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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莊家,一堆人也跟着擠進來,也不進家,就在院子裡看着。
先前呵斥那些人的老頭被莊老實請了進去,還坐了上首。
“九叔,今天香香回來了,那族譜上……”
老頭一直在看着方醒,聞言就說道:“嫁出去的女人哪有上族譜的?”
莊老實撓頭道:“九叔,可三叔家的……”
老頭瞪眼道:“五娘是有大氣運的,嫁給了讀書人,以後說不準能當宰相!這可不是有錢人就能比的,你且把老大和老二的婚事給解決了,等以後孫子們都送去讀書,以後說不準你兩口子在地下還能得個追封,那不是更好?”
“人啊!要有眼光,當今天下太平,那就只能讀書,苦讀!”
九叔拍打着脫漆的桌子,目光嚴肅,“你們看看那些前朝,開朝時都靠大將,可等一穩住了,看看,那些大將都哪去了?還不是讀書人在管着?所以我一直讓你們把孩子拿去讀書就是這個理,香香家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老頭的眼神銳利,突然問道。
這是殺威棍,作爲在村裡說一不二的老人,看到方醒今天的到來引發了村民們的轟動後,下意識採取的手段。
方醒笑了笑:“正是這個理。”
九叔滿意的點點頭道:“年輕人不錯,嗯,在北平幹啥營生?”
小白已經牽着妹妹朵朵在低聲說話,聞言就擡頭看了方醒一眼,有些忍笑。
方醒微笑道:“晚輩在城外有個小莊子,倒也能養活家小。”
“哦!那倒是不錯。”
九叔聞言就起身道:“老實,家裡的事情要理清楚,既然香香回來了,看着也過的還行,那就趕緊把老大和老二的婚事給尋摸好了,記住了,老大老二的年紀不小了,找不到合適的也別太挑剔,總得把香火傳下去。”
這是讓莊老實給莊老大和莊老二找寡婦。
莊老實憨笑道:“知道的,九叔放心。”
老頭起身,莊老實趕緊扶着他出去。
平安乖巧的被毛氏摟住,而小白正和朵朵嘀咕,朵朵不時的偷瞥方醒一眼,顯得很好奇。
小白笑道:“朵朵,跟姐姐來,姐姐有好東西給你。”
等她們進去後,莊老大不知道該怎麼招待方醒,而莊老二更是不堪,居然起身就說出去砍柴,結果被毛氏給叫住了。
這時外面的辛老七在莊老實的帶領下把門檻給卸掉了,然後把馬車趕進來。
“姑爺,這……”
毛氏知道里面必然是有東西,就有些爲難。
貧富之間並不好相處,貧者只有兩種態度:冷漠,或是諂媚,能自然而然的罕見。
而富者的態度顯得從容許多:淡然而高姿態,但這會被人罵爲裝比;還有一種就是放低姿態,可貧者的心中卻覺得不踏實,就覺得這有錢人不靠譜,或是有目的。
所以階層之間的隔閡不是玩笑,就像是天上地下,雲泥之別。
方醒笑道:“不用麻煩了,就是些吃食,你們知道的,田莊裡別的沒有,吃食是不缺的。”
說着辛老七他們已經開始卸貨了,一袋袋的往後面扛。
毛氏雖然知道方家不缺這些,可還是有些不大自在。
這時小白帶着朵朵出來了,原先她穿着一身明顯是大人換下來改小的棉衣,現在換了一身紅色的棉衣,看着小臉白白,精神了許多。
“姐夫。”
“朵朵很漂亮啊!”
十歲出頭的小女孩,看着有些羞怯,還沒脫離孩子的範疇。
方醒笑眯眯的道:“小白,咱們出去走走吧。”
第一次陪媳婦回孃家,必然是要走動一下,這是規矩。
毛氏笑道:“去吧去吧,回來正好吃飯。”
於是方醒三口子加上朵朵就出了莊家,在門口驚散了一羣孩子。
辛老七和小刀跟在後面,幾人緩緩走過村子裡,一路上小白和方醒不斷的被打招呼,然後拱手相應,笑眯眯的,就像是一個羞澀的、沒見過世面的普通男子。
“香香的夫君看着是個老實人啊!和莊老實差不多。”
“嗯,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家產。莊老實應當全家搬過去,好好的把女婿的的家產看住。”
“嗯,只是莊老實怕是不肯,可惜了。”
“我家豔麗纔可惜,當時那婆子來收女孩子,豔麗她娘捨不得,就養大了,現在嫁給了個莊稼漢,雖然能吃飽,可和香香差不多的年紀,看着好似老了七八歲,哎!”
“算了吧,也就是老實人才肯娶了香香,不然也就是一輩子丫鬟的命。”
被評價爲老實人的方醒笑眯眯的,見人就打招呼,可惜沒煙,不然見面就散一根。
平安有些迷惑,因爲他記得一些東西,比如說那個夜晚,胭脂村的外面,那一場殺戮。
“爹,你是老實人嗎?”
呃!
方醒的老實人面具瞬間崩塌,然後又恢復了,低聲道:“平安乖,爹是老實人。”
小白篤定的道:“少爺當然是老實人。”
朵朵也點頭道:“姐夫看着老實。”
平安的疑惑就更多了,等幾人走到湖邊,跟來的莊老大就去找來了一艘船,說是可以遊玩。
船不小,一看就是渡船。
莊老大笑道:“姑爺,這是李家的船,有時候來往載人,一年也能掙不少錢。”
一行人上了船,船伕輕輕一撐,船兒離岸。
上游來的河水在這裡形成了一個大湖,碧波盪漾,如果不是冷,方醒都想下水去遊一圈。
小白顯然對這裡的印象深刻,所以和莊老大說着什麼時候在湖邊玩耍過,什麼時候跟着來打過魚,而朵朵也在一邊插嘴,很熱鬧。
方醒就在邊上摟着有些站不穩的平安含笑看着,直到辛老七放下望遠鏡。
“老爺,果然是跟來了。”
方醒沒回頭問道:“多少人?”
“十多人,身手應該不錯。”
“有趣了!”
方醒笑道:“誰的手筆?而且必然要知道是我先調動了聚寶山衛,從而把混亂壓住了,利益沒有最大化。”
“老爺,興許是遷怒呢?”
“嗯,有可能,而且可能性不小。不過無需多管,一旦發現不對,馬上下手,記住了,先下手,別等。”
辛老七點頭,然後退到船尾處,對着小刀點點頭。
船兒漸漸駛入湖中深處,兩岸樹木繁茂,雖然是在正月間,可依然讓人感到生機勃勃。
方醒暗自沉思着背後的人,自從朱高燧謀逆一案發作之後,有人就曾經暗地裡說方醒既然被禁足,可居然反應那麼快,好似有人提前通知了他。
可最後聚寶山衛雖然沒有什麼大功績,卻在那個詭異的時候成了定海神針,所以無人敢明說。
朱高燧‘謀逆’一案疑點甚多,更像是一個玩笑。
在永樂朝,朱棣還在的時候謀逆,這個真的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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