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定位技術早就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特別是在進入了智能機時代,即使是一個普通人也能通過給目標植入軟件的形式,來隨時掌握對方的位置。
即使沒有網絡,只是靠着電話、短信,也能用遍佈各地的基站大致推定出機主所在的位置。
從白石遼接聽到了那一通來自高橋的電話後,這條滋賀縣的手機號碼就一直處在監聽之中,近畿地區的超自然部也立馬行動起來,全國其他地方的支援力量飛速前往。
但只是這麼一個電話不夠,這一通電話最多推斷出高橋可憐昨天的所在地。
“修一,你今天的樣子怪怪的。”
“欸……我,我可能有夢遊症……”
幾百米外,一夥超自然警監視着搬運貨物的員工們。
昨天正是這名男子辦理了手機,但從近期的動向和今天的監視看來,這個平凡到隨處可見的男人不像是與高橋可憐產生聯繫的樣子,只是不能打草驚蛇,不然直接下手抓捕。
但對方表現的再正常,監視也不會放鬆分毫,面對詭譎的超自然力量,官府吃的虧太多了。
這個男子目前看着很正常,下一秒說不定就會變成恐怖的怪物直接自爆。
一通電話從米原聯繫到大津,也剎那將官府堅挺人員的神經抓了起來。
總部設在大阪的近畿超自然對策本部一時人聲鼎沸。
“高橋可憐持有的手機又撥打了電話,是滋賀縣的電話號碼!”
“搜索到了。”
“她聯繫的是米原兒童福利院院長的電話,對方正在大津市中。”
“高橋可憐的位置……正在近江八幡市郊外,快速移動,移動非常快速,不愧是超自然存在,這移動速度根本不講道理,推測目的地應該同樣是大津市。”
“電話中提到的是……彩子、三千子、醫院、車站!”
“噠噠噠!”
瘋狂敲擊鍵盤,一切有用沒用的資料都記錄下來。
“快速分析,聯繫人的資料呢?”
“正在調集!”
高橋可憐的電話纔剛掛斷沒多久,一沓沓的資料便遞交到超自然官員手中。
託着信息化社會的福,雖然島國承諾不會再有戶籍檔案,但以出生證明、居住信息、國民保險等等爲節點,先進的管理科學已經不自知的形成了另類的戶籍系統。
“找到關於兒童福利院院長的一些資料,他曾是大阪府的一名警察。”
這是名老前輩啊,以前就是大阪警察系統中的公務員。
“警銜最高時是警部,工作能力突出,多次榮獲表彰。”
“其妻子疑似在二十多年前因極道組織迫害而亡,心灰意冷下,帶着三歲的兒子玉木悠馬返回米原老家開辦兒童福利院,累積二十年間已經救助了九十八名孩子。”
“玉木悠馬,四年前轟動當地的餓童事件時的執勤警員,實習生……”
“在接到押送癮君子的同事電話後,玉木悠馬曾多次試圖與癮君子家人聯繫,不過都無人接通,又因爲家中奶奶住院,匆匆離去的玉木悠馬便在黑板與值班記錄上將這段事情寫下。”
“但下一名接班的警員並未注意到玉木悠馬寫下的記錄……這是後來拍攝的值班記錄檔案的照片。”
“整起事件中,玉木悠馬的疏忽便是沒有將這件事立刻通知給上級,但按照規定,警署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安排一個業務生疏的實習警員獨立值班。”
“即使此次事件雖然在機緣巧合下解決,可礙於在米原市當地的惡劣影響,當時凡經手過此案的警員一律受到了不同的懲罰,罰薪、致歉……”
“在後續的審判中,玉木悠馬因玩忽職守被免去實習警的身份。”
“坊間的傳言裡,玉木悠馬是差點釀成人間慘劇的罪魁禍首,要是慘劇真的發生,玉木悠馬應該背上全部的責任。”
“這不應該吧……”一名超自然警在旁嘟囔道。
“你我是站在全部資料前纔會這麼說,要是咱們都站在媒體交過來的哈哈鏡前,也會有這樣的認知。”
“像米原這樣的小城鎮,認識的每個人都知道是玉木悠馬的原因險些讓人間慘劇發生,任何的風言風語在衆人之口中傳播後都能積毀銷骨。”
“這是一則精神病院的聯網病宗,被辭退的第二個月玉木悠馬就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
看着最後一頁資料,超自然廳的警察吞嚥口唾沫。
“三個月後,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玉木悠馬在米原警署前剖腹自殺,捧出自己清白的腸子。”
官府的正規記錄,完全沒有遮掩的照片,血粼粼的現場。
“按照玉,玉木悠馬生前的遺願,他被葬在遠離米原的大津市墓地中。”
“而那被救出的孩子是……鹿島彩子……”
資料最多隻是引起少數幾人的嘆息,其他人的精神全都集中在高橋可憐的動向上。
“高橋可憐什麼時候到達大津市?”
“一個小時?三個刻鐘,不清楚!”
“剛纔爲了接聽電話,高橋可憐應該是在地面或者近地面移動。”
“但要是高橋可憐進入高空後,她在高空中的移動速度……”
白石家認命的抖露出了所有的消息,在官府專家對蛛絲馬跡都不放過的窮究下,一名專家找到了重要的關鍵點,高橋可憐曾於仙台起飛,在京都製造空襲轟炸慘案。
從離開仙台的時間,再到轟炸的時間,找來一名小學生都能算出高橋可憐飛行的移動速度。
“完全不遜色於一架民用客機!”
五十公里,轉眼就到。
“守部部長,守部部長……”
近畿超自然對策本部理應下轄近畿地區所有超自然警,但最早設立的大阪超自然對策部是個例外,守部部長名義上和近畿本部長平級。
“守部部長能趕到大津市嗎?”
“嗨!儘量!”
作戰室中充滿了濃濃的昭和氣息!
彷彿大戰一觸即發!
“部長……”一名超自然警忽然弱弱的說道,“爲什麼我們要這麼着急高橋可憐進入大津市……沒有跡象表明……她會在大津市破壞啊。”
“這說不定是個機會,高橋在明,我們在暗,不妨細細琢磨。”
“……”
“…………”本部長砸吧着腮幫,輕微的咳嗽了一聲,“咳咳,嗯,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