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含蓮望着王震天,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王震天對尚含蓮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他的兒子爲什麼會被文心燒了,還不是他保護不力,很有可能就是她故意讓文心燒的。
想讓他去對付文心,存心把他當槍使。
他不是傻子,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動手。
他可是知道,文心到現在還不知道上官寶玉已經死了的事,要殺人何必親自動手。
沒忍住心裡殺氣,王震天捂着胸口向後退了一步,目光森冷望着尚含蓮。
“要是真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我看你怎麼跟花神大人交代。”說完王震天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和他都是花神大人的手下,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花神大人沒有要他死,留着他還有用,他心裡知道尚含蓮不敢殺他。
這也是他敢激怒尚含蓮的原因。
果然,聽見花神大人這四個字,尚含蓮有些後怕,停止了散發毒氣,收回了手。
“哼,別以爲拿花神大人來壓我,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文心已經離開春陽城了,你的計謀得逞了,別以爲我不知道城裡的謠言是你傳的,花神大人可對此事非常不滿,如果我告訴大人真相,相信大人一定會好好好問候你的。”
尖刀劃過玻璃一樣刺耳的聲音迴盪在巷子裡,王震天皺起了眉頭。
他不知道尚含蓮說的是真是假,如果花神大人真的對此事不滿,那他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也有可能是尚含蓮騙他,花神大人怎麼會在意這種事情。
看見王震天臉上的疑惑,尚含蓮冷笑出聲。“信不信你自己看着辦。一個月內如果我再不聽不見我想聽的消息,那你可別我翻臉不識人了。”
“哼”對着王震天猛得一甩袖,尚含蓮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王震天不知道花神大人現在就是容凌,尚含蓮被容凌警告過,無論在什麼情形下,都不能泄露他的身份。
所以他不知道容凌跟上官冥的關係,可尚含蓮卻冷眼看着。心裡不止一次冷笑。
花神也依靠不了。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她記得花神曾說過,她修練的毒功若是大成。就連他也會懼怕三分,到那時她想報仇就報仇,豈會把花神跟文心放在眼裡。
每次被罰她都記着呢,她說過傷害過她的人。總有一天她會千倍萬倍還回去的。
文心他們買的院子離春陽城只有半天的路程,因爲瘟疫的原因這個村子人很少。又因爲住的偏遠所以文心他們住了進去,遠處村裡還不知道這裡已經換了主人。
院子是四進的大院,用料青石,院子裡也鋪滿了青石。後院有一塊菜地,不過都荒廢了,所有屋子都換上了新的被褥。還薰着安神香。
上官冥讓他的暗衛在院子後面的山林中搭起了竹屋,他們以後就會住在那裡。
院子大門被慢慢關上。文心看了看自己的房間,裡面的東西都是十成新的,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換過了。
跟着他們一起住過來的還有幾位穩婆,她們是上官冥在春陽城請的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人,而且近期一直在被唯安培訓,增強無菌意識。
懷孕八個月,文心晚上休息越來越不安穩,每晚起夜的次數增加到了五次,每次起來上官冥都陪着她一起,她自己睡不好見上官冥也跟她一樣睡不好,好幾次她都對他說,讓他自己睡一個房間。
文心總覺得每次翻身都會吵醒上官冥,而且她睡着了上官冥又要給她揉腳又要給她蓋被子,根本不能休息,她醒不着時上官冥陪着她說話,也不能休息。
“你要是不願意去隔壁睡,那你就到塌上睡吧,晚上也不要陪我起來了,我自己來也能行的,實在不行我再叫曼冬雨安幫我,你已經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
清晨,望着因爲睡眠不足而嚴重黑眼圈的上官冥,文心再一次忍不住對他說了。
這幾天這樣的話她不止對他說過十遍,可是沒有一次他按照她的意思做。
“我沒事的,你別擔心。”上官冥說完貪婪的看着文心關心他的神情,心裡突然有些發慌,這幾日他聽影二說村裡住進來一些陌生人,是從外地逃難來到這裡落戶的難民,雖然查不出他們有什麼不對,但他的心爲什麼會感覺到害怕,心跳得那麼快。
記得上次他有這種感覺,是他被朧兒下忘情丹的時候,那一次他差一點就失去文心了。
“心兒,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爲了孩子也爲了我。”上官冥目露懇求之色望着文心,看得文心一頭霧水。
這又是搞得哪出,怎麼盡說她聽不懂的話。
“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是不是花神又做什麼了?”難道春陽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纔會那麼擔心害怕,這幾天纔會寸步不離跟着她。
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上官冥還未說話,文心跟他神情鄭重補充了一句。
“有事不要瞞着我,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人家騙我。”話音剛落上官冥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苦笑來,但凡有別的選擇他也不會選擇隱瞞文心。
“你多想了,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你月份越來越大了,馬上就要到生產的時候了,我心裡有些擔憂。”上官冥說完望着文心,微微皺起了眉頭。
唯安說他的焦慮症越來越嚴重了,他如果想不焦慮,除非文心一輩子不會知道寶玉的事,孩子能平安生產,花神的威脅不在。
只有這些事情沒了,他的焦慮症纔會好。
唯安還給他說了一個法子,讓他找人傾述談心,可是他能談心的對象只有文心一個,他心裡的事肯定不能跟文心說,只能憋着,這個法子行不通。
文心低頭看了看自己圓圓的肚子,她相信上官冥不會騙她,走到他身邊坐下,對他承諾道:“放心吧,唯安說了孩子和我一切都好,你不要瞎擔心,會把自己操心壞的。”
現在整個院子裡的人都拿她當國寶級動物,走哪兒都有人關注着,只要哪一頓吃的東西少了,不出一會功夫,唯安一定會風風火火前來。
然後又是給她查身子,又是檢查食物,詢問心情什麼的,總會折騰很長時間,她不明白她只是快要生產了而已,怎麼給她的感覺像得了絕症,住進了重症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