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美捅了捅他,低聲笑道:“好看吧?我感覺比張柳兒還要好看啊!就屁股小了點。”
楊小樂聞言一陣的頭大。
低聲說道:“姐,你能不能小聲點,這不是家裡,你別動不動就屁股大屁股小的行嗎?人家聽到了怎麼辦?”
估計是被楊小樂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方看着楊小美笑了笑:“這位同學,你是哪個班級的啊!我叫姜妍,初一甲班的。”
聲音和軟軟糯糯的,和她的舉止差不多。
楊小美看着她的牀鋪,奇怪了一下。
看對方剛剛只是帶着一點東西過來,還以爲是高年級的學生呢!
“哦,我叫楊小美,那你怎麼沒去老師那裡啊?”
要不是老孃還沒回來,她就要去班級了,不能老是在這裡待着。
“剛剛回家拿了點東西!一會就過去。那你們在這裡吧,我先去教室了。”
說完站起身來,向着外面走去。
“哦,好,再見啊!”
楊小美大大咧咧的打了個招呼,但是腦子裡一陣的奇怪。
回家?
對方還洗頭了。
這讓她很奇怪。
如果家裡很近,是城裡的或者近郊,應該都不住校,畢竟2塊錢的住宿費呢!
城裡人,但是家裡對她不好?
如果對她不好,那也不可能讓她一個女孩子上初中啊!
一時間楊小美沒搞明白。
就連楊小樂也是一陣的奇怪。
這名字就不像是農村取的,倒不是說絕對,但是大部分農村都是取一個好記的名字。
大姐看着老弟還在看對方,便笑道:“老三,別看了,太瘦了,以後你上大學了,在大學裡找一個。”
楊小樂都懶得搭理她了,我看一眼就是看上人家了?
這什麼邏輯啊!
“哎呦,東西買好了,快去找老師,別讓老師等太久了。”
思緒間,王秋菊氣喘吁吁的拿着一個新的飯盒進來。
這是一箇中型的飯盒,不是最大那種。
王秋菊將東西塞給了大女兒交代道:“東西收好了,1塊8毛錢呢!丟了伱用手捧着吃吧。”
1塊8,又讓她心疼了一陣子。
楊小美吐了吐舌頭,笑道:“那我去找老師了啊!你們呢?現在回去嗎?”
“跟你去教室,我們就回去了。”
聽到老孃的話,楊小美帶頭出了宿舍,向着班級走了過去。
一邊走,王秋菊還在那裡唸叨着:“你東西收好了沒?可別讓人拿了啊!到時候你就沒的用了。”
“那能怎麼辦?又沒有帶鎖的櫃子,只能放宿舍了啊!”
兩人一邊走,一邊嘮叨着。
楊小樂也在給她交代着:“大姐,你要記得,學習不能臉皮薄,就要臉皮厚,有不懂的,一定要去問老師,聽到沒?不要臉的問,別不好意思。”
不管是哪個時期,愛學習的孩子總是能受到老師的喜愛。
就算是物慾縱橫的年代也是如此,因爲這個影響到她的業績以及收入。
楊小美笑着問道;“老三,那你在學校是不是也是不要臉的問?”
“那當然啊,你沒看放假了,我都去找羅老師去問不懂的問題嘛!不然你以爲我這年級第一是怎麼坐穩的啊!”
大姐你真會說話。
這又給自己以前偷偷溜走,樹立了一個光輝偉大的形象。
楊小美笑呵呵的答應了下來。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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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裡也是想着以後爲了學習,不要臉了。
來到教室,楊小美進了教室,此時教室裡還有不少的家長在這裡。
和老師打個招呼,兩人就離開了學校。
出了學校,王秋菊就開始嘆氣:“哎,你說,非要來遭罪幹嘛呢!她一個人在這裡,萬一生病了,有個頭疼腦熱的怎麼辦?”
“行了,娘,這也沒辦法啊,再說了,這裡有老師呢!”
楊小樂說完,摸着有些餓的肚子,對着老孃問道:“娘,這回去還要四個小時,能不能吃點東西啊!”
王秋菊聞言,直接從背上的布包裡翻出來兩個饅頭。
“行了,吃吧。一會就到家了。”
說完自己也掏了一個,咬了起來,還不忘記看了一下他:“你水呢?這玩意噎人!”
“在這呢!”
來的時候帶了兩個鹽水瓶,給了大姐一個,還剩下一個。
王秋菊接過去喝了一口,把草帽放在兒子的頭上繼續趕路。
楊小樂咬了一口饅頭,硬邦邦的。
他也是服了。
“你等我一下啊!”
楊小樂咬了一口冰冷的饅頭,追了上去。
走了一會,楊小樂就受不了了。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走了,太累了。腳都磨破了。坐一會,坐一會。”
早上走了四個小時他還能忍忍,現在這麼熱,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走啊,去前面的大路歇,看能不能搭車回去。”
王秋菊來到他的近前,一把將他提溜了起來背在了背上,向着拉煤礦的大馬路上走去。
“哎呦,娘,你放我下來啊。有人看着啊!”
楊小樂被人揹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看什麼,我揹我兒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會就到前面了,你看,好多人呢!”
王秋菊不在意嘀咕了一句,揹着他向着前面走去。
楊小樂自然是看到這個場景了。
生產隊的人去拉煤礦,自然不會只有自家生產隊,其他的地方肯定也有,路上烏泱泱的一大片人。
小推車、驢車、騾子車,馬車、扁擔挑。
浩浩蕩蕩的一大堆人。
各個都是灰頭土臉的,基本上就沒有乾淨的。
其實也不奇怪。
光他們生產隊就去了好幾十號人,大隊有9個生產隊,公社有七八個大隊。
再加上附近的好幾個公社。
人肯定不會少。
路也不是很遠,沒一會就揹着他來到了馬路上。
王秋菊看着浩浩蕩蕩的人馬,四下打量了下,想看看有沒有自家生產隊或者公社的人。
可惜,沒那麼多的巧合。
隨後四下看看有沒有能坐的車子。
但是基本上都是滿滿當當的。
這麼多人,她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爲了自己兒子,看到一個勉強能坐的馬車,趕忙過去了。
“大哥,大哥,你們這是去哪裡的啊!”
一邊拉着兒子,一邊跟在後面詢問了一下。
男子接近五十了。
看着她詢問,便回答了一下:“哦,我們是葡萄山的,回公社那邊去。”
王秋菊眼睛一亮:“啊,葡萄山啊!我們是紅旗公社的,能不能帶我兒子一下,我給你們推車。”
葡萄山離他們近啊,去那裡還得路過他們公社呢!
“哦,紅旗公社的啊,行,讓他上來吧,推車就算了,這騾子還乾的動。”
“哎,好,謝謝啊!小樂,快上去。”
王秋菊聽到這話,趕忙催促着楊小樂上去。
楊小樂也是道了聲謝,上了板車前面的一點點位置,勉強能坐的下來。
一路走來,王秋菊時不時的幫忙推一下,順便問着礦場那邊的情況。
自家男人也是去那裡拉煤礦,但是這幾天一次都沒有回家過。
不止是楊廣志,其他人同樣也沒有回來。
聽的王秋菊一陣的心疼。
爲了保證任務完成,天亮以前,必須要趕回礦區,早上出發。
晚上到了那邊以後以公社、大隊、生產隊爲單位,找到什麼地方就睡哪裡,基本上是躺在乾草上用被子蓋着肚子。
畢竟這次是去4個月時間,冬天的衣服都帶着了。
也就吃喝勉強能吃飽。
不過這幾天衆人合力也漸漸搭起了棚子。
倒是像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
楊小樂聽完也是搖了搖頭,看着身下的大牲口,等任務完成也不知道能剩下幾頭是活着的。
就他們生產隊的5頭牲口,最後能活着回來3頭,那都是謝天謝地了。
人多,路上倒也不顯得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