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冥接過容凌手裡的雞湯,仰頭一口氣給喝完了。
從這些日子的經驗來看,他喝了雞湯就算完事了,如果不喝等會肯定會再送來各種各樣的東西,而且是送到他房裡去。
大手伸到自己面前,拿走了自己面前的碗,看見上官冥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雞湯。
“喝吧,多補補身子,你看你都瘦了。”特別是臉都瘦了一圈,臉上可愛的嬰兒肥沒有了。
文心神情發懵,還處在呆愣的情況下,怎麼感覺不對啊,到底是哪裡不對?上官冥給她盛雞湯是因爲她是他的娘子,可是容凌給上官冥盛雞湯,是因爲什麼?
“是啊,你多喝點湯補補吧,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冥他有多擔心你,每天守着你寸步不離的,別提多羨慕人了。”容凌臉上依舊帶着溫柔的笑意,但誰都從他話裡聽出了酸意。
暗一西門冷重樓影二是完全習慣了容凌這副樣子,如果說有一天容凌突然變得男子氣概,他們可能反而不習慣。
他們習慣了不代表文心就習慣了,她心裡打着主意,明天去問問唯安,這個容凌是不是以前跟她關係不好,她怎麼覺得他有些針對自己呢。
油膩膩的雞湯文心不想喝,但頂着一旁男人不停散發的陰森氣息,她很沒骨氣端起來喝了,算了,女子不立危牆之下,識時務纔是俊傑。
看見文心端起雞湯咕咕幾大口喝完了,上官冥嘴角微微向上揚了揚,原來她怕自己生氣啊。
“好了,吃完飯就早些休息吧。”上官冥說完剛站起身,文心有些激動站起,趕緊接話。“剛吃完飯應該散散步,這樣纔不會積食,嗯,就是我說的那樣,要散步纔不會積食。積食要得胃病的。”
文心臉上的急色誰都看懂了,就是不想跟上官冥進屋去。
見到這樣陌生的文心,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性格也比以前活潑。最大的變化就是心裡藏不住事,一個人失憶了真的連性格都變了。
以前的文心不管有再大的煩惱憂愁,全都是自己一個人抗一個人承受,從來不會找誰訴說,更別提會找人分擔了。
以前的文心很累。現在的文心很好。
重樓深深凝望了文心一眼,現在的文心跟當初逃難路上的文心一模一樣,性子很可愛,如果可以他願意讓她一輩子保持這樣,一直這樣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好吧,你想去哪裡散步。”上官冥說完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太陽早就下山,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其實他是不贊同文心出去散心的,十月的天氣很涼,文心現在沒有內力護體。他擔心她會感冒。
“冥,我們是不是要定下日子,何日起程去海外。”容凌見兩人溫馨的互動,趕緊出言打斷。
去海外?文心臉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問號,沒事去什麼海外啊。
文心不知道朧兒的事,朧兒的屍體被寒玉棺材保護着,寒玉棺材可保屍身千年不腐,是唯安從自己空間拿出來的。
一是爲了保存朧兒的身體完好,最重要的還是想回朧兒族裡問問,看看有沒有能救她的法子。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朧兒所在家族本身就是一個傳奇的存在,或許他們有辦法救回朧兒。
上官冥臉上閃過猶豫之色,商定日期起程是刻不容緩的事,可是心兒想要出去散步也是不能忽視的事。
見到上官冥臉上的猶豫之色。文心趕緊擺手道:“沒事,你有事就先忙吧,我先回去,你先忙吧。”說完沒等上官冥回答她,撒腿便往自己屋裡跑。
背對着房門,文心落下了門栓。發出的清脆響聲讓她心裡大大鬆了口氣。
心臟如鑼鼓一樣狂跳,大口大口喘着氣走到了桌邊,倒了一杯涼茶,她們要離開去海外?去海外做什麼?這裡不是他們的家嗎?
很多疑惑盤旋在腦海裡,文心猛得搖了搖頭,把那些疑惑都甩出了腦海,算了,她不要費神傷腦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麼多她也想不到結果,感興趣去問唯安就好了,反正她不是真正的文心,只是一個過客罷了。
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她就告訴上官冥一切,然後找一個合自己心意的地方隱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好還能找一個相愛的人一起隱居。
文心臉上神情愣了一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了起來,趕緊把涼涼的手背蓋在自己臉上,試圖緩解下燙意。
她到底是怎麼了,說想找一個相愛的男人隱居,腦海裡就跳出了上官冥的身影,還有他們兩人恩愛的場景,她這是想男人想到瘋魔了嗎。
不行,趕緊去睡覺,不能在胡思亂想了。
文心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臉,脫子鞋子就往被窩裡鑽,她得趕緊睡着,明天睜眼就又是快樂的一天。
飯廳裡,桌上的飯茶早已被撤下,換上了剛沏好的熱茶,幾人圍坐在牀邊討論去海外的事,桌上還鋪有一張地圖。
“先行官道然後在這裡下水路。”上官冥看了看地圖,在一座渡口的位置點了點。
如果他們一直走官道,多轉路不說,官道並不能一直走到底,到最後他們還是會走上水路,早走晚走都是走,還不如早走這樣節省時間和功夫。
確定了路線和路上要注意的事,上官冥站起身準備回屋,心裡好奇文心會用什麼方法拒絕他,是不是會不讓他進屋。
容凌緊跟着站起了身子。“她失憶了,不記得你了。”
說了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不過大家都聽懂了他話裡的含義,皆都沉默不語,猶豫着是不是要離開,可是現在這樣離開更顯得奇怪。
都知道容凌的意思是說,她都不記得你了,不愛你了爲什麼你還要愛着她。
“這不公平,對你不公平,對我更不公平。”容凌斂下了眼眸,雙手撐在桌上,因爲太過用力桌子發出輕微的抖動聲。
他自以爲他能接受,他能忍住悲傷,可是他高估自己了,他根本就做不到熟視無睹,自己愛的人不愛自己,這已經讓他很難受了,以前文心愛上官冥,上官冥也愛她,他們兩人互相深愛,他一點插足的機會都沒有。
那時的他心裡沒有怨,只是恨自己比文心遲一些遇到他,可是現在他怨,現在的文心已經失憶了,她忘記了上官冥不愛他了,看見上官冥被文心和種嫌棄和躲避,他心裡痛苦像被刀割。
他是那樣優秀的人,怎麼能被嫌棄呢。。