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的突然變化讓胡魯就是面色一愣。他的任務是先托住丁山,隨後等着過孛特將軍帶着主力大軍而來的時候,他們便合在一起發起總攻,追着丁山所部時一舉攻入五星軍的軍營。可是現在,孛特將軍還沒有來呢,丁山就先逃走了,這與計劃不符呀。
“將軍,我們怎麼辦?是追還是等等孛特將軍。”身邊的副將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弄懵了,便出言請示着胡魯。
“追!留下一人去後面通知將軍,其它人跟我一起上。”原本就是直性子的胡魯決定不在等待下去了,即然計劃出現了變化,他也跟着變化就是,雖然說所帶的一千人有些少了,但他對旗下的騎兵有信心,便是數倍於己的敵人又如何,他一樣能戰,能勝。
除了留下一人去後方報信之外,胡魯帶着千名騎兵向着丁山百人騎身後狂追了過來。一路上呼喊着,狂叫着,發出屬於他們民族的衝鋒之音。
“不用太着急,保持隊形,不要讓他們跟丟了。”騎在馬上的丁山回頭望了一眼之後,便是一聲冷笑。他可是先跑的,自然有優勢,只需要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便可順利的完成任務了。
直屬連的騎兵們分別跟在丁山連長的左右,一路向着僱傭軍營地撤去。沒跑多一會,他們就可以遠遠的看到營地了,當下百人分成了兩支隊伍,於一左一右放棄了中間的空曠地帶直奔營地而回。
遠遠的營地之外,楊晨東帶着四個輔兵營早已經等候多時。而在他們的身後,是那些原本充當着運輸所用的馬匹,現在身上的貨物都被卸了下來,遠遠看去,給人一種四處皆是戰馬的感覺。
“少爺,丁連長回來了!”虎芒指了指前方,臉上現出了自信的微笑。
正在追擊的胡魯忽見前面的獵物瞬間分成了左右兩支,先是愣然,隨後眼中就現出了輕蔑之意,“哼!想引本將軍分兵嗎?我纔不會上你的當,來呀,一起隨我衝!”
胡魯一幅不上當的樣子帶着千騎依然從中路直衝而來,隨着戰馬的不斷前行,讓他們距離僱傭軍的營地也是越來越近。
三裡...兩裡半...兩裡。
終於趕到兩裡的距離時,正在前衝的女真騎兵身邊突然響起了一記又一記震耳的轟鳴之聲。終於有騎兵踏進到了雷區,引爆了埋在這裡地雷。
轟轟轟...轟轟轟!
突然的爆炸聲在騎兵中間響起,只是一瞬間,不知道多少的騎兵被從馬炸飛了出去,而處於地雷上端的騎兵則是連人帶馬都被轟到了半空,便是那地雷的餘波,炸藥與鐵片也不知道射傷了多少的女真騎兵,讓他們在哀嚎之中落於馬下。
“該死!”僅僅是前進了百米左右,便付出了至少近百騎的代價,這讓胡魯恨得牙根直癢癢。眼看着距離僱傭軍營地尚還有些距離,他不得以只能下達停止前進的命令,收攏部隊呆在了原地。
胡魯的先鋒軍剛剛停下,其身後孛特帶領的兩千主力騎兵就趕了過來。眼見着這一地的狼藉,以及還有不少受傷的騎兵,孛特騎馬上前,皺眉冷聲問着,“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他們耍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的胡魯,乾脆就把這一切的結果歸結在對方用計上面。
“耍詐?”孛特臉上先是一愣,待從胡魯的口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原來他們竟然早有準備呀。哼!只是當真的以爲憑着那個地上爆炸的東西就可以擋住我們鐵騎的前進嗎?”
孛特的臉上不以爲然。雖然說五星軍弄的這一出,的確是傷到了他的軍隊。可兩軍交戰,最終還是要看實力的,還是要真刀真槍幹上一場 的,計謀不過就是輔助之物罷了。再說了,那東西爆炸過一次就不可能在爆第二次了,他手下有多少的騎兵,就算是一個個派出去趟雷,這不過兩裡地的範圍也能夠給趟完,那個時候就是他們舉起屠刀,大開殺戒的時候了。
“對了,你剛纔說丁山後退的時候沒有走中間,而是兩邊,在那裡看不到有什麼東西爆炸是嗎?”雖然並不爲以然,但可以不犧牲還是不要犧牲的爲好,孛特便想到了什麼的問向着胡魯。
“是的,他們走的就是兩邊,很安全。”回想着剛纔丁山撤退時候的路線,虧得他還認爲對方這是想分自己的兵呢,原本他們是早知道地下埋有那個東西。
“好。”孛特此刻確是不去理會那麼多了,他只知道,即然敵人可以走,他們也一樣可以走。“即是如此,我們也分兵兩路,你帶一隊,我帶一隊,我們由兩邊衝過去包抄了他們,到時候定然要讓那些人知道,我們女真騎兵可不是好惹的。”一臉的怒火中燒,這麼一會的工夫就戰死了兩百多的兄弟,顯然已經激怒了孛特。
“是。”胡魯同樣是一臉的氣憤。他也顯少有這樣吃虧的時候。如果說雙方面對面撞上了,那無論什麼樣的結果,他都能承受。打不過就是技不如人,但像是這樣用詭計得逞的,實在讓他生出一種有苦難嚥之感。
已經不到三千的騎兵這就開始分兵,幾乎是各帶了一半的兵馬之後,孛特向左,胡魯向右兩支騎兵開始由側面前進,一幅包抄前進的樣子。
“少爺,他們在學丁連長。”虎芒的眼力還是很不錯的,對方剛一有了動靜,就被他給看破。
這一刻的楊晨東正座在一張竹椅上,手中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把紙扇,不時的會拂上了兩下,這時的範還真有像電視中諸葛亮的樣子,完全是一幅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態。
聽着虎芒的話,楊晨東輕點了點頭,“這原本就是一步死棋,不管他們如何的選擇,註定只會有一個結果。”
這話說的是十分的平淡,毫無波瀾之意,彷彿接下來死在他面前的不是三千騎兵,而是三千隻毫無關係的螞蟻一般。
這話也不僅僅只是說說,準備了兩天,這裡還真被楊晨東給布成了死局,就算是對方現在想要跳出去,不想在打了,也一樣還是死路一條,有關的一切後手,在他們追擊丁山的時候這張網就已經被撒開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收網而已。“來吧,打旗語,截斷敵人的退路,隨時準備將被動地雷引爆,同時命令四個輔兵營做好開槍的準備。”
楊晨東越是淡定,越是冷靜,看在了虎芒的眼中,就越是讓他激動。這纔是他的六少爺,永遠的這麼自信,永遠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住他。
“楊二,去執行命令吧。”虎芒轉過身來,向着衝當旗手的身材高大的楊二出聲說着。
“好。”憨憨的答應着,楊二站直身體,開始揮動着手中的兩個紅黑旗子,不斷的做出各種動作來。隨着一系列的動作做下去,在他們腳下的大地這一刻似乎就動了起來。
顫動,抖動!
似是大地在轟鳴,又似是土龍出世(地震來臨),這種動靜也惹得剛剛分兵進入側面戰場的女真鐵騎們停下駐足觀望。
就見在他們身後之地是塵土飛揚,鋪天蔽日,接下來一個個身穿着軍綠色軍服的騎兵身影緩緩的開始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一個...兩個...三個...直到數也數不清。
“他們哪裡來的援軍?”待看到對方那整齊的衣着時,孛特的臉色已然大變,用着有些驚慌失措的聲音說着。
斥候不是說五星軍不過才三千騎兵嗎?如果是這樣,那身後這些騎兵是哪裡來的?難道說是情報有誤,亦或是...
怎麼說也是統兵一地的將軍,孛特的腦瓜轉動的還是很快的。只是略一深思之後便突然眼睛一亮,目視着前方說道:“我知道了,他們把所有的騎兵都派到了我們的身後,而對面的敵人根本就沒有多少,他們這是想要玩兩面夾擊呀。”
“將軍,怎麼辦?”跟在孛特身邊的女真騎兵們,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問着。原本應該是一場單方面屠殺的,就算是遇到了一些的抵抗,也應該是零星的纔對,怎麼他們就成了餃子餡,要被人給包了呢?
打仗最怕的就是出現突發情況,因爲這往往代表着己方的失算,代表着在智慧和謀略上他們已經失去了先天上的優勢。未知纔是最可怕的,有些人已經在擔心將軍失算之下,會給他們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換句話說,因爲意外的情況出現,此刻的女真騎兵已經出現了軍心不穩的情況出現。而如果任其發展的話,很可能會引發士氣下降,直至軍心崩潰,若是那樣的話,任你士兵數量再多,也難有一戰之力了。
心中很清楚這一點,也是帶兵多年的孛特自然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當下他一聲大吼道:“大家不要怕,敵人的主力都在我們的身後,前方已經沒有多少的敵人了,只要我們速度夠快,完全可以在此之前將敵人的正面軍隊擊潰,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站穩腳根,回頭將身後之敵滅掉,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