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楊晨東一看果然是如此,當下就點頭答應着。
這個舉動,也終於惹來了鄺野、王佐等人的大力反對。“不行呀,皇上,現在我們身邊的士兵本來就少,如果在分派一些人出去,一旦遇到瓦剌騎兵的話,怕就是會凶多吉少了,還請皇上三思。”
王振若是在這裡,或許他們還不敢這樣說。可是明知道此人不在,且還凶多吉少的情況之下,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安全,自然是什麼都可以宣之於口。
“也是,也是,我們身邊只有這百人的僱傭軍,如果請他們幫忙的話,勢必就會分散我們自身的實力,倘若是再遇到敵人,便是...便是生死不知了。”楊晨東自然不會派冷鋒去尋找王振,已是死人,還有什麼在去尋找的必要嗎?所以這就裝成了十分爲難的樣子說着。
一提到尋找王振會分散力量,可能會使自己陷落於危險之中,這一會朱祁鎮尋找人的心思就沒有那麼強烈了。畢竟關係再好,如果有可能會搭上自己性命的話,換成是誰,都要思慮再三的。
“唉,好吧,相信先生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事的。”朱祁鎮迫於形勢,無奈的放棄了尋人之事。但跟着看向楊晨東就說道:“楊愛卿,這些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有如此的實力,可以殺掉那許多的瓦剌騎兵,來到朕的身邊呢?”
“皇上,還請恕臣下無罪。”楊晨東知道,這是一個極好公開肖峰等人身份的機會,當然就不會錯過了。所以一邊說着,一邊做出有罪的樣子。
“哎,楊愛卿這是何故,你救了朕,這是大功,朕怎麼會怪你呢。”朱祁鎮一把拉住了楊晨東,沒有讓他跪下去,換成一臉激動的樣子說着。
不得不說,朱祁鎮把握人心還是有一套的。就像是剛纔那一番話說出來,怕是任何人聽到都會感激莫明,甚至生出爲報君恩,赴湯蹈火的心思來吧。
可楊晨東是何人?於後世而來,君主對他而言就是一個身份的像徵罷了,若是真的讓他因此而說什麼效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至少不是朱祁鎮這般的昏君可以做到的。
心中對朱祁鎮的話不以爲意,表面上卻是裝成了一幅極受感動的樣子說着,“哪裡是臣下救了皇上,分明是皇上有天相佑,這才引導着臣等趕來罷了。”
一番話又說的是朱祁鎮是喜笑顏開,剛纔一臉害怕的表情這一會也似是放鬆了不少。
“皇上,剛纔臣說有罪,是因爲臣怕死,所以在這一次出征之時,就花重金請來了這支外夷僱傭軍。他們只認錢不認人的,在他們眼中,沒有什麼國家和地域之分,有的就是誰能付給他們銀子,就會給誰賣命,皇上也知道,臣是不缺銀子的。我這也是爲了安全,才如此去做的。但事先沒有稟報給皇上知曉,這便也是有罪的。”
有一個冠冕堂皇的機會說出肖峰等人的身份給朱祁鎮聽,只要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便合法化了。
果然,聽到這些的朱祁鎮就一幅知道了的樣子點點頭,“好呀,還是楊愛卿未雨綢繆,但就是不知道他們這般的厲害,費用是多少?”
不止是朱祁鎮這般去想,就是其它幾位大臣也是十分的好奇。見識過了這支僱傭軍的厲害之後,他們很想知道價格幾何。
其實最關心的還是朱祁鎮,雖然他並未親見,但能於亂軍之中來到他的面前,想必本事是有的,還應該不小。那如果人人都可以僱傭這麼厲害的軍隊,豈不是說就擁有了造反的本錢了?他豈能不去關注?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向自己看來,楊晨東即一笑而道:“皇上。說來也巧,他們最早非是我僱傭之人,是與我做生意海外蠻夷,他們這一次來也是負責給天外天貿易商行負責送貨的。正被我遇見,正趕上大軍出征,我就與他們商量了一下,以每人一萬兩的價格請他們保護我這一次的安全。若非是這般的湊巧,想要直接從海外將他們請來,怕是這點銀子他們還看不上的。”
一人一萬兩,一百人即是一百萬兩。
還被說成是這點銀子,一旁的鄺野和王佐聽了之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尤其王佐,做爲戶部尚書,對於大明的銀子有着更爲清晰的認識,每一年從他手中走過的銀兩價值也是非常巨大的。可就算是他,在聽到這個價格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大跳,更不要說是其它的幾位重臣了。
這個回答,同樣也驚得朱祁鎮出了一身的冷汗。一百萬兩銀子,只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安全,這個楊晨東還真是太有錢了。當然,滿朝之中也只有他才能出的起這個價吧。畢竟神仙居也好,天外天也罷,每天都有大量的銀子涌入其中的。
同樣是這個回答,也讓朱祁鎮鬆了一口氣。僱傭軍需要的價格越高,他自然就越加的放心了,也表明着不是誰都有能力請的動這支軍隊,成就大業來威脅自己。
幾人說話的工夫,虎芒走到了楊晨東的面前,“少爺,除了樊忠將軍受傷較輕之外,其它的虎賁都...”
都什麼,虎芒沒有繼續的說下去,但他不斷的搖頭已經說明了一切。
楊晨東聽着這個結果,沒有下任何的決定,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朱祁鎮的身上,一幅您是皇上,您應該做主的樣子。
“罷了,就任由他們去吧,回宮之後,朕會重賞他們的家人。至於接下來怎麼辦?楊愛卿,還有諸位愛卿,你們有何主意?”朱祁鎮很滿意楊晨東的態度,但此時他是真的拿不出什麼主意了,大軍潰敗之下,他心早已經亂了套。
說是問向着重臣,但其實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楊晨東的身上,顯然這一會他們已經早沒有了主意。在四面皆敵的情況之下,似乎沒有哪一條出路是安全的。
即然由自己出主意,楊晨東便也不在客氣,他知道在這裡託的時間越久,危險就越大。之前是因爲把所有的瓦剌騎兵全數殲滅了,這纔沒有消息傳出去,可一旦讓瓦剌大軍知道了自己的蹤跡,一旦大軍壓境的話,憑着他只有百人,危險還是存在的。
“好,即然皇上把重任交給了臣,臣便提出自己的建議。我們現在的位置距離懷來縣城自然是最近的,但那裡也是最危險的,瓦剌也一定會防着我們,定然在那裡安排了重兵。那我們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去蔚州。”楊晨東表現出胸有成竹的樣子,事實上,這也是他之前就計劃好的。
“不錯,出其不備,攻其不意。兵法雲,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想必沒有人會想到我們會往蔚州而行。”兵部尚書鄺野在聽到楊晨東的建議之後,當即就給予了支持。
楊晨東和懂兵法的鄺野都是一個意見,朱祁鎮心中大定,“好,那我們就去蔚州。”說完話,他就起身準備離開。但卻被楊晨東一把給攔了下來。
“楊愛卿這是何意?”朱祁鎮臉色大變,他生怕現在此人對自己起什麼歹心,若是如此的話,只有一個還是受了傷的樊忠將軍在,怕是根本保不了自己的。
“楊晨東,你要做什麼?”樊忠手持鐵錘一步上前,一幅質問之態。但不等他近前,虎芒,楊二、楊五三人早就分着三個方向將他包圍,可以保證他在上前一步的話,必然是血濺五尺,倒地而亡。
形勢突然間劍拔弩張了起來,楊晨東連忙向虎芒三人使了一個退後的眼色,隨後半跪在朱祁鎮的面前,“皇上,臣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即然要逃的話,皇上這身衣服一定是要換一下的。”
“換衣服?爲何?”朱祁鎮一臉的不解。
這些人的反應落在了楊晨東和朱祁鎮的眼中,後者自然是一臉的不快。前者卻低頭一笑,在擡頭時已經恢復了嚴肅之態,“皇上儘可以把黃袍給死去與您身形相近的虎賁穿上,造成一種假像,借可以迷惑敵人了。”
聽到要讓死人穿衣,鄺野等這就一個個擡起了頭,臉上重新恢復了自然之態。朱祁鎮更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不錯,楊愛卿所言即是,如此讓瓦剌大軍以爲朕已經升了天,這樣就沒有人會來追擊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