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可以說服也先就不一樣了。現在的瓦剌等於是草原上的王者,是少有人敢於去的挑釁他們的。如果由他們來運送貨物的話,或許利潤會被對方分走一些,可是相比自己賺的,已經是很多了。有了瓦剌的幫助,他就可以將東西賣到歐亞大陸,就等於提前一步將觸角伸了出去,這對於他以後征服那裡,統治那裡,佔領那裡將會起到十分積極的作用,這纔是楊晨東的真實目標所在。
也先的確是夠聰明,也很狡詐。但當面對楊晨東的時候,他的這些個特點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無論是思想上,見識上,便是武力值都完全不同階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是楊晨東的對手?
此時的也先,非旦不知道楊晨東的終極目標所在,相反他還被對方通過通商來強大自己的說法給吸引了。要說銀子他並不缺少,這一次打敗了英宗,所繳獲的金銀可是着實不少,完全具備了與楊晨東通商的基礎。現在他要考慮的就是這位大膽忠膽侯之言可不可信,還有就是爲何對方要主動的幫自己出主意?難道他想看到一個強大的鄰國出現嗎?
想不通這一點,瓦剌就不敢做什麼決定。“你爲什麼要幫我?”
也先終於問了出來,這代表着他已經在認真的思考自己的意見了。楊晨東心中就是一喜,可是臉上沒有絲毫的表現,相反還露出了一幅似是很沉重的表情說道:“本侯是大明人,這裡有我的親人和朋友。本侯着實不想看着他們受到傷害。只要瓦剌不來侵犯的話,那就可以多活很多人。所以本侯要給你們找一個出路,一個不侵犯大明也能發展自己的出路。”
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出,竟然引來了也先不住的點頭。顯然身爲瓦剌人,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民族受到其它國家和民族的侵犯。
“當然了,本侯很喜歡銀子。有了銀子就可經做更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與瓦剌通商,可以保證本侯的利益,何樂而不爲呢?”楊晨東在也先還在深思其言的時候,又說出了另一個原因。
相比第一個原因的高大上,第二個原因變得實際了很多,也使得楊晨東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哈哈哈。”也先聽後大笑了起來。顯然,這第二個理由更能說服他,打動他。由此也讓他選擇了去相信楊晨東。
這一聲大笑,便是定了兩方通商的方略來。接着他們又各自的提出了一些的要求和條件。
比如說,也先的要求就是楊晨東所提供的東西一定要好賣,且實用。若是那些華而不實的,他們是有權力拒絕的。還有就是他們可以不攻打大明,但如果大明主動來找他們的麻煩,那就休怪他會動手還擊了。
對也先的要求,楊晨東自然一一同意。但同時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比如說貨物到了之後就要馬上結款,是不允許託欠的,這是一個商人基本的誠信。還有便是他的貨物和商隊不允許任何瓦剌人打主意,不僅如此,他們還有責任和義務保證商隊的安全,如果中間被截取了,瓦剌還不能給一個說法的話,那他將會在一次動用天雷,那個時候就不會是交換俘虜那麼簡單了,可以想像,在無法抵抗的天雷之下,瓦剌是不是能存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對方各自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最後經協協商達成了統一的認識。大事以定之下,也先滿懷着興奮的心情離開了,楊晨東也轉身向大明京師而返。
七萬多的大明俘虜被解救了,這不知道可以使多少個破散的家庭得以重新團員。而這一切皆是因爲楊晨東的結果,這些在返回的路程之中,事情就會被傳揚了出去,以使得這些人都在心底裡感謝着忠膽侯,這位將他們救於水火的大英雄,大恩人。
大明京師。
十二座守城城門大開,消息傳入到了京師之中,百姓們得知有七萬多親人被解救回來之後,滿滿的街道上都站滿了人,他們一來想要看看傳揚是不是真的。二來也想在人羣中尋找自己的親人。
第一個進城的是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們。足足五千人,浩蕩而來,一個個高擡着頭,挺着胸,顯得十分的精神和提氣。
以往他們所扮演的就是維持城中治安的身份,甚至更多的時候是一些特權階層和貴族的打手,幫助他們去欺負百姓,可謂是被人給恨透了。但這一次卻是全然的不一樣,是做爲英雄回城的,受到的歡迎自然也是極爲真誠的熱烈的。
當看到道路兩旁的百姓發自真誠的歡迎自己時,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們這一刻也同樣被感動了。他們突然發現,原來做一個好人,遠比做一個惡人打手的感覺要好的多的多。
五城兵馬司的官兵皆數進城之後,跟着而來就是楊廣所統領的五千騎兵。
這一次出戰,他們並沒有與瓦剌騎兵打過一仗,動過一刀,就獲得了全勝之局。軍功獲取的同時每一個人還像是五城兵馬司的官員一樣,都從忠膽侯那裡或多或少的得到了一些銀子。其中普通的士兵最低也是十兩,官階越高,得到的也就越多。
這種即得了銀子,又得了功勞的美差,讓五千騎兵也發自內心的感謝着楊晨東,如果沒有忠膽侯的話,怕是這一次能不能守住京師,能不能活下來都要兩說了。
繼五千精銳的騎兵之後,在進入城中的就是之前被俘虜的七萬五千明軍了。當這些人一出現的時候。現場變的些混亂,有着太多的百姓看到了自家的親人,有的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有的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有的看到了自己的父親,頓時是哭喊聲一片接着一片。
今天,對於京師而言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是打了勝仗凱旋的一天!
也是喜悅與高興聲被充斥的一天!
還是哭喊聲與喜極而泣之聲交·雜的一天!
皇城的城樓上。代宗朱祁鈺帶着文武百官正站在這裡看着城中百姓的表現,看着凱旋迴營的大軍。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放鬆般的笑意。
尤其是代宗朱祁鈺。自他登基之後,瓦剌就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似乎隨時都會掉落扎到自己一般。爲此他是夜不能寐,飯不能食,似乎生怕哪一天自己也要像皇兄英宗朱祁鎮一樣,被人給敗了。
現在好了,瓦剌已經退軍了,且還是退的極爲痛快。前方戰報傳來,說是正向後飛速而去,那樣子分明就是要一次性的退回到瓦剌的地盤上,不在與大明糾結的意思。
能退兵就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更不要說還退的如此的乾脆與利落,這更是極少可見的。這也更加的顯示出了楊晨東的厲害之處。
更有戰報說,這一次大明軍出萬餘人,回來萬餘人,竟然沒有什麼傷亡,反倒是瓦剌大軍,損失慘重,但連其首領也先的弟弟孛羅卯那孩也在戰場上被殺了。
以幾近無損失獲得瞭如此大的勝利,這個忠膽侯是多麼厲害的帶兵之人啊。
朱祁鈺在感嘆着楊晨東帶兵如神的同時,也有些勞神要如何的封賞對方了。
打了勝仗,解決了京師的威脅,又解救了七萬多的自國俘虜,爲大明帶來了和平,這一樁樁,一件件,倘若是不封賞的話,那顯然是不行的,怕是羣臣不會答應,軍隊不會答應,百姓也不會答應的。
可封賞什麼呢?畢竟楊晨東還不滿二十歲,就已經是大明的忠膽侯了,這便是在大明開國的時候也沒有發生過。
如果封賞,官位太大了會不會功高鎮主?
朱祁鈺的皇位現在還不能說是完全的座穩,他總不會在給自己尋找一個強大的假想敵吧?
“皇上,兵部尚書儀銘、戶部尚書金濂、工部尚書石璞有本具奏。”就在朱祁鈺還要想着楊晨東的事情時,一旁的大太監金英將一本奏摺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什麼?”朱祁鈺隨意的問着,伸手接過奏摺打開看了過來。這一看當下是雙目放光,不住的點頭。
但無論如何,封了國公之後,也代表着皇上對楊晨東的重視之情。想必如此一來,是可以堵住天下人悠悠衆口的吧。
至於封地放到了建寧府,那裡現在可算是英宗朱祁鎮的地盤了。把楊晨東有意向那裡去引,的確有卸磨殺驢之意,但又何償不是一招禍水東引呢?爲此,怕是朱祁鎮要氣的跳腳纔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