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蓁想要做好莊家, 與歐美財團的熱錢搏鬥,拼的就是財力.這時候, 匯豐銀行的作用就出來了。
根據PD基金公司的信用額度,直接就能從匯豐銀行借出來100多億美元的資金。不過這麼大一筆錢, 匯豐銀行審批的時候, 當然要慎之又慎。李蓁蓁也不想一下子就拿到那麼多錢,不然光利息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所以, 她經過仔細思量,暫時從匯豐銀行借到了30億美元的資金。加上原有的12億美元, 一共湊齊了42億美元。
這些錢雖然不算很多,但是在現階段,已經足夠用了。
俗話說的好,手裡有錢, 心中不慌。李蓁蓁手上的錢一到位, 她就馬上行動起來。
在PD基金公司的內部會議裡,李蓁蓁端坐在長座的主位上, 把說話的權力交給了楊帆。
“各位同事,經過李總監和我的研究,我們決定在近期,推出遠東會的股指期權和股指期貨。”
楊帆的這句話, 成功地把衆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他微微一笑,揚聲說:“大家都有什麼意見,現在就可以暢所欲言。”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 坐在底下的中高層幹部們,紛紛小聲地議論開了,顯然這個消息對他們的衝擊力很大。
“咳……咳!”楊帆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說:“大家先安靜一下,你們有什麼想法,現在都可以說出來。陳大發,我看你剛纔說得很高興,那你就先來說一說吧。”
陳大發被當衆點名,覺得臉上有些發熱,索性站起聲說:“李總監,楊經理,要是按照我的想法,這兩樣金融衍生產品,我們早就該推出來了。”
他環視衆人,大聲地說:“現在香江的股市非常火爆,我們遠東證券交易會的銷售額也很好,如果有了股指期權和股指期貨,將會大大地豐富我們的產品層次,也可以吸引到更多資金。”
陳大發的話有理有據,頓時收穫了一片讚賞聲,大家紛紛點頭同意。
李蓁蓁也有些滿意,她出聲詢問說:“陳大發,那你能不能分析一下,推出這兩樣產品,我們遠東會要如何從中盈利?又要如何控制風險?”
“呃……”陳大發腦筋急轉,忽然一拍腦門說:“李總監,如果我們推出期權和期貨產品,那麼我們PD基金公司,肯定也要購買啊。現在香江的股市,每天都在飛速上漲,我們只要買漲就行了,保證穩賺不賠。”
楊帆並不認同,他毫不客氣地說:“那照你這麼一說,我們只要買漲,就一點風險也沒有了?那如果股市跌了呢?如果股市跌了之後,別的莊家再做空股指,到時候我們怎麼辦?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楊帆的問題實在太過犀利,一下子就把陳大發給問住了。
他緊張得滿臉通紅,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喃喃地說:“楊經理,應該不會吧?現在股市的勢頭那麼好,怎麼會輕易崩盤?”
“怎麼不會?”楊帆眼神睥睨地看了看他,沉聲說:“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我們做金融的,就要時刻警惕風險。如果我剛纔說的情況一旦發生,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楊帆的眼神在衆人的身上一一巡視,意味深長地說:“遠的不說,就說我們3年前狙擊英鎊,還有1年前狙擊九龍倉,不都是利用股市崩盤的機會嗎?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牢牢記住一點,風險,風險,風險!”
楊帆的一番話,其實不全是針對陳大發,而是針對在場的所有人。
看到大家都被說得擡不起頭,李蓁蓁適時出來□□臉說:“楊經理的話也是爲了大家好,我們現在不比以前了。以前我們只是一家投資機構,能夠盈利就行,股市變成什麼樣,都跟我們沒有關係。”
“但是,”李蓁蓁提高音量,鏗鏘有力地說:“現在我們有了遠東會,它不是虛的,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經濟體。如果遠東會被人趁虛而入,那麼我們就算賺到錢,最終也是虧本的。所以,我的目標就是,要竭盡全力,維護遠東會的穩定。”
這話一說,衆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陳大發這才明白了李蓁蓁的良苦用心,他很愧疚地說:“李總監,我,我的目光還是太狹隘,光顧着賺錢去了。你說得沒錯,現在我們已經和遠東會捆綁在一起,要是遠東會倒了,那麼多上市的華人企業,勢必也會跟着一起倒。到時候,我們PD基金公司,就失去了一個賺錢的工具。”
投行部的經理曾少華,剛好就坐在陳大發旁邊,他不住地點頭說:“是啊是啊,我們和遠東會本就是一體,一榮皆榮,一損皆損。如果公司決定推出期權和期貨,還是要事先想好防範的措施。”
終於有人說到點子上了,楊帆與李蓁蓁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這纔回過頭來,對着大家沉聲說:“根據我們的監控,這半年以來,從境外匯入的熱錢,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初步判斷這部分資金,大概在15到25億美元之間。”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楊帆面色凝重,就連聲音也變得冷肅:“毫無疑問,現在境外的熱錢,已經盯上了我們香江。更準確地說,是盯上了我們的華人企業,也就是遠東會!”
“我們華人的企業,在這幾年發展得太快了,但是根基還是比較淺,背後也沒有英國的大財團支持。一旦股市發生波動,後果將會非常嚴重。因爲,憑藉他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自救。”
楊帆說到這裡,忽然提高了聲音,大義凜然地說:“我們遠東會,既然扛起了這個擔子,就要負責到底!”
“說的好!”曾少華非常地激動,他身爲投行部的經理,上市公司的利益跟他息息相關,當然不可能不關心。現在他看到公司決心要保遠東會,不由得當場拍案叫好。
曾少華的眼睛深處,迸發出一股驚人的光芒,興奮地說:“楊經理,那我們是不是,要跟前面幾次一樣,把那些熱錢當做我們的目標?”
曾少華的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識過大場面了,現在只要一聯想起有這種可能性,都忍不住熱血沸騰。
楊帆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打了一個響指,乾脆利落地說:“公司確實有這種打算,現在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做好提前防範,你們也要注意保密,不要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能夠坐在這裡的,都是PD基金公司的中高層領導,他們當然不會做自毀長城的事,紛紛出聲表態,自己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李蓁蓁擡起手掌往下按壓,溫和地說:“楊經理,大家都是公司裡的老人,這個規定就不用再重複了,我相信沒有人會違反保密規定。你直接跟同事們說說,我們接下來的安排。”
李蓁蓁和楊帆兩個人,一個□□臉,一個唱白-臉,成功地讓在場的衆人心中一凜,紛紛擺正了臉色,坐得筆直筆直。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的忠心。
楊帆做足了鋪墊,這才緩緩地說:“我們都知道境外熱錢的德性,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死要錢的吸血鬼!一旦來了香江,不賺到足夠的利潤,他們又怎麼捨得離開呢?”
楊帆捏緊拳頭往空中一揮,慷慨激昂地說:“我們在這時候推出期權和期貨,實際上是一個誘餌,釣的就是熱錢這尾大魚!”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仔細地分析說:“我們都知道,按照熱錢接下來的操作,肯定會做空香江的股市。但是在此之前,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炒熱股市,把股票炒到最高價位,再拋售出去。然後趁着股市大跌,利用遠期股指賺錢。其實就跟我們上次狙擊英鎊一個道理。”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未來的動作,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楊帆提出了一個問題,緊接着就自己回答說:“我們要跟他們反向操作!他們做空,我們就做多!”
在場的人都是專業人士,很快就有人提醒說:“楊經理,光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恐怕不太好壓制住熱錢,要是有個萬一,我們不就虧……咳咳咳……我就是有些擔心。”
楊帆表情輕鬆地笑起來,淡淡地說:“你們的擔心確實有道理,熱錢會甘心受我們擺佈嗎?當然不可能。所以我們要有破釜沉舟的心理準備,這是香江股市的保衛戰,只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
聽到這裡,衆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奇怪,股市風雲變幻,哪裡能夠保證一定會成功。楊帆的話,真是太讓他們爲難了。一時之間,沒有人開口說話。
李蓁蓁及時出來打圓場,她直接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panda先生已經決定,要調集所有資金,投入到遠東會,同時也會投入到恆生指數上面。這下大家有沒有信心?”
李蓁蓁的話,不亞於一個驚天大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panda先生是誰呀?在他們的心目中,那是神一樣的人物。有了他的保駕護航,那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
不怪這些人迷信,實在是因爲panda先生的屢次戰績,每一次都是神乎其神。
他們中的不少人,私底下還在家裡供奉了熊貓大神,可見他們對panda先生的崇拜與敬仰,已經到了極致。
陳大發比較心直口快,他立刻舉手說:“李總監,要是panda先生願意全力支持我們,那我們肯定有信心。英鎊和九龍倉都被我們拿下來,熱錢又算得了什麼?”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顯然都是和陳大發一樣的想法。
楊帆看到這裡,趁機說:“既然大家都聽明白了,那麼我們現在就要開始行動。目前我們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密切監視熱錢的動向,不能放過一絲風吹草動。陳大發,這方面是你在負責,你要給我好好盯着,知道了嗎?”
陳大發刷地一下站起來,斬釘截鐵地說:“楊經理,你放心,我在這裡立下軍令狀,要是出了紕漏,到時候我任你們處罰!”
“好,有志氣!”楊帆衝他豎起大拇指,又偏過頭對着曾少華說:“曾經理,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我們既然要一致對外,那麼內部就不能出現問題。你負責跟那些上市公司的老總溝通,讓他們這段時間謹慎一點,不要再發行那麼多股票了。”
曾少華的臉色有些爲難,他斟酌再三,還是有些猶豫地說:“楊經理,這個道理我懂,但是那些上市公司的老總,他們不一定就聽我的呀?”
他兩手一攤,非常無奈地說:“現在香江股市的行情這麼好,越來越多的市民,都願意投錢進去。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老總只要增發股票,就跟白白撿到錢一樣,他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
曾少華並沒有誇大其詞,實際上,有一些上市公司更加不堪。他們從股市裡面撈到錢,並沒有用於企業擴大生產,而是用於高層人員奢侈享受,甚至轉手一挪,拿去投資別的股票。
李蓁蓁心裡暗想,要是任由這種趨勢繼續下去,不用熱錢攻擊,他們自己就會先倒下了。
她伸手在桌子上輕輕一敲,沉聲說:“曾經理,你不用爲難。這樣吧,你找個時間,把這些老總都叫過來,我親自跟他們談。”
曾少華頓時鬆了一口氣,這點要求他還是能夠做到的,於是他提議說:“李總監,後天就是週六,他們都不用上班,剛好股市也不開市,要不我就把他們約在那天?”
“嗯……”李蓁蓁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說:“也好,就約在週六下午,你讓他們到遠東會開會。”
說到後面,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殺氣騰騰地說:“曾經理,如果他們不願意來,你就告訴他們,不來就取消他們增發股票的資格。”
曾少發心裡咯噔一下,瞬間瞪大了眼睛,不過他嘴裡卻一點也不含糊,立刻答應了下來。
曾少發的辦事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他根本沒用到威脅的手段,就把上市公司的老總們,都邀請到了。
所以,當週六的下午,這些老總們樂呵呵地來到了遠東會,卻被現場的情況驚呆了。
他們從門口到走進會議廳,這一路上都很正常。但是等他們一走進會議廳,就看到了衛良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而會議室的四周,還站了很多個黑衣人,每一個都滿臉嚴肅,顯得很酷。
這些上市公司的老總,無一例外都認識衛良,也知道他背後的勢力。現在看到這種情況,立刻意識到不妙,不由得陪着笑臉說:“衛總,好久不見,今天是哪一陣風,把你給請來了?”
衛良扯起嘴巴笑起來,卻一點也不友善,反而顯得他很兇殘,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是遠東交易會的股東之一,在上市委員會中也有話語權,今天既然是上市公司的會議,那我當然要參加。”
這些老總們心裡清楚,他們跟衛良的勢力比起來,就跟螞蟻和大象那麼明顯。雖然不明白今天會議的主題是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展開聯想。
有一些人心想,惹不起你,我還躲得起。紛紛打起了退堂鼓,就打算尿遁。
但是衛良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只要一有人想找藉口離開,那些站在旁邊的黑衣人,立刻就會跟上去,讓他們想跑也跑不掉。
這些老總們心中一着急,頓時苦哈哈地說:“衛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衛良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就好像一條動機不純的巨型鱷魚,笑眯眯地說:“各位老總不要誤會,我今天真是來開會的,你們既然來了,就過來這裡安心坐下。”
他大手一揮,十分霸氣地說:“來來來,你們給老總們上座,再把茶水端上來,我親自招待幾位老總。”
這些老總怎麼敢勞煩衛良,立刻氣勢一矮,走到座位坐下來,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
衛良看到這裡,頓時得意地別開了目光,不再去關注他們了。
過了一會兒,等所有上市公司的老總都全部到齊了,李蓁蓁這才姍姍地來到了會場。
這些老總面對李蓁蓁,可不像面對衛良那麼客氣,紛紛開始鼓譟:“李主席,你今天找我們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李蓁蓁不管他們,徑自來到了衛良的旁邊坐下,這才笑吟吟地說:“各位老總,稍安勿躁,我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們商量。”
說是商量,但是李蓁蓁的語氣卻非常霸道:“根據我們遠東會的監測,現在香江的股市行情,已經出現過熱的趨勢。不用我說,各位老總心裡也明白,你們在這裡面,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這些老總們一點感覺也沒有,還覺得很奇怪。其中一個老總非常不解地說:“李主席,這不是好事嗎?股市行情好了,大家都有錢賺,有什麼不好?”
“是啊,是啊,”另一個老總附和,他用眼神隱晦地打量着那些黑衣人,有些不滿地說:“李主席,你們擺出這個陣勢,是要幹什麼?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有什麼話,不妨直接說出來。”
李蓁蓁的眼神緊緊地盯着他,不慌不忙地說:“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去年美國股市崩盤,就是因爲上市公司財務造假,同時濫發股票,才造成那種局面。股市一旦過熱,泡沫就會越吹越大,要是萬一破了,各位老總打算怎麼辦?”
在場的老總都是人精,豈能聽不出李蓁蓁的潛臺詞,紛紛心中一凜。
不過有一些老總卻不擔心,其中一人說:“李主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們也財務造假了?哼!我一點假都沒造,就是增發一些股票而已,能造成什麼影響?”
李蓁蓁看向他,好整以暇地說:“我的意思不是說你們造假,其實增發股票本身,就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你們的股票賣出去了,收回來的錢到哪裡去了?難道都用到公司身上?要是沒有用到公司身上,你們的利潤要靠什麼來維持?”
她停了一瞬,突然提高聲音說:“各位老總,廢話我不多說。我只說一句,爲了長遠的利益,以後大家的公司要增發股票,必須經過遠東會的核準。”
那個老總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說:“李主席,以前也要覈准,現在是有什麼不同嗎?”
李蓁蓁輕笑一聲,從容地說:“我們決定,要提高標準。只有公司的利潤率達到一定水平,才允許增發股票。”
“什麼?”另一個老總直接站起來,不滿地大聲嚷道:“李主席,之前可不是這樣規定的!怎麼現在你們說也不說一聲,就直接要提高門檻?這不是斷了大家的財路嗎?”
“吵死了!”衛良忽然一拍桌子,身上的氣勢陡升,隱隱帶着威脅的意味說:“現在不就是商量嗎?李主席已經說了,這件事情是爲了大家好,我看就這麼定了。”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衆人,淡淡地說:“依我看,以後各位的公司,還要定期接受審計檢查。要是有不合格的,哼!”
在場的老總們心裡一窒,頓時憋屈極了。
一個老總悄悄地說:“這還叫做商量?這不就是通知我們嗎?”
衛良直直地看向他,手作喇叭放在耳邊,嬉皮笑臉地說:“你剛纔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不不不,”這個老總立刻慫了,他連忙擺了擺手,僵硬地笑着說:“衛總,我剛纔沒說什麼,遠東會的這個決定,我覺得非常好,我個人表示贊成。”
他的話一說出來,其他的老總馬上對他怒目而視。但是這個老總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天知道衛良的眼神一看到他,他就覺得好似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樣,冷汗都從後背流下來了。
看到現場氣氛凝重,李蓁蓁適時出聲:“各位老總,你們仔細想想,你們當初上市的目的是什麼,而你們現在又在做什麼?”
她的目光在有些老總身上停留,似笑非笑地說:“我怎麼聽說,某些人用增發股票的錢購買豪車,還購買高檔首飾,甚至用來投資股市?呵呵……對於這樣的人,我們遠東會可不歡迎。不要忘了,我們有強制退市的權力。”
那些做賊心虛的老總,一瞬間身體都僵硬了。
李蓁蓁繼續說:“遠東會的目的,是要保證大家能夠從股市上融到資金。但是另一方面,也要爲那些股民負責。如果他們知道,他們用來投資的錢,都被拿去做什麼用途,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願意投資?”
“再者說了,”李蓁蓁攤開手,語重心長地說:“股票增發太多,如果這時候有一個外部的勢力,把你們的股票都悄悄收購了,到時候你們公司到底誰說了算,那可就不好說了。各位老總,你們說是不是啊?”
李蓁蓁的這句話,如同一支利箭,穿透了所有老總的心。
在此時的香江,華人企業一般都是家族式經營,要說有什麼事情是他們無法忍受的,那就只有股權易位了。
直到此時,老總們才真正明白,如果繼續增發股票,損失的有可能就是他們自己。只要關係到他們切身的利益,他們纔會重視。
衆人看向李蓁蓁的眼神,不由得充滿了感激。
剛纔還在鼓譟的那個老總,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李主席,你怎麼不早點說?哈哈哈哈……你看看,剛纔我差點誤會了。”
李蓁蓁心裡冷笑,如果她不列明利害關係,單單從民族大義的角度,就想讓這些老總不要濫發股票,不要加劇香江股市的崩盤,他們肯定聽不進去。
只有刀落到他們自己頭上了,他們纔會着急。
她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面上卻不顯,反而笑得一派真誠,非常大氣地說:“沒有關係,只要各位能夠理解我的苦心,願意配合我們遠東會,我就感激不盡了。”
那個老總有些訕訕,他擺了擺手說:“李主席說的什麼話,既然遠東會有需要,我們當然要配合,大家說是不是呀?”
在場的老總,紛紛點頭說是,然後期待地看向李蓁蓁。
李蓁蓁終於滿意地笑了起來,衛良也笑了,不過他的笑卻是獰笑。
衛良從座位上站起身,匪聲匪氣地說:“話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到時候要是有誰不配合,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有了衛良壓場子,這些老總們即便還有幾分不情願,這時候也不敢發作了。
緊接着,李蓁蓁就讓人拿來了紙質協議,當場就讓他們簽下名字,這才放他們離開。
等這些人走了之後,李蓁蓁笑眯眯地說:“衛總,剛纔辛虧有你在,不然那些老油條,可不會聽我的。”
衛良豪爽一笑,搖了搖頭說:“李總監,就算沒有我,你一個人也可以搞定。”
他探究地看向李蓁蓁,眯着眼睛說:“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以理服人是什麼樣子。哈哈哈哈……還是李總監有辦法,能夠說得讓他們心服口服。不然就算有我在這裡,那些人也不一定就會聽從。”
李蓁蓁卻不這麼看,她斜睨了衛良一眼,淡然地說:“衛總,你身後站着的可是洪門,難道他們敢不給你面子?”
衛良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偏着頭說:“李總監,就算我們洪門,也要講一個理字。如果我們只是靠武力威脅,會有那麼多人聽我們的嗎?我們龍頭說了,打打殺殺長久不了,遲早都會被人幹掉,做什麼事情,都要講理。”
李蓁蓁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洪門的人,竟然還跟她說講理。她輕掩着嘴角笑起來,意味不明地說:“衛總,原來洪門是這樣的。”
“可不是嘛,”衛良並沒有聽出來她話中的深意,他很豪爽地說:“李總監,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叫我來就對了。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蓁蓁毫不客氣地點頭答應,親自把他送到了大門口。
等她回來之後,李蓁蓁卻陷入了沉思。
說白了,現在股市的行情正好,香江的經濟在短時間內,也沒有那麼容易就垮掉。所以,跟境外熱錢的比拼,就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持久戰,必須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其中最重要的準備,就是財力與耐心。
現在她已經有了財力,剩下的事情,她卻不打算交給時間。
李蓁蓁心裡下定了決心,低聲對旁邊的楊帆說:“放出消息,就說panda先生也看好華人企業,他準備了很多資金,打算投入到我們遠東會。”
楊帆是一個聰明人,很快就猜到了李蓁蓁的意圖,試探性地說:“李總監,你是想……推波助瀾?”
李蓁蓁微微頜首,她的眼中充滿了堅定,神秘地說:“渾水能摸魚,就讓它再渾濁一些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