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硬着頭皮出列,對着龍椅上的上官軒拱手,然後道:“啓稟皇上,吳山雖然犯下了大錯,但在緊要關頭醒悟及時,並未釀成大錯,吳山平時爲國分憂盡心盡力,只因此次一時衝動犯下大錯,還請皇上看在他爲國盡忠效力多年,從輕發落。”
刑部尚書說完不少大臣都出列附和,那些大臣都是刑部尚書提前通好氣的,他們都站在冥王那邊,欲保吳山。
龍椅上的上官軒聞言一臉不悅之色,沉聲道:“難道就因爲他曾經有功,所以現在犯下的錯就不追究了,這是個什麼理,那以後你們是不是也可以仗着自己有功,也敢犯下滔天禍事了。”
上官軒對着朝堂下衆位大臣一陣發火,除了上官冥和玄靈,其餘大臣全都顫抖着跪在地上連呼着,臣等不敢。
刑部尚書更是欲哭無淚,極力把頭低下,如果地下有條縫,他肯定會毫不猶豫鑽進去。
“冥王,這件事你怎麼看,畢竟文慶福是你以前岳父,怎麼處置你也提個意見。”上官軒瞬間臉色又變得正常,語氣平淡詢問上官冥。
聞言上官冥望了吳山一眼道:“請皇上從輕發落吳山,至於臣以前的岳父,就按律法處置吧。”
上官軒並不是非要治吳山死罪不可,他只是想聽上官冥出言求請,證明他心裡是有情的,證明他並非絕情之人。
聽到想聽的話,上官軒心裡樂呵,對跪在地上的衆大臣道:“還跪着做什麼,難不成要朕親自扶你們起來不成,朕深覺刑部尚書說的有道理,這件事你就看着辦吧,剛纔冥王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問冥王,這件案子就不要來煩朕了。”
刑部尚書沒想到事情會這樣轉變,趕緊磕頭謝恩。果然伴君如伴虎,這皇上的心思完全讓人琢磨不透啊。
吳山沒想到冥王會爲自己向皇上求情,擡頭望着上官冥一臉不解,這些日子他被提審到刑部。暗地裡受了不少私刑,而且他犯下的罪絕對是死罪,冒犯皇家可是砍頭的大罪,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活命的可能。
“爲什麼要救我,我哪裡還有臉面去見越兒一家人。活着還不如死了好。”吳山跪坐在地上,這是他心裡最真的想法。
如果當初不是他暗中運作,文德生和劉英不會受不了窮而死,文家不會沒落那麼快,特別是越兒,如果不是因爲他,她不會被他爹孃逼瘋,更加不會受那麼多苦。
上官冥凝神望了吳山一眼,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想救他,他見文越眼中依賴他的神情。那種眼神讓他覺得很熟悉,或許當初他也像文越那樣依賴着一個人。
因爲感同身受,他不想文越一個人孤孤單單過一輩子,他想有情人能成眷屬,成全文越和吳山就是成全他心中的念想。
“你連死都不怕會害怕面對嗎,你能躲一輩子嗎,你欠文越的何止一輩子,難道你想用死來逃避嗎,你不應該爲你所作所爲還債嗎,你不該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還你欠文越的債嗎。”
朝堂上衆多大臣都未離開。這幾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上官冥說那麼多話,玄靈更是一臉震驚望着上官冥,怎麼會,他不是服用過忘情丹嗎。怎麼會這樣。
吳山聞言陷入了沉思,他一死了之只能讓越兒痛苦,越兒需要他,他要用餘生好好補償她,下輩子他再好好娶她做妻子,讓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刑部開審。判了文慶福五年的刑,吳家所有家產都被充公,吳山身上功名被革除,念及文慶福錯在先,吳家所有人杖打十大板後釋放出獄。
吳仁沒想到自己會逃過一死,而且只受了那麼輕的責罰,被帶出牢房後左右張望,尋找吳山的身影。
吳家的下人得知吳家家產被充公,吳山功名被革除後,全部下人都選擇離開吳家。
“吳山那個不孝子在哪裡。”吳仁拉住看牢門的衙役,臉上表情十分猙獰。
被拉住衣領的衙役一臉不耐煩,一把就把吳仁掀倒在地,他怎麼知道吳山在哪裡,他一個看門的吳山是誰他都不認識。
“快走,再不走別怪我以你們防礙公務打人了。”幾個衙役見吳仁爬起來欲要耍波,拿着長劍朝這邊靠了過來。
吳家其他人見狀趕緊拉走了吳仁,他們吳家已經不是以前人人懼怕的吳家了,現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們笑話,等着落井下石。
吳山被打了十大板,文喜福親自去刑部把他接了回來。
“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文喜福看着吳山瘦得只剩下一副骨頭,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
陳桃趕緊去廚房煮了補氣血的粥,文越小心翼翼蹲在他牀前,雙眼通紅含着眼淚。
“相公,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哪裡痛,越兒給你吹吹。”說完文越養胖的臉往吳山面前湊,吹了吳山一臉的口水。
吳山貪戀着望着文越的臉,捨不得眨眼,他怕他一眨眼,眼前的文越就會消失了,他更怕他一眨眼發現眼前這一切只是他做的美夢而已。
後背的疼痛讓吳山驚醒,不是夢,這不是夢,越兒是真的,真的在他身邊。
吳山神情激動拉着文越的手不放,這種感覺真好,越兒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吳山養傷期間文越一直沒有離開他,還把她牀邊的石頭抱來給吳山看了,說是石頭開了花,相公果然沒有騙她。
吳山一看,石頭上不知被誰灑了一些胭脂在上面,形狀看起來就像一朵花的樣子。
陳桃每天好吃好喝照顧吳山,吳山的身體很快就好了起來,大家也都原諒了他,特別是文元,還是喜歡和以前一樣圍在他身邊,請教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不一樣的是吳山對他的笑容是真心的,不像以前那般糾結和敷衍。
管家找到了吳山,府外有一位自稱是他父親的人找他,還說今天要是見不到他,他就坐死在王府門口。
管家沒有親自出去見吳仁,他聽下人說是一位穿着像乞丐的人,非說他是吳山的父親,都已經來府裡鬧了好幾天了,他們趕都趕不走,今天那人躺在王府門口裝死,他們沒辦法處理才把事情稟告給管家的。
聞言吳山皺起了眉頭,這幾天舒心的日子讓他快忘記他父親。
“勞煩管家了,我這就出去看看。”吳山拉着文越的手一起往大門去。
本來他是不想帶上文越的,可是文越粘他很厲害,他去哪兒她就要跟着去,不帶她她就要哭。
他哪裡捨得文越流一滴淚,便去哪都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