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它女眷的失望,尚德公主確是高興不已。這麼好的東西整個大明竟然只有一份,如此就更顯此張的重要性了,由此,她對於送禮物的楊晨東也變得更爲好奇起來。
他爲什麼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自己?
難道僅僅是因爲她是公主嗎?可若是其它的公主也要求楊晨東給辦生日宴會的話?他會怎麼辦呢?
堆積成小山一般的好東西爲生日宴會劃了一個圓滿的句話,接下來,女眷們又用了一些其它的吃食,便三三兩兩的出宮向自家府中而去。
胡嫣也乘了馬車回到了胡府。這剛一進門,丫環小青就是一臉神秘的迎了上來,“小姐,小姐,快回房間去看看吧。東帥給你送一個大盒子。”
“大盒子?東帥送的。”聽到此處,胡嫣不由加快了腳速,似是小跑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閨房之中。爾後帶着好奇又有些激動的把盒子打開,入眼之處一個比尚德公主得到的還大的生日音樂盒就展現在她的面前。
盒子上方是可以旋轉的木馬,開關一動之後,馬上優美的生日歌旋律就響了起來,把胡嫣高興的是愛不釋手。
“小姐,這是什麼東西呀?竟然可以自己發出聲音來,還是如此的精緻?”身後的小青聲音突然響起,直嚇的胡嫣轉身就堵住了她的嘴巴。她可是清晰的記着雪娘子所說的,全大明僅此一個的說法。
現在,有了一個更好的生日音樂盒出現在自己手中,楊晨東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嗎?
“小青,忘掉剛纔看到的一切。不管誰問,你都不能說見過這樣的東西知道嗎?”胡嫣很是嚴肅的一本正經的說着。直聽的小青雲裡霧裡,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如此鄭重的與自己說話。
安排了小青不要胡說之後,胡嫣就抱着這美麗的音樂盒走到牀頭旁,把被子打開,一頭紮了進去。這樣做,可以讓聲音無法在傳出去,她也可以獨享這美妙之音。當然,更甜的還是在心裡,通過這件事情,她知道東帥心中是在自己的,這纔是最讓人高興的事情。
胡嫣想着東帥的時候,楊晨東已經從皇宮中離開,回到了楊家莊。
一入莊門內院,楊晨東就一邊脫去了五品官服,一邊向着一旁的虎芒說道:“傳出消息,就說少爺我落馬時摔了一下,需要好好的休息一陣。”
“啊!少爺,你可是真摔到哪裡了?”忽聞消息的虎芒被嚇了一大跳,就把目光緊着向楊晨東身上打量着。
“一路都有你相陪,你哪裡看到少爺摔下馬來?這不過就是想清靜清靜的手段罷了。”楊晨東苦笑着搖了搖頭。但也知道這是因爲虎芒太過關心自己,這才失去了基本的判斷。
“哦,哦。”虎芒這才傻笑着,用手撓了撓頭,答應了一聲,即轉身辦事。沒過多久,京師中就有不少人知道,楊家六少爺因爲縱馬太快,而摔傷的事情。
事情經由錦衣衛傳到了王振的耳中,他聽後先是一愣,接着就笑着搖了搖頭,“這是在躲事啊!這樣也好,太過出衆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看來,也是要讓皇上知道啊。”
當王振去見了朱祁鎮,說出了楊晨東落馬摔倒的事情之後,這位年輕的皇上很快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也是笑着說道,“看來是朕對楊洗馬關切太多了,這種關切讓他消受不起呀。罷了,即是這樣,安排一個御醫去看看,就說朕說的,準他好好休息一段日子。”
辦了一個生日宴,又送上了豪禮之後,終於擺脫了朱祁鎮的“關切”,楊晨東得以可以喘口氣了。想着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形勢並不允許,正統十四年二月,蒙古族瓦剌部落首領也先遣自己弟弟賽刊王爲使來到了大明的京師,表面上是朝貢,但實際上就是來索取的。
說到瓦剌,那就不能也無法繞開一個人,他就是瓦剌首領也先。
正統三年,外逃的阿臺汗被脫歡俘殺,蒙古高原重新統一於瓦剌人手中。至此脫歡爲自己的兒子也先打下稱雄的基礎,等脫歡去世之後,也先隨之繼位。
也先繼位之後,自稱太師淮王,瓦剌諸部都服屬於也先。隨着也先權勢的越大,韃靼首領脫脫不花的大汗之名,成爲了一種虛名,他再也不能制約也先。瓦剌部每年都會嚮明朝入貢,脫脫不花和也先這君臣兩人,竟然都各自派遣使節入明。這個時候已經基本表明,也先無需聽從脫脫不花的指示了。
此時的韃靼和瓦剌就形成了類似於現在朝鮮和韓國的關係一般。
因爲也先是一個狡詐的瓦剌首領,他不同於其他蒙古族人的耿直,反而狡詐如兔,時間一長,韃靼部的勢力是截來越小,不久他就控制了韃靼,又征服了兀良哈,統一了蒙古三部,草原之上漸漸成了瓦剌一家獨大之勢。
瓦刺統一蒙古以後,進而想恢復大元天下,統一全國,因而對明朝不斷騷擾,成爲明朝北方的嚴重邊患。王振擅權,不但不佈置加強北方邊防,反而接受瓦刺賄賂,與瓦刺貴族進行走私交易。
爲了獲利,王振讓他的死黨、鎮守大同的宦官郭敬,每年私造大量箭支,送給瓦刺,瓦刺則以良馬還贈王振作爲報答。爲了討好瓦刺,王振還對其貢使加禮款待,賞賜增厚。
瓦刺自從與明朝建立“通貢”關係以來,每年都派出貢使攜帶着良馬等貨物到明朝朝貢,明朝政府則根據其朝貢物品的多少,相應地給予回賜。一般情況下,回賜物品的價值要稍稍超過朝貢物品的價值,同時,也要給對方貢使一定賞賜。因此,瓦刺爲了獲取中原財富,非常願意到明朝來朝貢。按照原來規定,瓦刺每年到明朝的貢使不得超過50人。後來,瓦刺貪圖明朝回賜的慾望越來越大,貢使人數日益增加。
就像是這一次,賽刊王帶來了一個2500多人的貢使集團,爲了多領賞物,又虛報爲3000人。而一入京師之後,從留在京師的瓦剌探子口中,聽到的最多一個名字就是東帥楊晨東。
京師之中,說起了楊晨東,就不得不提神仙居,賽刊王帶着侍衛隊長妥格兒一行五人便來到了這被稱爲京師最好吃,最好玩的地方。
當真不進神仙居,不知道人還可以這樣活着。這裡的美味佳餚是他們以前沒有吃過的;曲樂是他們以前沒有聽過的;一些飲品和甜點是他們以前沒有見過的;便是一些供玩樂的棋·牌也是他們聞所未聞。
只是想來到這裡嚐嚐鮮就離去的,誰知道中午一入這裡,一直到了晚上要宵禁打烊的時候,這纔有些戀戀不捨的離去,就這還是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大半天下來,當妥格兒去結帳的時候,竟然足足花掉了一百二十兩銀子。還沒有放開的玩,就花費了這麼多,倘若是什麼都嚐嚐的話,怕是腰包中的那銀子都不夠付帳了吧。
一行五人重新的回到了驛站中後,賽刊王還是一臉的回味,“明日我們早些過去,找一個好一點的位置再痛快的玩一天,這裡可是比我們大草原好上太多了。”
“將軍,神仙居好是不好,但也並非是我們可以消費得起的地方呀。今天還沒有吃什麼呢?一百二十兩銀子就這樣沒有了啊。”妥格兒站在一旁,一臉心疼的樣子。
“什麼?這麼貴?”賽刊王聽到之後臉色也是一變。但跟着他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有想到神仙居如此的賺錢,哈哈,那這個楊洗馬本將軍倒是一定要見上一見了。”
“將軍要去見那個東帥?”妥格兒弄不明白賽刊王是什麼意思。
臉上掛着微笑,一幅高深莫測的表情,“不錯,本將軍要給他帶去生意,給他一個賺大錢的機會,哈哈哈。”
賽刊王有意的帶着一隊侍衛,足足二十人來到了楊家莊之外,陣勢擺的是十足,令當值的楊五眉頭緊皺。只是在楊晨東訓練他們的時候,就有練膽量這樣的針對性受訓,他倒也未見得絲毫的害怕,而是一個人就大馬金刀的站在了這支隊伍的前方,伸手喝道:“此處乃當朝太子洗馬楊大人之地,來人止步。”
隊伍自然的停了下來,妥格兒做爲侍衛隊長自然的迎了上去,一幅趾高氣昂的樣子向着楊五喊道:“快去通知你家主子,瓦剌將軍賽刊王到來,還不速速出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