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城,關寧錦防線的最前線,包括各種雜兵、民夫,聚集了三萬多人。明軍清點兵器、火器,一副大戰在即的模樣。團練總兵吳襄也率一萬援軍增援錦州城。
“父親,我軍與後金野戰尚且不行,真的還能打敗消滅了後金的復遼軍嗎?”一個披着盔甲的少年向吳襄問道。
“就算是打不贏也要打,哪怕是阻止統一蒙古也要,再放任他們發展下去,就是下一個蒙元帝國了,而且還是我們漢人主導的蒙元帝國,和幾百年前只有武力的成吉思汗相比更可怕。”中年的將軍說道。
祖大壽騎着戰馬過來:“妹夫,這次我們聯手作戰,一定會徹底擊潰復遼軍。”
“這一仗我們主動出擊,恐怕傷亡要比損失中的大。”吳襄搖了搖頭,“這是你的侄子吳三桂,字長伯,第一次隨我出戰。長伯,還不快見過舅舅?”
“長伯見過舅舅,望舅舅多多關照。”跟着吳襄的少年站出來說道。
“眉清目秀,以後一定能成爲一名虎將。”祖大壽有些讚賞道,“你們隨我過來,我們部署一下作戰的安排。”
祖大壽帶着吳襄、吳三桂他們來到軍營。軍營中已經有許多人馬,士兵忙碌地走來走去。
“這一仗,我們打算東進,攻打西寧堡,打開通往遼東的大門。一旦攻佔西寧堡,進而攻擊遼東城,就能切斷復遼軍與蒙古、女真的聯繫,將他們重新趕回遼南。所以,我們部的目標就是在復遼軍主力返回前攻下西寧堡。”祖大壽便走邊向吳襄父子說明情況,“西寧堡只有復遼軍的一個營千餘人的兵力在駐守,我們兩部合在一起可出戰的精兵有七千,還有投靠了我們的蒙古騎兵三千,其餘各種兵員兩萬,應該能十分輕鬆地拿下來。”
錦州城的明軍士兵也陷入混亂之中,他們忐忑不安地領到火槍、弓箭、長槍,這意味着又有戰爭了。
“女真人不是被消滅了嗎?怎麼還要打仗?”有些小兵埋怨起來。
“聽說這次作戰的目標還是遼東,復遼軍已經變成了叛軍,擅自扣押朝廷大員,不上交稅賦,朝廷正在秘密裡調集兵力平定遼東。”
“怪不得我們錦州城多了這麼多人,比尋常的時候還要多兩倍。”
“聽說我們只是先頭部隊,袁督師親率主力在後方作爲聲援,這次足足有十萬大軍呢。”
“說是十萬大軍,其實很多隻是馬伕、伙伕吧?真正和我們一樣上去拼命的也就兩三萬人。”
一些把總、千總等人也加入了談論,誰都對戰爭感到悲觀。他們屢次被後金騎兵擊敗,喪失了野戰的能力,讓他們對進攻遼東聞風喪膽。
不過縱使是千般不願,錦州城的軍隊還是按照預定的計劃陸續出動。祖大壽帶着家兵以及部分投靠大明朝廷的蒙古騎兵坐鎮中軍,一行人沿着遼西走廊東進,進攻西寧堡。
暫時駐守遼東的是陳繼盛的第四步兵旅中的一個步兵營,是原來東江鎮的人馬。不過這些原東江鎮的人馬在數次戰鬥中損失不小,相當一部分人已經被遼南、遼東招募的新兵替換。
混入錦州城的情報處人員在錦州城大規模調動兵馬以後,也開始秘密將消息傳達給遼東、遼南的守軍。
“你說錦州城的守軍不宣而戰,主動向我們進發了?”這一個步兵營的營長徐敷奏站在堡壘上,一個看上去像是普通商人的情報人員在旁邊對他說了錦州守軍的動態。
“千真萬確,他們的先頭部隊大約有三萬人,可戰之兵大致在一萬左右。”情報人員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向遼東城請求援軍,就說我們西寧堡能守住半個月,援軍在半個月內抵達即可。”徐敷奏說道。
“半個月的時間?大人真有信心。”
“這點自信都沒有,那我還守什麼邊界。”徐敷奏說道。
在情報人員離開以後,徐敷奏的副官看到徐敷奏的身體微微顫抖,不由好奇問:“大人,你是緊張了?”
“這不是緊張,是激動啊,我們這邊終於也可以打仗了。長期駐守這種安寧的地方容易嗎我們,戰功都被其他的部隊給搶走了。”徐敷奏拼命想要控制自己顫抖的身軀,但是卻抖動得更加厲害。
以一千多人擋三萬人,這種事情太刺激了,就是古之名將也很難做到吧。但是,憑藉着堡壘上冰冷的炮臺,徐敷奏卻不知道爲什麼倍加有信心以三十比一的懸殊比例守住西寧堡。
明軍的動態隨即被傳到了遼東、遼南。內政管陳挺聽說大明朝廷要討伐復遼軍,也有點慌張。不過他慌張的,不只是要打仗,而是又一筆巨大的開銷。現在復遼軍相當於兩面作戰,軍主楚雲還在帶着主力討伐林丹汗,消耗的糧食和物資本身就是巨大的消耗。如果西寧堡方向也開始打仗的話,經濟建設也不得不稍微停滯。
“第六步兵旅在鎮壓西海女真,第五步兵旅協助西伯利亞開荒團在征伐東海女真。第三步兵旅則需要鎮壓建州。現在能夠動用的只有在遼東城的第四步兵旅的兩個步兵營了。”軍事參謀部緊急動員起來。
“第四步兵旅的職責是守護遼東城,要是將主力都調往西寧堡,一旦明軍分兵繞過西寧堡突襲遼東城,遼東就失守了,西寧堡的防禦也沒有任何意義!”有軍事參謀說道。
“不,難道你們忘記了我們除了陸軍部,還有海軍部嗎?”趙有光說道。
“難道你想要海軍部那些士兵放棄戰船,來到陸地上進行戰鬥嗎?他們都是寶貴的資源,用在陸地上太浪費了。”
“海軍部不只是操縱船舶的普通海軍,還有一支正在訓練,被軍主預設爲前往南洋島嶼上進行作戰的海軍陸戰部隊,擁有大量的火器,人數在萬人,訓練也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將他們調來遼西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