聲，卻帶着一絲解脫之意的楊敏政。
走到擺攤的路口，昨天的老伯已經到了地方。
他依舊帶着斗笠，卻沒有睡覺，而是吃着不知什麼植物做的草餅。
“後生，聽說你們這些旅客，有人昨天晚上被殺了？”
見餘志仙走了過來，老伯咧開嘴脣問道。
餘志仙點點頭說道：“昨天死的，是我的幾位師兄。他們想走第一條路，可惜失敗了，只剩下一個人活着。”
老伯唏噓着說道：“還活着一個人？比以前嘗試的那些旅客好多了！”
“我記得，第一批旅客不信邪，偏要試試城中怪物的威力。那天晚上，屋頂嘩啦啦的響個不停，火焰、閃電照亮了半邊天。更可怕的是，天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面孔，把天都給撕開！”
餘志仙聞言，也不知道這老伯說的是真是假。
閃電火焰滿天飛？只是這一條，哪怕擁有着衆多符咒的他，都達不到。
昨天築基後期的師兄們，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餘志仙問道：“老伯，你在這城中居住了這麼多年，知不知道怪物對付一個人，最多出現幾隻？”
老伯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咀嚼着手中的草餅。
“兩隻對吧？”餘志仙笑着說道：“我那師兄就是昨天晚上做計先殺了兩隻怪物，才活到了今天早上。”
老伯聽到餘志仙的話，臉色變了變，卻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我猜成爲這種衙役，白天是不是權利極大？否則你不會嚇我。”
老伯停下了吃餅的動作，臉色極爲難看的說道：“後生，我勸你選擇第二條路。城內的怪物能對付，不等於山裡的怪物也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