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龜田的聲音越來越細小。
“咚!”
守部武雄將龜田一把扔到了地上,他眼珠亂跳,收起了水果刀。
龜田死豬一樣癱倒在地,嗚嗚咽咽的抽着氣,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草。”守部擡起腿,一腳踹在龜田的肚子上,只一腳還不解氣,他翻身騎在龜田的肚腩上,兩隻拳頭冰雹似的砸在龜田臉上。
“說,那輛三菱是誰的?”
“三……什麼……三菱……”
“大阪牌照36-21的三菱車。”
“不……不認識……”
龜田也不知道這兩三菱車的主人是誰。
守部武雄皺着眉毛,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着。
比被戴了綠帽子更難受的是,你不知道是誰給你戴了這頂綠帽子,甚至不知道戴了幾頂!
“我……我再也不做那些事了。”龜田蜷縮着身子,滿目金星慢慢消退,“不會派你去溼毒……”
守部武雄徹底的解放了自己,龜田的話語一落,他又毫不留情的用腳猛踹着龜田的頭。、
“啊!”
狂風驟雨的毆打在地下停車場持續進行着,
“是不是很爽,騎在我老婆身上的時候時不時很爽。”
守部腳踩着龜田的手掌。
“不……不爽……”
“派我去溼毒,派我去溼毒。”
守部一腳踢在龜田的臉上,口水鼻涕灑了一地。
他已經在收着手,要不然在“靈力”的加持下,龜田有十條命都不夠他打。
“嗚嗚……”龜田抱着頭,苦苦的忍受着守部的毆打。
“滾!”
“滾!”
守部武雄一把將龜田抄起來,又是一腿踢在龜田的肚子上。
守部沒有在繼續上前毆打,連連的對着龜田怒吼了滾。
龜田滾地葫蘆樣的在地上轉了幾圈後,狼狽的爬起來就朝着私家車跑去。
“我滾,我滾……”
諂媚的笑從龜田的臉上擠出來,他逃命的費力鑽進車門裡,上車後二話不說就反鎖了車門。
通過車左右的反光鏡,龜田看到了守部武雄沉靜的面孔,守部盯着車子的目光十分冰冷,兩隻眼睛裡似乎埋藏着驚人的能量。
笑。
守部武雄的臉上露出了讓龜田不安的笑容。
“媽的,媽的。”握着方向盤,用紙巾擦了下鼻血,龜田一加油門慌忙的跑出地下停車場。
守部的笑容嚇裂了龜田的心神,他早已不堪重負的心臟差點停跳。
跑出了停車場,龜田
“我要讓你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龜田猙獰着臉,他扭曲在一起的臉龐下毫不遮掩的醞釀着一個又一個的瘋狂想法。
他居然被守部狼狽的打了一頓。
被那個懦弱無能的廢物一頓痛揍,而且還跪在地上乞憐求饒,活像一條狗。
他要報復回去!
握住方向盤的那一刻,龜田就把被打時的慘樣拋之腦後,他整個人都因爲剛纔的狼狽發狂!
但讓他現在下車去和守部武雄拼命,或者開車撞過去,龜田萬萬不敢,但只要守部武雄還在公司裡,他就有一萬種方法讓守部生不如死,去溼毒?直接一腳把他踹到北海道,工資削的七七八八,讓他家破人亡!妻女什麼的,龜田不介意替他養着。
不行,只是這樣還不行,可以給他安排些罪名,經濟間諜?
“給我等着!”龜田猛踩一腳油門,斯巴魯猛虎似的竄出了停車場。
就算要報復,現在也要先逃離這個地方,守部武雄已經瘋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
龜田不甘的猛砸着方向盤,我上你老婆,和你有什麼關係?!
“嘀嘀!!”
暴躁的車鳴笛聲極富穿透力,惹得公路兩旁行人和所有汽車的注目,島國路上很少有這種瘋狂鳴笛的車輛。
這輛斯巴魯的車主是不是碰到了什麼急事?
公路上所有車都在爲他讓路,堵塞的道路瞬間清開了。
堵塞一清後,龜田越開越快,越開越快,只有這種瘋狂的高速才能讓他從狼狽中找到自己。
漸漸的,視野中公路上一輛車都看不見了,他彷彿置身在了一個沒有人的世界,但一向謹慎的龜田卻沒有發現這反常的景象,他踩着油門的腳繼續勢大力沉的壓着,
龜田的車速猛然加快,他駛向了無人的遠方,整個車和人都要因爲急速而飛起來!
“轟!!!”
衝撞!
巨大的衝撞聲從寫字樓外的大街上響起,一輛失控的斯巴魯徑直的撞向了建築施工地。
點點火星引燃了油箱,恐怖的火焰猛然爆炸開來,瞬間吞噬了車身。
“啊,啊啊,啊!!”
坐在車內的龜田從幻覺中清醒,他驚恐的看着身邊的烈焰,驚恐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火焰一點點吞噬。
哪裡有什麼一望無際的空曠公路,他分明開着開着衝到了工地上。
工地上的建築工被這衝撞聲吸引了過來,但看着已經燃燒起來的車輛,紛紛害怕的躲了起來。
“車頭都撞散架了,裡面人活不了了吧。”
“我看到有人在招手,太嚇人了。”
“救人……”
“那什麼救,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要炸了!”
幾名建築工慘叫一聲爬到在地,劇烈的爆炸在工地上響起。
【狐仙大人,我殺人了。】
守部武雄沒有回頭看爆炸,他有些惶恐、有些高興、有些解脫的對體內的狐仙大人說道。
他努力壓抑着身體的興奮,但仍然忍不住的用腳尖有節奏的敲着地面。
…………
水野空自然聽到了守部武雄的心聲,這幾日來守部武雄的變化也在他的觀察之中。
“千萬不要把老實人逼急了。”
守部武雄的變化在水野的預料之中,一個人被壓抑的越慘,爆發出的反抗就會越是強勁。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正咬着寫字筆的佐田真依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
她身上穿着初中女子生的校服,長髮在腦袋後面紮起,整個人顯得十分清爽。
“沒什麼。”
“神神秘秘的,一定又在想什麼壞事。”
眯着眼睛嘟囔了一句,佐田真依把手抄到背後,攬起了長髮,紮起一個清爽的馬尾。
二月底的東京氣溫其實還不熱,但架不住出租屋空間狹小,室內悶熱,況且又是平頂的頂樓,這份悶熱就更加嚴重了,要是到了夏日季節,活生生就是個蒸籠。
她攬起了頭髮,露出了光滑的脖頸,在伸展雙臂到背後的動作時,校服下的墳起也透過布料隱約可見。
水野看了一眼,心跳加速。
他摸了摸鼻子,支撐雙腿站了起來:“有點熱,我去盛兩杯水。”
要了老命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小丫頭有點身材。
印象中她除了臉好看點,其他地方也不出衆啊。
“真要命……”
被剛纔非禮勿視的一幕惹動的,水野現在是真的有點熱,急需要喝點水來降溫。
等到水野回過身後,佐田真依低下頭,雙頰霞飛,左手不安的反覆按着圓珠筆的筆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