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對我做什麼?我的妻兒何在?”
巴塞通王之弟塞帕見九州軍對自己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將他安置在一處還算不錯的宅院中,反而覺得毛骨悚然。
“這是我們兵團長下達的命令,你就乖乖呆着吧,說不定我們兵團長什麼時候就會召見你。”這些士兵將押來這裡以後,便將他嚴加看守起來。
在大城府被徹底控制以後,九州軍將這裡變成了阻擋勤王軍的據點,兩萬人的軍隊佈防在大城府。曹變蛟的第三兵團在橫掃了暹羅國東南方以後,其中一個步兵營到大城府與第一兵團、第二兵團匯合,其他主力還在東南方繼續鎮壓當地可能出現的叛亂。
雖然九州軍已經攻克了王都,但是被對方的國王逃走,暹羅國暫時一分爲二,分成了南北兩個部分。最繁榮的南部給九州軍控制,而疆域比較廣闊的北部則被勤王軍控制,雙方以大城府爲分界線對峙。
在勤王軍看來,大城府作爲暹羅國的王城所在,必須要奪回,以振奮人心。
但他們不知道九州軍已經放棄了大城府,將這裡變成了屯兵的地方,而新的治所,靠海的曼谷城正在興建。
一支千人的九州軍部隊控制了曼谷這個小漁村,並徵收了漁村的所有土地,發配從大城府遷移過來的居民在這裡搭建他們的新家。沿海地區多是暹羅國華僑的勢力範圍,他們聽聞來自華夏的九州軍要在這裡建立新的城池作爲治所,紛紛派遣人手前來幫忙,或者運輸糧食過來。
暹羅王弟塞帕和一羣被俘虜的暹羅王宮貴族被押到了曼谷,暫時居住在對他們來說顯得破爛的農舍裡面。沒有了下人的他們,就連打水都要親力親爲。在他們居住的地方,還有九州軍的士兵在監視。
“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能讓我們住在這裡!”一個王公將粘在肩膀上的稻草拍落,不滿地嘟囔。
“如果只是在這裡睡覺還好,沒有個奴僕做事,竟然要我們自己打水做飯,這樣的生活簡直不是人過的!”另一個貴族放下木桶以後,拼命揉自己的肩膀。
塞帕則蹲在農舍的門檻上,看着正在湄南河畔忙碌搭建新房屋的百姓,說道:“我們不被他們殺死就算好了。”
“可他們奪走了我們的財產和土地,和殺了我們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了。”一些貴族叫苦不迭。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隊九州軍士兵走了過來。
塞帕爲首的暹羅國王公貴族們見到了九州軍士兵過來,紛紛起身,警惕地看向他們。
這一支九州軍士兵擁簇着一個軍官和一個官員過來。
見到可能是九州軍大人物到來,這些王公貴族更加慎重。
軍官問道:“塞帕在哪裡?”
塞帕不知道九州軍的軍官要找他有什麼事情,有些緊張地答道:“我便是塞帕。”
軍官向到來的官員說道:“這個便是暹羅國王的親弟,在暹羅國也頗有影響力。”
“看上去身體有些虛,怕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不過這樣的人正好。”官員打量了一下塞帕,然後取出一封密信,“塞帕聽令。”
塞帕則愣在這裡,九州軍給自己命令?!他作爲自己的暹羅國的貴族,怎麼可能跪下聽九州軍的命令?
到來的軍官見到塞帕愣在那裡,喝道:“還不跪下聽令?難道你想這裡的人都被殺了嗎?”
一些貴族聽說如果塞帕不聽九州軍的命令的話,就要殺了他們,於是趕緊催促塞帕:“我們王城都被他們攻破了,國王逃走不在,你還是聽他們所說吧。”
塞帕在同伴的催促下,不得不硬着頭皮給眼前九州軍的人跪下。
“經上面決定,交趾布政司任命你暫代暹羅國王,成立暹羅地方軍。暹羅地方軍將在徵南兵團的帶領下,準備北伐平定叛軍。”到來的官員十分簡單地念了這個重大的決定。
暫代國王?!塞帕和諸多王公貴族都大爲震驚,而且還要成立新的暹羅地方軍。
“九州軍到底是想做什麼?”
“我們的國王已經順利逃出去了,明明還沒有被他們抓住,他們怎麼心急成立新國王?”
“還要組建地方軍,他們瘋了嗎!”
一些王公貴族在私底下竊竊私語。
塞帕畢竟是跟着兄長巴塞通王混了很長一段時間,諳熟一些政治手腕,瞬間知道九州軍的意圖。這擺明了就是要扶持一個傀儡國王暫時穩定人心。而組建暹羅地方軍很明顯是九州軍的兵力不足,或者說用來維護暹羅國穩定的兵力不夠,所以用來以暹羅人治理暹羅人。真正的控制權還是在九州軍的手中。
他這些天暗中觀察了九州軍的兵力,發現九州軍的士兵精銳是精銳,不過數量不足,要是用來進行會戰綽綽有餘,但是要用來維持暹羅國百萬人口,就有些勉強了。
“我拒絕,真正的國王是我的兄長巴塞通王,他是我們暹羅國真正的國王。”塞帕言辭拒絕。
“恐怕你沒有權力拒絕我們的提議,他們這些人的性命、還有你的妻兒的性命,都在我們一念之間。”這個軍官說道,“我數十聲,如果不答應,我就將他們全部捆綁起來,扔到湄南河裡面餵魚。十、九……五……”
隨着九州軍軍官倒計時,塞帕的額頭上盡是汗珠,所有人的眼光中聚集到他的身上,還有被九州就抓起來的妻兒,他的決定關係到上百條性命。
“三……二……”
“我……我答應你……”塞帕在最後的關頭顫顫發抖地答應了九州軍的要求。
所有在場的王公貴族都鬆了一口氣,至少他們不用被丟到湄南河餵魚了。
九州軍軍官拍了拍塞帕的肩膀:“你可以起來了,暹羅國的國王陛下。”
塞帕欲哭無淚,這個國王的位置雖然他以前不止一次幻想過,但絕對不是以一個傀儡的身份登上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