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快逃!安達利爾命令,崔斯特瑞姆、石壩曠野、地底通道、黑暗之森,所有惡魔集結,將再次對羅格大陸所剩的所有人類進行肅清,真正目的,恐怕是針對營地而來的,快逃,保留實力,爲人類留下種子!”
阿卡拉修女猛地從遠視之眼中脫離出來,那炯炯有神的雙眼再次恢復渾濁無神,不可視物。如昨夜一般,只看到了一瞬間,但是有着通靈陣的相助,還是成功的聽清了迪卡凱恩的一句話,就是這樣一句話,讓阿卡拉神色劇變,面色幾乎是慘白。
惡魔集結大軍?再次肅清羅格大陸?針對羅格營地而來的?
阿卡拉忍不住回想豬-豬島-小說起數年前,修道院淪陷、崔斯特瑞姆淪陷,接二連三泰摩高地、黑暗森林一個個的爬滿惡魔骯髒的身影,無數人類在這場災難之中被殘忍的殺害,血肉成爲惡魔的口糧,骨骼成爲惡魔邪惡的法器;多少聖潔、潔身自好的崇高之人受到惡魔誘惑,靈魂受到污染,墮落地獄,刀劍指向了同胞。
想着近日來,一日比一日好的生活,難道要人們再度回到那如同煉獄一般的日子麼?即便阿卡拉作爲苦修士,想到人們臉上的笑臉再度變爲麻木的絕望,便心底絲絲陣痛與不甘心。
阿卡拉以沉重,嚴肅的語氣,陳述自己從迪卡凱恩那裡所獲得的情報,整個帳篷內的空氣彷彿凝結起來了,不免看到,哪怕是作爲營地之中,最強女巫的冰火奧法,眼神之中也閃爍出恐懼。惡魔大軍的可怕已經深深刻入這個末世所有人心底。
“能不能,聯繫上古心寒大人?!”
完成通靈陣中一個略微膽怯的女巫第一時間提議道,帳篷內的人,面色都緩和了許多,雖然明明知道在這樣危機關頭,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是一種可恥的懦弱及對那人十分的不公。因爲這樣,完全將重擔壓於那人的身上,但是,即便是卡夏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幾個月與惡魔的戰鬥之中,營地之中,幾乎每一個人。都將古心寒看做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彷彿有他在,那羅格營地就能更好,他就是希望。
“不能,弗維拉和古心寒大人在前幾日曾送來一批相當分量的物資,說是族內近期有大事。不能離開,或許要十多天才能回來。而且,就算是古心寒大人,在幾近無窮無盡的惡魔大軍面前,怕也。”冰火奧法俏臉十分難看,並不是她貶低古心寒,而是惡魔的數量幾乎是無窮無盡,特別是崔斯特瑞姆。不似石壩曠野等廣域。崔斯特瑞姆原本就是一座城鎮,有着相當強的防衛力量。能讓這樣一座城鎮淪陷,在那裡駐守的惡魔數量絕對不少於修道院,最少數萬開上的數量。
再加上其他地區的惡魔,總數足足接近十萬的惡魔大軍,這一股力量是何等的恐怖?
整個羅格營地就算收攏了石壩曠野遊散的倖存者,能達到七千人也是頂天了。
這還是絕大多數人口都是普通人,真正擁有戰力的部隊數量不過接近兩千餘人,率領着兩千餘人的部隊和近十萬之數的惡魔碰撞,哪怕是古心寒,也不會有人認爲古心寒能有扭轉戰局,最多能讓人類的反擊力量增強數倍,但是不過兩千戰鬥力,就算翻個五倍,距離惡魔總兵力來說,也是冰山一角。
“都給我聽着!”
帳篷裡忽然出現氣爆聲,頓時將所有人的眼神吸引過來了,是卡夏,火紅色的長髮束在身後,此時她面色嚴肅,雖然一眼也看得出,她也在恐懼,若是災難重現,那是不是說,像血鳥那樣的情況很可能再度發生?即便心情釋懷,但是每想起當年拋棄血鳥那一刻,心底就忍不住顫抖,忍不住恐懼,但是,作爲首領,維護營地安全的首領,此時此刻,哪怕心裡再如何恐懼,也必須第一個站起來。
“不管未來會成爲什麼樣子,質問自己的心,自己的選擇,我們甘願放棄這樣的生活,再次回到那四處鼠竄,躲避着惡魔的追殺,朝不保夕那樣卑微的日子麼?!”
在場的人,面色都忍不住動容,特別是女巫們,作爲女巫,哪怕是在職業者中,也是十分高貴的存在,在災難未來臨前,一個個高傲如同白天鵝一般,一向很少和其他職業者合作,特別是對骯髒的野蠻人什麼的,至多和富有騎士精神的聖騎士搭檔;但是自災難發生了,特別是來到這羅格營地。
見多了生死,哭過了、痛過了、麻木了,以往的高傲早已瓦解,比起災難前的日子,在女巫眼裡,在羅格營地的生活完全就像乞丐一般,但是即便是這樣,很多女巫在第一次來到營地,再一次嚐到肉味時,幸福的眼淚都情不自禁的溢出來了,不爲其他,單純爲這份幸福,爲這份希望,也絕對不甘心讓自己等人的歸宿被噩夢,惡魔大軍再一次摧毀。
這一刻,在場的人,心底都有了一份覺悟,只有失去過,才能明白自己所享受的一切有多麼珍貴,若是命運還要讓自己等人失去第二次的話,甘願死亡!誓死守護!!
“是的,你們不甘心,我同樣如此,若是我等人類定受此劫,那再怎麼逃竄也沒用;那麼,諸位,就讓我們以性命爲賭博,無論成敗,都會有人犧牲,但是,一旦成功,鮮血就沒有白費;若是失敗,就讓我們,成爲營地最後一堵城牆吧!”
戰爭的消息很快從阿卡拉帳篷擴散,營地也就數千人的圈子,轉眼就所有人都知曉了,沒有人不害怕,不恐慌,但是在在這一刻,卻是就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民衆也被激起了幾分血性,沒有人提出搬遷,沒有人提出退避,吃着新鮮的食物,吃着鮮美的肉類,有着大片的耕地,雖然很稀薄,但卻很溫暖的陽光,沒人願意放棄這一切,哪怕固執己見留下來就是死亡。但是營地也出乎意料的。一致達成了迎敵的民意。
而這時候,作爲營地管理層的卡夏、阿卡拉等人,也及時放出英雄古心寒會爲營地帶來援兵的言論,無疑這是一劑強心劑,鬥志更加強烈了。當然,這個消息是假的,因爲戰爭來的十分之快。在得到消息時派出去石壩曠野打探得知,被拉卡尼休守護的傳說石陣再次打開了,很明顯,惡魔們的兵力是在從崔斯特瑞姆轉移,這樣看來,很可能數天之內爆發戰爭。
這幾天內古心寒能否回來都是一個未知數。所以這個時候,只要能增強民衆信心,不管什麼樣的方式都可以。
其次,也派出大量的羅格,在鮮血荒地、冰冷之原等地帶加強搜索倖存者,儘量將分散出去的人們召集,在戰爭來臨前,儘可能的增強營地的實力。
同時。除了德魯伊的動物偵查監控敵情外。在外的職業者也即令召回。
民衆們也沒有閒着,分別修築着營地的防禦工事。女巫們爲營地加強着魔法結界,隨着戰爭的消息,整個營地如同一個機器一般,高速的運轉起來,表現出驚人的凝聚力。面對超越己方近五十倍的惡魔大軍,阿卡拉等人也不指望依靠自己等人就能勝利,只要撐到古心寒回來的話,他的話,一定會有會有解決困境的辦法,一定會有的。
精靈幻境。
幾日的時光一晃而過,而這幾天,古心寒與薇薇安也沒能再度看見小安妮那小女孩,剩下的幾天,古心寒與薇薇安也沒將其浪費,薇薇安主要是對月靈髓液進行加強訓練,至少能熟練進行戰鬥的程度,防禦方面有着自動防禦模式的指令集,只要開啓模式,將自動防禦,倒不用薇薇安多做訓練了。而古心寒則是對精靈的市場進行了一個較爲全面的調查。
但是,隨着調查的加深,古心寒心中的疑惑更甚了,特別是關於與人族通商這件事上,除去德魯伊教派鼎立支持以外,普通精靈民衆似乎對此事都抱有十分反對的態度,並且對人類十分敵視與反感。
這便奇怪了,一個種族對於和其他可能敵對的種族通商,建立盟友關係這樣的事,和民衆的態度幾乎是息息相關的。精靈民衆,幾乎是佔七八層的人,對這次通商十分反對,在這樣民意的情況下,王族與德魯伊教派幾乎是一力促成此事,強壓內部的不滿。
爲什麼王族要費這麼大的氣力也要與人族通商呢?精靈族內部市場也十分完整與健康,完全沒必要引入外來的商品,就算和人類通商,一定程度上促進經濟的發展,但是比起這件事造成的民衆怨氣與通商的風險比起來,完全得不償失。
那麼,是還有着其他的目的麼?
古心寒想了一會,便將這個問題拋開,所獲的情報線索不足,根本無法推論,無論有什麼情況,只要走下去,一定能明白;此刻以自己的實力,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就算無法匹敵大軍,但是自保卻是夠了,就算情況再糟糕,依靠遙遠的蹂躪制霸,完全可以帶着薇薇安逃出去。
到了第七天,人類使節團的諸位自然是再次齊聚,整個團隊的氣氛都十分的凝重,除去琳達一人神態自若,因爲今天不但是將進入精靈族王城的時刻,也是關乎與同伴弗恩與肖恩生死的消息的時刻,一大早,古心寒就被薇薇安拉起來,早早的在集合地點等待。
“這幾天你去做什麼了?”
古心寒牽着薇薇安的手,走來集合點,卻是發現有人早早等待了,卻是在那天離隊之後,就悄然不見的琳達。
琳達看了眼古心寒和薇薇安牽着的手,雖然並未說些什麼,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冷了;薇薇安下意識的有些心虛,手心也多了些虛汗,不知爲何,薇薇安總覺得琳達十分可怕,面對琳達,總是覺得自己底氣很少。
“調查相關市場,以及觀察其他人的動靜。”
琳達簡潔的答道,對於古心寒,還是有一些緊張,那天夜裡,那兩耳光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這麼說,還是毫無動靜咯?”
“嗯,不過也不用多在意了,今日便是進入王城的時候了,到了那裡,他們也就錯過了最佳出手機會了;雖然沒能將他們揪出來,但是最少這次使節活動還是十分成功的。”
看琳達隱隱帶怒色的臉色就看得出來,關於調查七宗罪臥底的事情上,毫無進展;不過也就這樣了,七天的時間,並未有什麼動作,等到人類使節團進入了精靈的王城,那他就更沒有什麼機會了。王城的防衛力量何其恐怖,就算是一名魔導士、魔導師想要作亂,恐怕也翻不起什麼浪花,或許對方正是察覺到了琳達等人的懷疑,沒有必勝的把握,便小心的隱藏起來了,放棄了原有的目的也說不定。
很快,隨着臨近集結的時間,到來的人類學徒越來越多,等到到點,最後一名魔匠師學徒也到達了,衆人一路前往生命樹主幹區,也就是城市德的執政廳,之前那領主貴婦所在的房間。
“通往王城的傳送陣已經準備好了,正午之時,你們就出發吧,現在的時間,你們爲見到王,做好最後的準備。”精靈貴婦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狂熱的崇拜,王族在她們心中,是如神的化身一般的存在。也只有精靈族的王,能做到回駁足足八層民意,強行執行政令的程度。
“好的。”
琳達點頭示意,雖說如此,但是諸位人類學徒,卻是一點也沒有準備的意思;自由聯盟如同名字一般,是沒有王存在的,聯盟性質的國家,整個國家也只有貴族、權、錢,同時思想相對大陸其他三大帝國來說要自由許多,對所謂王、皇帝也沒有過多敬畏,只是,對童話之中,美的化身,精靈王十分期待而已。
“那個,領主大人。”
薇薇安這時候突然上前一步。
“嗯?你說。”
“關於我們那兩位同伴,交予德魯伊教派治療,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