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當看到王勝點這樣一份吃掉時，少年的臉色白了。
他吞吞吐吐，猶豫了好一會兒，轉身出門。
“告辭！”這頓飯，他請不起。
“誒，別走別走。”王勝急忙追了出去，一把把他拉進餐館，“是不是貴了，那我改一改，改一改。”
他想了想，換成一條烤魚。
烤魚也貴，三四十塊錢讓少年肉疼，最後是咬着牙付賬的。
食物從窗口沒一會兒就出現，被兩人拿過。
“瞧把你心疼的。”面對少年幾乎是咬牙切齒吃下營養液沙拉的模樣，他聳聳肩：“三十塊錢而已，你也太小氣了吧？”
“小氣？”少年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你知道這是我三天的生活費嗎？還小氣，一吃一頓我三天得餓肚子！”
“這麼誇張？”
王勝狐疑，感覺不像啊，現在地球上還有餓肚子的情況嗎，困難戶還沒有消失？
少年三兩口吃完沙拉，一揮衣袖：“再也不見！”
這年頭的年輕人，還真是浮躁，他三兩口吃完烤魚，連骨頭都沒吐，只要他願意，盛放食物的盤子都能消化得乾乾淨淨。
忽然他面色一動，沒有開門緊跟出去，剛剛匆匆一瞥這貨好像遇到麻煩了。
走廊外，少年對面是三個體格高大的男子，其中一個練氣六層，兩個練氣三層。
他們死死堵住少年，不讓後者越過雷池一步。
其中練氣六層的男子獰笑着捏着拳頭：“我說張立，這個月的保護費不但不交，反而還打了古城東？”
他的臉色漫漫變黑，凶神惡煞：“你小子膽兒肥了是吧？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少年就叫做張立此時緩緩後退，眼睛餘光掃視四周。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提前得這麼快。
但是他不後悔對方羞辱了自己的爺爺，打了古城東，他到現在都不後悔。
“切，有種打死我，看聯盟的法律管不管！”
這張立也是硬氣，知道無法善了此時，頓時咬牙一橫，大不了兩敗俱傷，他能把旁邊兩個練氣三層的跟班打殘。
而且聯盟保護法在這裡只要對方有黑社會嫌疑，那麼自己就是殺了他們都算是有理的一方。
“小子，你是傻還是天真？狂得很啊。”
一瞬間，練氣六層出手了：“別以爲聯盟法律管的到我，你那天把古城東打住院已經被我收集到了監控，最多算是一個報復，法律上已經允許了，只要不殺了你，我都算無罪。”
張立一聽這話臉色當即暗了下來，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監控被對方截取。
而且……
不殺了自己，但有很多東西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譬如，打斷四肢筋脈，廢了修爲。
這是個不成文的規定，爲了鑽聯盟法律的空子，你可以不殺他，但是你可以廢了他。
試問一個被廢了的人，能在這個世界活多久？能不能生存下去都還是個大問題。
“刷！”
當即張立轉身，深知留在這裡死路一條，他要往人羣密集的地方去，這樣可以保證他活命。
然而對方老早就知道他有這麼一手似得，練氣六層的男子手臂瞬間刺出，牢牢抓住張立的頭髮。
受到弱點攻擊，張立猛地被扯了回來。
“打！廢了他！”
他一聲令下，兩個小弟頓時對張立拳打腳踢，頭髮被牢牢抓住，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卡擦！”
小小的練氣一層怎麼能抵擋煉氣三層的巨力，剛剛提起氣力防禦，張立的大腿就被打斷了。
一根骨頭茬子透體而出，還來不及哀嚎，他另一隻大腿連帶膝蓋骨被捏成了幾節。
古城東獰笑着收起拳頭：“當初這隻腳踢替我很爽吧？勞資給你廢了！”
“噗！”
張立劇痛難耐，又被一拳打中自己胸口，當即肺部裂開，連喊的機會都沒有。
接下來，卡擦，卡擦的斷骨聲不絕，沒過多久的時間他就已經傷痕累累，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骨頭。
“好了。”
練氣六層男子鬆開抓着張立的手，後者腦袋重重砸在地上，發出咚咚聲響。
“再打就死了，給他呼個急救電話免得不小心掛掉讓我們攤上大事兒。”
練氣六層的男子轉身，示意他們跟着離開。
“要不，廢了他的丹田吧？”古城東提議，“我們本來就是要廢了他啊。”
“練氣一層，廢了跟沒廢有什麼區別嗎？”
練氣六層男子嘲弄一句，他嫌手髒。
“嘿嘿，也是，廢了我還覺得手髒呢。”古城東緊跟腳步離開，不再看這裡一眼。
王勝走上前去，微微一掃，這小子奇經八脈心臟胸骨都受到創傷，恐怕一輩子都彌補不回來。
更別說他的修爲了，雖然沒廢，可已經失去了練氣二層的機會。
“嘖嘖，可憐的孩子，這麼容易就被廢了。”
王勝嘴巴極爲欠抽，像是拖死狗一樣拖着他後衣領，朝外走去。
“真是的，不就吃你三十來塊嗎，給我搞這麼大一個爛攤子。”
“噗！”
死狗一樣的王立嘴巴內吐出鮮血，不知道是被傷到了還是氣着了。
“嘖嘖，對於三十塊錢，你還計較呢？”
他又說了一句少年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走了沒多久，還沒有離開這地下食物商城，對面迎面走來五六個人。先是狐疑的看了眼王勝，然後又仔細看了看張立。
“晦氣，被別人搶先了。”
他張嘴吐口唾沫，接着對王勝不爽：“這小子欠我們幾萬塊錢，你今天把他廢了，我們找誰還去？”
顯然他們看錯了人，以爲是王勝廢了張立。
被拖着的張立艱難擡起頭，張張嘴要說什麼，然而一張嘴就是鮮血狂噴。
他斷裂的肋骨起碼刺穿了內臟，更有可能刺穿了動脈，造成大出血。
只不過他是練氣一層的修士，生命力不弱，這纔沒有昏厥休克。
王勝也不點破，就當是自己廢了的張立，語氣驕橫：“怎麼滴？我就廢了他，怎麼了？”
“難道你們還要我還錢不成？想得美吧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